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床頭,手裡拿著小豬佩奇的玩偶,周徽發現她居然在聽自己錄下的錄音。
聽了兩句,周徽臉就紅了。
趕緊走進去,東西放桌子上就從喻白手裡拿過來玩偶,按下暫停鍵。
“誰給你拿過來的?”她輕咳兩聲,抱著玩偶放旁邊沙發上。
喻白看著她,消瘦蒼白的臉上滑出點笑容,看起來精神很多,她靠在枕頭上對周徽說:“你留在病房裡的,今天你出院,護士把你的東西就先拿我這裡來了。”
“哦。”周徽依然臉熱,低著頭拆排骨湯的包裝袋,老板打了死扣,她半天沒解開。
“沒想到你去佤邦還帶著這個玩偶。”喻白的聲音在一邊響起。
周徽手上動作一頓,想起來出發前的那天晚上,她鬼使神差的將這隻玩偶裝進行李箱,卻始終沒有勇氣聽曾經的錄音。
後來到了佤邦,她幾乎不敢將這隻玩偶拿出來。
第一次鼓起勇氣按下按鈕,是白世揚來到佤邦,說完喻白曾經那些過往的那一天。
她終於拿出那隻玩偶,聽到她自己曾經錄下的那些欽慕,那些愛意。
周徽不清楚自己當時的心情,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曾經的愛人。
好在一切都過去了,現在她們都還好好活著。
不過,她記得當時玩偶裡的錄音,多了一段空白的雜音。
周徽在床邊坐下,有點好奇的問喻白:“你是不是也錄過音?當時你想錄什麽?”
她記得當時她懷疑喻白和秦樺、李永發的關系,喻白離開家的前一天晚上,她回家的時候,喻白在客廳裡就抱著這隻小豬佩奇玩偶,當時她沒有在意,事後因為聽到這段空白的雜音,周徽想,喻白當時也許也想要錄些什麽,不過由於臥底任務還沒有結束,所以什麽都沒有錄,隻留下一段空白的雜音。
“我當時想對你說……”喻白伸手環住她的脖子,貼在她耳邊柔聲說:“我愛你。”
周徽耳根一熱:“你怎麽沒說?”
喻白還是環著她的脖子:“我怕我說了就沒有勇氣再去佤邦,我怕我舍不得你。”她深吸一口氣,從她肩上起來,看著周徽的眼睛說:“還有,我想親口告訴你。我愛你。”
“我也愛你。”
周徽傾身下去,她們擁吻在一起。
案子的後續工作一直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喻白的情況也一天天好轉起來,周徽這些天,每天按時按點上下班,最近局裡沒有什麽大案,警局同事第一次體會到準時下班的快樂。
周徽每天一下班就往市醫院跑,孫也最近忙著陪女朋友逛街、買衣服,下班後一起吃燒烤、聚餐的活動兩人都很少參加,大有點要從此脫離他們的大部隊,回家過日子的嫌疑。
眾警員集體歎息兩聲,決定一塊去吃大排檔來安撫自己脆弱又孤獨的心靈。
周徽照例下班就開車往市醫院趕,每天想要一下班就見到喻白的心思不減,今早醫生來查房,說再留院觀察兩天,沒有問題就能出院了。
喻白也已經答應要重新搬回周徽家裡住著,周徽打算今晚給喻白送完飯,就去她家裡收拾收拾她的衣物日用品,還讓她出院當天住過去的時候不那麽手忙腳亂。
心情愉悅的提著醫院樓下買的餛飩上樓,周徽剛走拐過三樓樓梯口就看見,病房門外兩位身穿警服的警員值守,走近了聽見病房裡傳來交談聲。
單人病房隔音很好,因此周徽在門外幾乎聽不清裡面說什麽,耳朵像是塞了團棉花,她抬腳想要進去,被門口兩個警員攔住了。
“周隊,你現在還不能進去,裡面在做筆錄。”
周徽發現這人是禁毒大隊的,之前聯合行動的時候打過照面,她皺了皺眉頭,問:“做什麽筆錄?兒童失蹤案,包括白世揚,喻白醒來當天不都已經做過筆錄了嗎?還要問什麽?”
“我也不清楚。”那人回答。
周徽隻好在門外等,將近二十分鍾後,病房門從裡邊被打開了。
“……先好好修養,其他事情以後再說……”
周伯年的聲音。
很快,病房裡陸續出來幾個人,張裕南張局,黃廳,李大隊,趙敏,還有兩位她見過但不熟悉的領導,兩位記錄員,周伯年走在最後,出來的時候關上了病房門。
周徽從牆邊站直了,走到門口,和正打算離開的周伯年打了個招呼:“爸,你們來這幹什麽?”
周伯年愣了一下,又看到周徽手裡提著的餛飩,拍拍她肩膀說:“多陪陪她。”
說完,沒給她繼續發問的機會,帶人下樓了。
周徽看著周伯年帶人離開的背影,皺起眉頭,推開了病房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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