拒絕的乾脆。
趙敏歎了口氣,有些無可奈何:“生理上的治療你可以主動求醫,心理上為什麽這麽懼怕?喻白,如果你始終過不了心理上那一關,你就永遠不可能回來。”
喻白神色微怔。
趙敏上前一步,盯住她的眼睛說:“心理上的坎給你時間慢慢考慮,但是,你不準再去黑診所,你要再去一次,我……我封了平陵市所有黑診所。”
喻白啞然失笑,最後看著趙敏一臉認真說得出做得出的氣勢,隻得有點無奈的點點頭:“我不去。”
數日後。
午後陽光很好,喻白在房間裡喝咖啡,叫了林姐來按摩。
秦樺的軟禁還沒結束,洗腳城的生意不做,把他們全關在這個鬼地方,審問完洗腳妹還不夠,旁敲側擊連她也被審了幾輪。
每天來來回回問的還是那麽幾句話,午飯前還被叫去樓下,阿左審問她,阿右審問九叔,非得問和苗登什麽關系。
搞得兩人心情極差。
身心俱疲之後終於放人上樓,秦樺那個老狐狸笑眯眯的把兩人一攬,分別叫了洗腳妹、按摩師給二人捏腳,美其名曰放松心情。
兩人不約而同翻了個白眼,心裡罵了一句:去你媽的。
“這個力度可以嗎?”林姐問。
“可以。”
喻白手撐著額頭靠在按摩椅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林姐聊天。
“在這乾幾年了?”
林姐百忙之中抽空抬了下頭,想了想和藹的說:“得有七八年了。”
喻白微笑:“七八年?那是夠久的,大唐洗腳城也就開了八年多些,難怪老板說你手藝好。”
林姐又和藹的對她笑了笑,拿走她小腿上搭著的毛巾,詢問:“再加點力道?”見喻白沒拒絕,手上已經開始動作:“疏通經絡,看你也不常走動,年輕人這樣可不好。”
喻白怔了怔,覺得這關心有點像誰。
哦,對了,像周徽。整天操不完的心。
她嘴角一彎,跟著笑起來,端著咖啡喝了一口,心情突然沒那麽糟糕了。
林姐還在嘮叨:“沒事多下樓活動活動,出不去做做廣播體操也行。欸?趁年輕可別偷懶,不然老了什麽毛病都出來了。實在沒時間多來做做足療也行,舒筋活血,改善睡眠質量,還能緩解疲勞,好處多著呢!”
林姐說了一大堆足療的好處,要不是秦樺這家洗腳城從沒對她收過費,她大概以為林姐在推銷產品。
她敷衍的回應兩聲:“廣播體操就不用了,你多給我按摩兩天我就……嘶,您輕點。”
腳底傳來一陣刺痛,喻白身子都打直了些。
林姐聞言更覺得剛才自己的話說的有道理,語重心長地跟喻白說:“看看,經脈不通了吧!你就是長期缺乏鍛煉,自己也不注意,林姐給你說,這女人呐……”
喻白無奈,聽的耳朵都要出繭,自動屏蔽了林姐後來的話,心想這員工比老板敬業,秦樺能招到這樣的員工實在省心太多。
“給你推開?”林姐詢問的同時,手上力道沒輕,反而加重了幾分,邊捏還邊說:“不然以後你還得疼。”
喻白覺得跟她實在說不明白,索性忍著痛閉目養神。
近來天氣不錯,陽光和煦,午後的陽光浸滿了身,挺舒服。
如果除去腳底時不時傳來的陣痛。
堅持了五分鍾實在堅持不下去,睜開眼睛看向林姐的目光多了兩分幽怨:“您以前也一直乾這個?”
“哪有。”林姐看喻白又重新開始搭話,可能最近閑的發慌,話匣子一打開就收不住,邊捏腳邊說:“年輕時候什麽都乾,在市場賣菜、賣肉、碼頭上扛東西也乾過,都是些力氣活,用蠻力的,現在乾不動了。老板好心收留我。”
難怪力氣這麽大。
喻白覺得自己在林姐眼裡大概就等同於碼頭上的麻布包。
額頭滲出點虛汗,喻白覺得轉移疼痛最好的方式就是和人聊天,因此沒話找話:“哦,這麽回事。這麽多天沒回去,家裡人得著急吧!小孩還在上學?”
林姐手上動作停了一下:“沒有。”
“?”
“沒小孩,家裡男人也沒了。”林姐沒什麽情緒的說:“十年了,零幾年城中村亂得很,危房建在電線底下,電線下雨漏電,我男人收衣服的時候讓電線給電死了。女兒也那年沒的,剛讀初中,放學和同學跑去水庫游泳,淹死了。”
喻白臨到嘴邊的話一噎。
林姐那邊動作停了。
她扯下按摩椅上搭著的毛巾,端起木盆說:“我去換水。”
剛起身,腳步還沒邁開。
房間門“砰”的一聲被推開了。
“喻白——”
九叔穿著大背心,沙灘褲,腳上踩著涼拖,站在門口扯著嗓子喊:“下樓,三哥找咱們聊天。”
喻白和林姐同時被這聲音下了一個激靈,木盆裡的水灑出來點,濺在小腿上,她皺了皺眉,眼皮不抬:“腳還沒洗完。不去。”往按摩椅上一靠想了想,又補充一句:“想聊什麽讓他自己上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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