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許琛彎腰,把白清月從地上拉起來了。
“下次出來玩,記得不要穿裙子,容易弄髒。”
她們站在了同一水平線,許琛還是高半個頭。
“姐姐...”白清月還是這兩個字。
許琛蹲下來,給白清月拍拍沙粒,發現她不只是裙尾糊了沙,裙面也很髒。
白清月站著,許琛蹲著,看上去白清月更高大了。
“聽到沒有?”許琛小臉嚴肅,開始多管‘閑事’。
“嗯嗯,是媽媽給我穿的。”白清月答應。
“你這麽大了,可以自己穿衣服的。”
許琛許琛抬頭,看著白清月,她不喜歡保姆幫她,都是自己穿的。
“媽媽喜歡給我穿裙子。”白清月低頭看著許琛回應。
“你可以自己做主的。”許琛說。
“不的,聽媽媽的話,可以讓媽媽高興一會。”白清月想到媽媽的笑容,抿著嘴笑。
“好吧,我不管你。”
許琛站起來。
白清月慌了,自己惹姐姐生氣了嗎?
“姐姐,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玩?”白清月看看自己髒乎乎的小手,沒敢扯許琛的袖子。
許琛背起手,仰著下巴,睥睨了白清月一眼,拉長聲音問道:“想我陪你一起玩?”
“嗯嗯。”白清月期待地看著許琛。
“那好吧。”許琛歡欣同意,嘴上找補道:“我是看你可愛,才和你玩的。”絕不是我自己想玩。
我,未來可是要成為大佬的,只有五階魔方和一千塊的樂高積木,才配我許大佬。
然後我們的許大佬就和白清月小朋友一起蹲地上玩沙子了。
許琛玩得高興,忘記在家等著她的家教老師。
老師:我只是一個卑微的打工人,孩子不聽話,我只能告知給錢的老板了。
“姐姐,你穿的什麽衣服呀?”白清月好奇。
“是西裝。”許琛回答。
“不是新郎才穿西裝嗎?”白清月疑惑。
“那我就是新郎。”許琛正在研究怎樣給城堡蓋上屋頂,隨便回答。
白清月只是在堆城堡的房子,許琛給城堡加了圍牆,準備給敞開的房子做上尖頂,更私密。
她們的城堡,她只允許城堡裡有她和白清月,不給其他人隨便進出。
“那我能當新娘嗎?”白清月雙手手腕想觸,在下巴比了朵花。
“能能,你沙都沾在臉上了。”許琛捏起袖子想給白清月擦擦臉,發現自己西裝外套上都是沙。
許琛:沉默.jpg
許琛脫了外套,丟地上,用裡面的白襯衫的袖子,抹乾淨了白清月的小臉。
白清月離許琛極近,聞到她身上橙花洗發水的味道,好高級。
姐姐很溫柔,白清月心想,我好喜歡姐姐,以後隻當姐姐的新娘。
等許母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穿著皺巴白襯衫,滿身沙的許琛,那件黑色外套埋在沙裡。
許母:好消息,我的低血壓好像好了;壞消息,高血壓了。
“許琛!”許母吼道。
想到來來往往的鄰居,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在樓下景觀池裡玩沙子,許母心臟抽抽,眼前發黑。
顧不得這是在外面,旁邊還有個小朋友看著,許母“叭叭”開始教訓女兒。
許琛站起來,還注意到不要碰壞自己和白清月建成功了的城堡,面無表情地看著許母。
許母被這個眼神看得一激靈,怒道:“許琛,你用什麽眼神看你媽媽,有沒有尊卑大小......”
許琛不回答,只是拿眼睛看著許母。
許母氣不過,看到白清月,連著一起說:“喂,旁邊的小女孩,你哪來的野孩子?”
白清月被點名,害怕地往許琛身後縮。
許琛握住白清月的手,站到她身前,擋住她的身影。
“她是我的朋友,叫白清月,有父母,就住在對面小區。”
許母也意識到自己這麽說一個小女孩不妥,太惡毒了,但拉不下臉道歉。
白清月把頭靠在許琛背上,許琛緊緊握著她的手。
別害怕,我是姐姐,我保護你。
許母上下打量了白清月一眼,廉價的裙子,就是一個沒錢家的小孩,說了就說了,她能拿自己怎樣。
自己女兒和這種普通家庭出來的女孩混在一起,是沒有發展的,我是為了孩子著想。
看許琛以前都不會做這種傻事,一定是被這個小女孩帶壞的。
這裡發生的矛盾,都被趕來的白母看見、聽見。
許琛被許母強製拉回家,白母從角落走出來,帶走了白清月。
白母哭著對白清月說:“閨女,是爸爸和媽媽沒有能力,掙不到大錢,受人白眼,抬不起頭,都是爸爸媽媽的錯,連帶你也受委屈。”
白清月抹去白母的淚水,搖搖頭,不認為這是父母的錯。
白母繼續說:“咱們不受這個氣好不好,我們不抱有錢人的大腿,不跟這些有錢人家來往,你不要跑到華苑去玩,不要找那個‘許琛’的小朋友玩。”
“我們離他們遠遠的好不好?”
白清月點點頭,媽媽我以後不找她玩了。
白母臉上露出笑容。
白清月摸著母親臉上笑出的皺紋,這是她每年為數不多的‘笑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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