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敏再一次給出肯定答案,低頭從桌上資料中抽取出一張遞給周徽:“而且據緬甸監獄裡其他獄友反應,他甚至連煙都很少抽,這是那邊警方傳過來的問詢記錄。”
周徽接過去仔細看了,接著抬起頭,資料往回一遞,說:“那苗登體內的海洛因成分就很可疑了,他體內毒品的劑量已經大到足夠令一個成年人神志不清。是什麽原因讓一個從來不吸毒的人服下如此大劑量的海洛因。
有沒有可能苗登是在試毒?!如果遇害當晚他真的冒雨去見什麽人的話,也許是生意夥伴?”
“劑量太大了。”趙敏搖搖頭否定她的想法:“一般驗貨試一點就知道質量怎麽樣,而且苗登自己製的毒品,他很清楚這麽大的劑量已經足夠成癮了。”
“那就很大可能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吸入,或者被人強迫。苗登要見的那個神秘人依然有很大嫌疑。”
韓尉:“也可能他就是我們要找的凶手。”
“這個可能性很大,而且從現在情況來看,苗登至少已經開始製毒,進行到到哪個階段,製毒地點在哪?不得而知。”周徽指了指白板上苗登和大唐洗腳城幾人的關系,說:“秦樺、洪九、喻白三人對苗登生前的行蹤,來平陵市的目的一概不說,暗中調查他們名下的產業,娛樂場所、酒樓、夜總會……”
趙敏突然開口打斷她:“周警官,這些由我們禁毒大隊去查,你們還是專注於苗登被殺一案的線索吧!”
周徽稍稍一愣,視線和她相撞,一刹那間兩人看向對方的目光都有點不對付,堪堪要擦出火星。
趙敏先一步開口,一仰脖子有點挑釁的看著周徽,說:“調查毒品本來就是我們禁毒大隊的專長,製毒地點、毒品源頭這些我們嗅覺比刑偵隊靈敏。”說完,又轉向一直坐著聽案情的張裕南:“張局,平陵市出現新型毒品不是小事,我已經申請上級領導,這件事由我們禁毒大隊負責。”
張裕南沒注意到兩人之間的弩張劍拔,點點頭,說:“行,這件事我和你們領導再溝通。”
趙敏勝利般的目光轉回周徽,多了兩分得意。
周徽:“……”
兩人之間空氣安靜了兩秒,周徽略一挑眉,聳聳肩說:“既然是這樣,那毒源的檢查就禁毒大隊查吧!但是,對大唐洗腳城的監視我要帶隊。”
趙敏:“你……”
周徽面不改色,淡淡開口:“趙警官既然說到了專長,毒品案是你們的專長,惡性殺人案就是刑偵隊的專長了。”她頓了頓,繼續說:“昨晚我們突襲大唐洗腳城,秦樺、洪九、喻白三人明顯對苗登的事情有所隱瞞,我需要核實秦樺軟禁人的真正目的,有什麽問題嗎?”
趙敏臉色變了變,就聽周徽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現在,基本可以確定,秦樺帶苗登來平陵市的目的就是為了製毒,那我有一點倒是好奇了。現在人死了,他們沒想辦法補救,還在軟禁人,為什麽?他們真的那麽在意苗登的生死,想要為他找出凶手嗎?恐怕不是吧!他們這些人因為利益、金錢綁在一起的關系,只怕還沒我們表面看上去的穩固,除非苗登身上還有利用價值。那麽這個價值是什麽呢?”
趙敏一驚:“毒品配方?!苗登死的時候,身上恐怕帶著他們在意的東西。”
周徽深吸一口氣,點點頭說:“這大概就可以解釋,昨天晚上大廳裡被打的滿臉血的人是因為什麽,也許他們已經有了懷疑對象,凶手是他們自己人,亦或是隱藏在平陵市的另一夥毒販。”
趙敏想起喻白跟著秦樺去緬甸之前,曾經說過會找到苗登犯罪的證據,交給警方。
本來有機會將苗登、秦樺、洪九三人一網打盡,結果現在苗登莫名其妙的被人殺死碎屍,凶手不知所蹤。
喻白也被秦樺軟禁,和外界徹底斷了聯系。
趙敏咬了咬牙,如果事情果真如現在警方所預料的這般,喻白的境況就危險了。
在會議室屏息凝神的氣氛裡,周徽看了眼手表,開始下達任務:“韓尉,下午帶一組繼續留下看監控,尋找苗登遇害當天的行蹤。小楊,數據庫跑一遍,查十年前苗登入境平陵市期間,及前後一年內發生的案子。”
楊平帆推推眼鏡從電腦後面探出頭來:“周隊,所有案件都要查嗎?”
周徽:“對,全部篩一遍。先重點排查惡性殺人案、立案未偵破的案件和與苗登碼頭碎屍案類似的案件,暫時不排除仇殺的可能性。”
接著,一指楊平帆旁邊的孫也說到:“孫也,下午跟我出外勤,監視大唐洗腳城,二組在洗腳城對面的快捷酒店布控,24小時輪班,盯死這幫人。”
·
午飯過後,因為接連幾天大暴雨而陰沉的天終於晴了,但並無往日八月份那般燥熱,空氣中的風還帶著一絲微涼的水汽,很舒服。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