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鏡能有什麽好看的!路槿橙覺得她就是沒話找話,扭過頭繼續乾活。
唐枳抓住了機會,沙啞低沉的嗓音格外性感:“我來做,你去睡覺。”
路槿橙深吸一口氣,猛地回頭,滿臉暴躁道:“你也知道我沒休息就趕回來,要不是因為你讓我操心,我也不用這麽累!”
她沒有真要怪她的意思,只是生氣,氣她不珍惜身體,氣她擅自停藥。
橙子原本窩在陽台睡覺,聽見聲音打了個哈欠進屋子,小貓兒左看右看,還是選擇挨在唐枳腳下,橘白相間的尾巴一甩一甩,特別愜意。
路槿橙挑起眉,原地“哈”了一聲,指著唐枳腳下的橘白貓兒罵道:“你也是,天天白吃白喝什麽也不乾,一個二個就叛逆吧,誰要管你們死活。”
小貓咪不明所以,金黃色的眼眸滿是無辜,它聽不懂她的話,但還是聽得懂語氣的。
橙子回陽台時小心翼翼地繞開了路槿橙。
“……”路槿橙瞪著它氣笑了:“沒有良心!”
她在這指桑罵槐,沙發上的唐枳捂著還略疼的胃笑道:“直接罵我就好了,關橙子什麽事。”
路槿橙斜眼望過來:“你不要說話。”
唐枳站起身走向她。
路槿橙立刻警覺,將拖把橫在兩人之間:“坐回去,不許靠近。”
卷發女生侵略性十足的氣息撲面而來,路槿橙被逼到牆角,退無可退,她抬手又要推人,唐枳一下捉住她纖細的手腕,力氣大到掙脫不掉。
舌尖的纏繞總是令人心動又暈眩,落地窗采光極佳,反而讓親吻的二人身影模糊幾分。
她唇中還有剛吃下藥丸的回苦,從二人交接的地方傳遞到路槿橙舌根。
唐枳的動作越來越深,輾轉間手從路槿橙身後抱過拉近幾分,隔著衣物兩人體溫升高,她從背後伸進路槿橙的毛衣,單手解開了那件蕾絲小衫。
正當路槿橙以為要繼續的時候,她突然松開她,往後退了好幾步。
沒有欲望,哪怕都到這地步了,依舊沒有想繼續的心情,唐枳凝視桌上的藥盒,用手背蓋住眼睛,心情瞬間低落。
“怎麽了?”路槿橙羞澀地扣好自己裡面那件,上前詢問,“不舒服嗎?”
唐枳面色複雜,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路槿橙的注意力被面前一個個藥盒吸引,伸手拿起邱葉口中鹽酸氟西汀的說明書仔細研究起來。
看來一會兒,她發現找到唐枳斷藥的原因了。
密密麻麻一長串文字中,藥物不良反應大寫加粗,有過敏,焦慮,嗜睡,還有……減退情緒。
她訝異地抬頭看向唐枳,對方垂下睫毛,很微弱地點了一下頭。
原來如此。
唐枳垂著眼睛的模樣看起來很可憐,路槿橙挨在她身旁坐下真摯地安慰:“沒事的,後期病好了就會恢復正常,再怎麽樣也不能擅自斷藥啊。”
唐枳的手牽過來有些許潮熱,她用拇指磨蹭了一下路槿橙的手背,像是帶著歉意。
其實她真的已經很努力在維持兩人間的熱情,她沒有不愛她,只是失去了人類最基礎的情緒。
路槿橙伸手抱來路過的橘白貓咪遞過去道:“沒關系,我知道的,你不是想買面全身鏡嗎?咱們明天就去看看。”
她的雙眼比懷裡貓兒還要明亮澄澈,她是真心真意理解著她,也不怪她突然的冷淡。
唐枳的心房在路槿橙過於乾淨純粹的眼眸裡坍塌,一點點化成最綿軟的草坪。路槿橙的愛意不比她少,她們在歲月的沉澱中互相慢慢扶著對方走過那些名為艱難的獨木橋。
這一日的夜晚異常安靜,路槿橙捏著唐枳剛洗的頭髮小聲耳語:“好好治病,我只能呆七天,你要健健康康等我回來,我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唐枳吃了藥很嗜睡,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路槿橙半撐起身體去看她的臉。
睡著的女生完全沒有清醒時候的強勢與孤傲,像乖巧的小孩一樣安然平穩的呼吸著,路槿橙撥弄她睫毛也沒有反應。
陪伴在身邊心愛的人,讓病魔折騰得奄奄一息,從前她失眠無法安睡,現在這樣的動靜都不會醒來。
路槿橙低頭輕吻在唐枳冰涼的唇上,抱住她的腰撫上紋身,閉眼跟著睡了過去。
第二日唐枳是被路槿橙吵醒的,她按開手機,中午十二點四十分了,這藥比安眠藥都管用。
路槿橙在廚房忙活,唐枳望著堪稱戰場的現場微愣許久,不確定道:“你在做什麽?”
路槿橙將灶台烏漆麻黑的菜藏在身後,窘迫躲避對方質疑的眼神:“我……我……”
她遮了個寂寞,唐枳長得高,歪過頭就能看見路槿橙身後的盤子,裡面放了好幾個黑糊糊的煎蛋,還有一鍋帶著黑點的粥。
路槿橙是獨生女,從小爸媽疼愛,家務活是一點都沒乾過,唐枳在英國給她留的菜她其實都是水煮沾醬油吃,因為她真,的,不,會,做,飯!
唐枳一目了然,忍笑將女生拉進自己懷裡,面上卻很義正嚴辭道:“家裡不需要兩個人會做飯。”
她只需要陪在她身邊就好。
路槿橙手指被燙了好幾個泡,疼得直搓手:“我想給你煮粥,煎個雞蛋,沒想到油這麽燙。”
唐枳這才注意到她的傷,抿緊唇一臉嚴肅的出去找藥:“下次直接喊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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