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討了個沒趣,搓搓手,訕訕離開:“那喻姐您先忙,有需要隨時吩咐我。”
喻白抬腕看了眼手表,晚上九點二十三分,距離交易時間已經過去二十三分鍾,鬼子母沒有出現,買家也沒有出現。
不應該的。
難道瓦卡隻想試試她,根本不打算今晚進行交易?還是鬼子母那邊出了什麽問題?
喻白分析著所有的可能性,心煩意亂之間一抬頭,突然看到樓梯口出現一個人,臉色當場就變了。
周徽?!
周徽短袖長褲,清爽的短發,站在樓梯口往卡座方向張望。
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誰讓她來的?鬼子母為什麽遲遲沒有出現?
一切都發生的突然而且詭異,喻白發現周徽已經看見她,並朝她這裡走過來。
心跳提到喉嚨,喻白視線落在兩個孩子身上,孩子還在低頭吃蛋糕,不知道危險正在靠近,喻白的視線又落回周徽身上,但她現在一動不敢動,只能用小幅度的搖頭向周徽傳遞信息,示意她不要過來。
周徽的目光停在她臉上,有落在她身後不遠處目光不善的男人身上,這一刻突然讀懂喻白眼神裡的意思。
腳步一轉,就準備朝樓下走。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經理從吧台另一頭走過來,大老遠叫了一聲:“周警官,您也來捧我場。”
周圍死一般的沉寂。
周徽看見經理還笑眯眯的朝她靠近,看見喻白飛快把兩個孩子按在桌子下面,人已經朝她跑過來:“周徽!快走!”
身後那人已經舉起槍,正對喻白後心。
一刹那間,腦子裡一片空白,根本沒時間思考,周徽下意識就死死護住喻白,抱緊她腳步轉開半圈,將自己的後心交了出去。
砰——
一聲槍響。
二樓霎時亂了,人群發瘋似的朝樓下衝,周徽抱著喻白被人流衝下樓。
“去開車。”
喻白朝後看一眼,男人已經追下樓,眼神陰惻惻的看過來,顯然已經發現她們:“來不及了。跑。”
周徽第一次聽到喻白的聲音抖得這樣厲害。
拉著她衝開紅燈區的人流,邊跑邊回頭,周徽看到男人又一次對喻白舉起來槍。
砰——
“小心!”
周徽護住喻白拐進左手邊的小巷,喻白隻感覺到耳邊一陣風,子彈打碎半塊牆皮,和著一塊水泥掉落。
“往林子裡跑。”周徽視線一抬,指著紅燈區外的橡膠林。
橡膠樹高聳入雲,枝乾粗壯繁茂,兩人剛跑進去,男人就一路追過來。
手中的槍緊握著,對準前方,他一棵樹一棵樹的背後找過去,陰沉的聲音越來越近:“喻姐,我真沒想到,你會是那個叛徒。瓦卡哥說了,今晚的交易一但失敗,就讓我帶你的屍體回去,您別讓我難做。”
喻白想出去,再搏一線生機,也許有機會活下來。
這個輕微的動作卻被周徽發現,她一把拉回喻白,緊緊將她壓在樹乾上,一雙眼睛望著她。
溫熱的氣息打在耳畔,喻白看著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睛,她看到周徽微微張合的嘴,做了個口型說“我去”。
喻白拉住她的手臂輕輕搖了搖頭。
“喻姐,別躲了,我已經看到你了。”
男人的聲音又一次響起來,腳步聲越來越近。
更近了。
側耳傾聽著,身上突然一輕,周徽拂開喻白的手,看準時機衝出去撲倒男人,兩人很快扭打在一處。
槍還被男人緊緊握在手裡,食指輕微一動就想要扣下扳機。
“周徽小心。”
聽到喻白的聲音,周徽視線一垂,死死按住男人的手腕朝地上一砸,槍直接脫手,飛出去好幾米遠。
“我操你xx的……臭娘們!我操你xx……”
男人大叫一聲,猛地一發狠,膝蓋直接砸向周徽的肋骨。
“咚”的一聲。
周徽被男人掀翻在地,局面徹底扭轉,男人兩手用盡全力掐住周徽的脖子,血紅的眼球幾乎要從眼眶撐爆。
周徽劇烈掙扎,試圖掙脫開男人的鐵鉗般的手掌,但是終究是徒勞,後心在沙石成堆的地上磨的一陣劇痛,她眼前暈眩,體力上顯然比不過一個身高體壯又常年在中緬邊境線刀口舔血討生活的男性。
突然,男人身子一歪,臉著地趴在了地上,一動不動,不一會兒,男人腦袋底下冒出來一攤血。
周徽抬起頭,看見喻白站在男人身後,手裡舉著一塊石頭,雙眼通紅,比剛才男人想要掐死她時的眼神還要狠厲。
男人倒下去,她大口喘著氣,神色一措,手裡的石頭緊接著落地。
“快,先起來,我們離開這。”喻白蹲下來,托著周徽肩膀去扶她,指尖突然摸到一片溫熱粘膩的東西,她立刻抽出手,掌心一片殷紅。
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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