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一瞟,已經看到周徽,回眸不緊不慢的對她招了招手,唇邊漾開的笑容讓周徽一怔。
心髒漏跳半拍。
她納悶喻白身上分明還是一成不變的白色西裝,怎麽就讓她一瞬間慌了神。
走近了一看,哦,有點不一樣,今天的妝比平時更濃豔,手指還塗了紅色指甲油。
她走過去打斷兩人愉快的談話,朝喻白揚揚下巴:“你來這幹嘛?不是不願意來市局嗎?”
離職手續都派人代辦,可見對市局這個地方避而遠之。
喻白視線從門衛身上徹底移開,對著周徽唇邊莞爾:“所以,別讓我等太久。”她轉身拉開車門,“上車吧,周警官。”
“去哪?”
喻白眼神三分愕然,兩手環胸把周徽從頭到腳打量一番,大為驚訝的說:“你不是就打算穿這件衣服去參加宴會吧!”
看看,這穿的什麽?
洗得發白的黑T恤,起毛球的黑色運動褲,掉了塊皮的白色運動鞋。前段時間下雨的緣故,褲腳和鞋子還沾了泥汙。
簡直慘不忍睹。
“你不是衣服都買十幾件一樣的?怎麽能穿成這麽舊?”喻白忍不住開口:“周廳要求家人也跟他一起弘揚樸素作風?”
周徽:“……”
想起早上從大唐洗腳城回來,審完發廊老板,她走出審訊室對著自己滿身的泡麵味、海鮮味實在無法忍受。
打算去市局澡堂洗了個澡,找換洗衣服的時候才發現,衣櫃裡就一件三年前還是五年前穿過的舊T恤。
周徽抓起來湊到鼻子前一聞,還有股霉味。
不過,總好過身上這件。
沒再猶豫,洗了澡換上果然神清氣爽。
現在,這件發白的T恤穿身上毫不留情的被喻白吐槽,周徽撇了撇嘴說:“你們少給警察製造點麻煩,我大概就不會三天回不了家,換不了衣服。只能從辦公室衣櫃裡撈出件三五年前壓箱底的舊T恤套身上。”
“原來如此。”喻白恍然大悟。
“既然是我的原因,那我帶周警官去換套衣服好了,不然你這套衣服估計拿著邀請函也進不了宴會的門。”
喻白眼底笑意深深,低頭掐滅煙頭,丟進路邊的垃圾箱,再一次站在車門跟前向周徽發出邀請:“上車?”
這次,周徽沒再拒絕,看她一眼,弓著身子鑽進了SUV。
喻白跟著上了車,一路疾駛,左拐右拐,最後將車停在商業街附近的珠寶城。
“你要買珠寶?”周徽眼尾一挑,隔著車窗望出去,清一色的珠寶店,想起去十裡店第一次見九叔那次,喻白也是提前買塊玉石送過去,她用多年來積攢的生意經解釋這叫做禮尚往來,破財消災,伸手不打笑臉人,還可以衝晦氣。
不過,上回送了玉石,九叔也還是說翻臉就翻臉,可見這套生意經並不怎麽好用。
周徽沒忍住問:“這回有個什麽名頭?還是衝晦氣?”
喻白已經拉開車門,聽到這句話目光又折回來,扶著車門無奈到:“衝什麽晦氣,你以為人人都是九叔,一塊假玉石就糊弄得過去?”
周徽:“……”
原來是假玉石,難怪論斤賣。
周徽定眼一瞧,珠寶確實也不能論斤賣,畢竟誰沒事往身上掛塊石頭,兩斤重,怪沉的。
她跟在喻白身後,穿過中西式裝潢的櫥窗,進了一家商城,進了電梯,直升頂樓。
又不買珠寶了?
“Jennifer,你來了!”
剛出電梯門,一個打扮很潮流的女人就跟她們打招呼,準確來說是和喻白。
她在喻白面前停住腳步:“來取昨晚訂的兩件禮服?”
喻白微笑著點頭,“送到了嗎?”
“已經送到了。”女人年紀看起來有三十歲,人很活潑,目光一錯,看到喻白身後站著的周徽,恍然大悟:“噢,原來是要給這位小姐穿啊!”
喻白微笑著側過身,對周徽介紹:“這位是Vivi,這家禮服店的老板兼設計師,我的好朋友。”接著,又把周徽引上前介紹:“這是周徽,我的……你們認識一下吧!”
Vivi唇邊漾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眼眸一轉看著喻白:“你的……?”
喻白並不給她繼續八卦的機會,氣息一沉,溫和的提醒:“事先聲明,一會兒做造型的時候,隻許問需求,不準問她的職業家庭,不準八卦,不準查戶口。”
“哇!這麽神秘?”Vivi眼睛中突然大放異彩,摸摸下巴,忍不住朝周徽多看了兩眼,笑眯眯的轉過頭對喻白說:“你這樣說我更好奇了,她到底是你什麽人?”
“喂,喂!說了不準問的,專業一點好不好。”喻白無奈的搖搖頭:“你有這八卦精神,還做什麽設計師,確定沒入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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