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嘛,總有那麽一點小心思,希望在特殊的日子裡被人注意到,因為自己本身美的緣故。
“嗯...準備穿裙子,也許是白色的吧。”白清月籠統回答,然後把問題丟回給許琛,反問道:“許琛,你準備穿什麽衣服?”
“西裝。”許琛沒有遲疑,立即回答。
“還是西裝呀。”白清月喃喃。
許琛幾乎都沒有穿過裙子,除了西裝,還是西裝,校服都是男生小西裝改版。
“顏色呢?”白清月繼續問。
“白色。”其實是紺藍色,許琛現在改了。
“你在胸口插朵花,白色的西裝不就是婚禮禮服?”白清月笑了。
“那我就是新郎吧。”許琛認真回答。
白清月呆愣,這句話似曾相識,她眯起雙眼,想起她們的過去。
小時候她們之間唯一那麽件開心事,被翻出來了,城堡籠罩了回憶的複古,很溫馨。
許琛微微一笑,問道:“那你還願意做我的新娘嗎?”
過去的重溫,讓氣氛一下熱鬧起來,活潑的因子在空氣中跳躍,心臟鼓動,心口發熱。
“姐姐怎麽還記得小時候的糗事,打趣我呢。”白清月掩嘴,笑彎了眼睛,像一朵白色的梔子花。
“姐姐的西裝一直沒有變,是妹妹嫌棄姐姐了嗎,不願意讓她做新郎。”許琛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哈哈哈。”白清月笑出聲,“姐姐,你也要是新郎才行呀。”你不是男生,怎麽當新郎呢。
許琛握緊白清月的左手,防止她扯到針頭。
“你說我是,我就是。”許琛說。
何必局限於性別,只要你願意,我就是你的‘新郎’,你就是我的新娘。
“我一直在這,就等新娘子答應了。”我一直跟在你身後,就等你回頭了。
許琛想,自己成年了,該有自己的想法了,不應該被父母拘束。
我已經做了十八年,你們的乖乖女兒,請余生讓我做一回自己,該承擔的責任我會承擔,請不要再對我指手畫腳,強行乾預。
十八歲的骨架,已經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肌肉,再也不是那個下樓玩被媽媽抓住,單手可以強製拎回家,毫無反抗能力的小豆丁了。
□□的成熟,武力值的增長,在成年人的世界裡還是很關鍵的。
人們不會尊重弱者,不論是精神上的,還是物理上的。
現在即使白清月不回頭看許琛,許琛也會主動上前,牽住她的手。
你不必害怕,我已經長大的,可以真正的保護你。
醫生把針尖拔出來,用棉簽壓住針口。
“回去注意休息,忌重口、生冷的東西,記住了嗎?”醫生叮囑。
白清月乖乖點頭,說:“謝謝醫生,記住了。”
“你身為她朋友,多多關心她,為她著想。”醫生看著許琛再次強調道:“一定要監督她按時吃飯,你看她都快滿十八的姑娘了,身板這麽小,腸胃都不好了,你也不想下次再陪她來趟醫務室吧。”
許琛也點點頭,表示記住了,一定做到。
湛藍的天空,漂浮的棉花糖柔軟。
有點微風,撩起落單的發絲,路邊的常青樹枝繁葉茂。
白清月把長發攏在腦後,撫順。
高三了,學校不抓儀容儀表,很多女生蓄起長發,披散著。
體育課已經結束了,下午第二節課也只剩十多分鍾。
許琛和白清月不準備回去,打斷正在上課的師生。
沿著小樹林的石板小路,繞著水池散步,偽裝成在上體育課的學生。
小路很窄,剛好夠兩個人並排走。
她們同時邁出右腳,接著跨出左腳,步伐一致,肩膀碰著肩膀。
南方的樹木茂盛,幾乎沒有落葉的時候。
陽光穿過葉縫,在地上留下斑駁的光影。
她們第一次並肩走在校園裡。
白清月突然發現,她或許可以接近姐姐了。
過去的她,小小一隻,自己想要什麽都搞不明白,只能依附父母,身後的家庭是支配因素。
父母是她的天,她只聽父母的,長大後她是否應該尋找更廣闊的天空了呢。
現在,尤其等高考後,她們有了自己的勞動力,有了自己的想法,應該自己支配自己的行動了。
“姐姐。”白清月恢復保持了這個稱呼,“你在班上有什麽好朋友嗎?”
這是對許琛過去的關注。
“沒有。”許琛連個字回答完。
“沒有?”白清月笑了,“姐姐這麽優秀,怎麽會沒有?”
“清月,你有嗎?”許琛反問。
白清月愣住,呐呐回答:“沒有...”
許琛笑了,說:“你和我一樣,也是沒有。”
對呀,為什麽我也沒有朋友?
白清月抬頭,看見榕樹葉片深色的背面,和已經刺眼的初夏陽光。
在樹枝間跳躍的鳥兒,傳來陣陣‘啾鳴’。
這些年,我都是一個人嗎?
“叮鈴鈴~”下課鈴聲響起。
“回去吧。”許琛說。
“嗯。”白清月回應。
許琛把白清月送到教室門口。
“最後一節課下課後別急著走,我來找你。”
第104章 手腕
“姐姐~”白清月眼睛發亮,看到了靠在欄杆上的許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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