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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這天錢昊很興奮,說實話,沒有男人能拒絕野玫瑰的蠱惑,神秘美麗,肆意的氣息讓人隻想壓製下去,所以他也想征服她。
唐枳竟然沒有開那輛豪車,不知道哪裡找了輛沒車牌的麵包車,錢昊看到愣了一下:“你的那輛呢?”
“壞了,送去修。”她點了根煙,漂亮的下顎線一揚:“上車,不是吃飯嗎?”
錢昊還想問,斟酌半天選擇閉嘴,他怕她這麽高傲的人不喜歡別人打聽私事,所以沉默地拉開副駕駛門準備上車。
唐枳又開口:“坐後排,前面安全帶壞了。”
錢昊隻好關門坐到後座。
“唐小姐喜歡吃什麽菜?我好提前預約,城南的幾家餐館我都熟……”
唐枳突然回頭打斷他:“不是請我吃?應該由我決定才對。”
她的臉逆光,看不清表情,只是一雙陰冷的眸子像狩獵者蹲守獵物般,錢昊不自覺賠笑道:“那就去唐小姐喜歡吃的地方吧。”
反正他的用意不在這。
車拐七拐八開到深巷,因為特別偏僻,連信號都沒有,錢昊忍不住問:“什麽餐館這麽遠啊?”
唐枳這回沒說話,停了車,下車時她又點了根煙,帶著掠奪侵蝕的眼睛微微眯起,定定看車上的人:“你在這等一會,我去辦點事。”
錢昊不明所以,等反應過來連高跟鞋的聲音都消失在小巷盡頭,四周一片寂靜。
他坐了十幾分鍾覺得悶,拉開門下車,蹲在廢棄的樓房門口抽煙,全然不知身後有人靠近。
待他察覺想回頭,視線已經一片黑暗。
錢昊在麻袋裡面拚命掙扎,絕境中的人會被逼出原形,他逐漸開始罵髒話,滿嘴都是出去之後要弄死誰,唐枳一群人在旁邊漠然看著他發瘋。
李思月來得很快,剛想開口,陳楚寧和路槿橙趕緊將手指豎到唇邊,口語道:別出聲。
邱葉和黃依然一左一右站在唐枳椅子兩邊,坐著的女人翹起腳,手上還有一根鐵棍,實心的,被她緊握住,手背的筋骨顯露出來。
錢昊掙脫累了,沒剛剛那麽激烈,唐枳脫掉高跟鞋起身,抬手便是一棍,麻袋裡的人殺豬般嚎叫。
深箱幽暗靜謐,只有幾株馬蹄蓮在牆頭晃悠,這裡太偏僻了,又因為是舊城區,馬上要被拆遷,所以根本沒有人在。
錢昊很快不叫了,只是小聲哼哼。
李思月看著這場景徹底愣在原地,她知道唐枳囂張,這種囂張是氣勢上的極限碾壓,卻不知道其實她也狠戾,說一不二的那種狠。
沒有路槿橙,唐枳會是殺伐決斷的大魔王。
麻袋裡的男人痛到從謾罵到求饒,唐枳突然停手,她撥開遮蓋嘴角的頭髮,慵懶散漫地將鐵棍舉起,遞到李思月面前。
李思月垂眸去看那根鐵棍,有冰涼的鐵鏽味,和打在她身上的棍子是一個味道。
但不同的是,她身上的,都是血腥味。
唐枳的眼神和那日婚宴上李思月催促她求婚時的眼神一樣,是複雜而深刻的默許。
她在無聲地說:快去,找你的幸福。
李思月接過,鐵棍已經被唐枳抓得溫熱,她緩緩抬起手,然後毫不留情地狠砸下去,連砸了五六下,每一下眼尾都沁出淚。
麻袋裡的人呼吸還有起伏,但沒再動,李思月額頭全是汗,流著淚丟掉鐵棍,慢慢捂住臉無聲哭泣。
最後怎麽散去的已經不重要,城南的燒烤鋪前,七個女生喝得比往常都多。
“爽!太爽了!”邱葉雙頰通紅,眼中是帶了醉意的興奮:“思月,爽不爽!爽到了嗎!”
李思月笑得很燦爛:“自從結婚後,再也沒有這麽開心過了!”
唐枳點完菜坐下:“開心就好。”
路槿橙倒是有點擔心:“你善後工作做好了嗎?不會被拍到吧?”
“沒事。”陳楚寧端著酒杯,“有我呢,我家辦事效率不放心嗎,而且已經很天衣無縫了,唐姑娘有不在場證明,那地方沒有攝像頭,怕什麽,他這次注定吃啞巴虧!”
錢昊因為重傷住院不能回家,李思月可以說是真正松了一口氣。
她眼裡含著淚,感覺很痛快,真的很痛快。終於從牢籠裡掙脫,噩夢消失了,再也不會出現。
“謝謝你們……真的,我不知道說什麽好,我……”她又哭起來,斷斷續續開口:“謝謝橙妹出謀劃策,謝謝……”
邱葉用力拍拍她:“怎麽這事還給你整客氣了?咱們什麽關系啊!用得著說謝?”
李思月明明在哭,看起來卻很舒爽愉悅,她端起酒:“那我自罰三杯!”
她將第一杯對著唐枳,兩人相望許久,李思月慢慢笑道:“謝謝。”
抬頭飲盡,將一堆要說的話吞下,如果不是因為唐枳,她還在牢籠中煎熬,如果不是因為她,或許一輩子就這樣了。
第二杯,是對路槿橙,當得知唐枳要幫她,路槿橙不僅沒有生氣,甚至拖著受傷的腳出謀劃策,今天這一出也是路槿橙想的,每一條路線都算的明明白白近乎完美。
第三杯,她灑在地上,似乎還不解氣,伸腳踩上去,冷笑道:“這杯給錢昊,祝他在裡面過得開心。”
送人渣入獄是必然的,證據和驗傷報告已經遞交上去,胡暮灣迅速著手處理,勝算有百分之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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