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助理沒辦法,轉身去打電話。
五分鍾後,她又帶著職業微笑回來,伸手道:“路小姐裡邊請,在二樓。”
煥藝乾淨得離譜,連電梯和衛生間都擦的透亮,路槿橙走進辦公室,裡面很暗,只能看見半點輪廓。
明逾手裡拿著沙漏,轉動間淡然開口:“她說的沒錯,你的確不同。”
太聰明,零星的蛛絲馬跡便能猜測到所有。
路槿橙瞳孔微縮,關門間聲音透出憤怒:“你為什麽利用她?這些齷齪事情你們自己乾就好了,何苦扯上外人?她已經……活得夠累了。”
明逾伸手開了燈,兩人的臉一下明亮起來,她慢慢抽紙巾擦手,高跟鞋踩在瓷磚地的聲音很詭異。
“利用?”明逾笑了一下,丹鳳眼下的淚痣若隱若現:“路小姐,你太小看唐枳了,我給了三千萬都沒能利用到她,我們平起平坐,是合作關系。”
路槿橙也跟著笑一聲:“是你先找上她的吧?”
明逾走上前:“她有選擇的權利,我說過了,沒有人可以利用唐枳,不信……”
她回頭撥開窗簾:“你自己問她。”
樓下是唐枳的車,停車後女人正準備進寫字樓,路槿橙不由握緊了桌沿,她不想讓唐枳知道。
唐枳擰門看見熟悉的臉,整個人瞬間都處於攻擊狀態,大步跨入將路槿橙擋在身後,凜冽地盯向明逾:“你什麽意思。”
明逾挑眉:“你們一個上門興師問罪怪我利用,一個來了就問什麽意思,我還沒問你們什麽意思。”
路槿橙見唐枳回頭看自己,下意識想跑,實際上她也這麽做了,但沒成功,她和正進門的女生撞個滿懷,對方手裡的零食灑一地,還蓋了她滿頭。
兩人一起坐在地上互相看著對方發懵。
景穗眨眨眼,立刻爬過來拍路槿橙的腦袋:“你沒事吧?對不起對不起,頭髮都是……薯片。”
她很小心地看一眼明逾。
明逾像歎了口氣,走過去蹲下將零食撿起來,淡然丟進垃圾桶,朝景穗伸手:“起來,地上涼。”
路槿橙也被唐枳拉起來,站在原地發呆,景穗抖落滿頭薯片屑,像個漂亮精致的洋娃娃一樣圍著路槿橙轉,然後感歎地笑看明逾:“她好漂亮啊!”
唐枳和明逾對視一眼,在對方眼中找到了同樣的無奈。
“你們先出去。”明逾發話,“穗穗,你去拿乾淨的毛巾給她擦,順便把你的零食分享一下。”
像哄小朋友一樣,唐枳目光複雜地看明逾。
兩人走後,明逾抱起手臂:“你這位太聰明了,今天媒體剛報道,她就能猜到是我。”
唐枳慵懶地靠牆:“是啊。”她早就領悟過。
路槿橙心情更微妙,景穗將所有零食打開給她,還一個個介紹,看起來很開心。
唐枳很快出來,身後跟著明逾,兩人站在一起有種睥睨眾生的神聖感,景穗掏出一張卡牌,張大嘴巴道:“噢~世界牌!”
明逾嘴角抽動一下,上前將景穗的卡牌按回包裡:“走了。”
“去哪啊?”
“吃火鍋。”接話的是唐枳,看的是路槿橙。
於是四個人由唐枳開車,找到一家隱秘的火鍋店,落座後路槿橙終於反應過來:“所以你在乾的事情就是這個?”
唐枳替她洗著餐具,輕輕“嗯”了一聲。
路槿橙往後靠:“這有什麽不能說的,害我……”
她立刻停住,低頭吃菜。
唐枳挑起眉尖:“害你什麽。”
路槿橙選擇逃避,歪著身體去看景穗的卡牌:“這張好漂亮啊。”
“對吧對吧?”景穗把卡牌一股腦塞給路槿橙:“我新買的塔羅,可貴了,花了我一個月工資!”
路槿橙重點錯:“你一個月工資多少?”
唐枳沉聲:“路槿橙。”
她隻好捧著卡牌看過去,略微委屈:“你什麽都不說,我以為你……新鮮感過了。”
“不怪她。”明逾哪怕吃著火鍋也優雅至極:“不是什麽好事。”
路槿橙有點愧疚,唐枳賺錢當然是為了她,她卻在質疑她們的感情。
明逾望她一眼:“世家水深,不能放到台面上,如果明家能動手,我也不用花三千萬拉攏她。”
三千萬只是基礎,唐枳站得越高,她往後賺的遠比這個多,更何況還有聖華的資產。
真是手段了得。
晚飯後明逾喊了司機來接,四人各自回家。
路上,唐枳開到一半突然停了車,卷發從身後掉在胸口,說的話題八杆子不搭邊:“錢昊馬上入刑,城中的房子應該會給思月。”
路槿橙覺得她現在的樣子很危險,不由挪動身體:“是哦,但思月學姐應該不會去住,賣了這套重新買新的吧。”
“她打算去北方,胡暮灣處理事情很快,沒多久就會徹底有結果。”
“路槿橙……”
唐枳停頓幾秒,傾身上去:“以後不要再像今天這樣,你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人,這叫自投羅網。”
幸虧是明逾,也還好是明逾。
路槿橙垂下眼:“可你什麽都不說,當初我們說好了,有什麽事情一起扛的……”
“你怎麽扛?”唐枳又靠近一點,路槿橙甚至能感覺到她的煙草氣息若有若無的在鼻間纏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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