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詩邈兩手搭在腹部上,指尖習慣性地去摸那條傷疤,嘴唇上似乎還停留著對方的味道。
傷疤是真的。
薛桐回來了也是真的。
翻了個身,她將頭埋進枕頭裡,感受著陌生床鋪的味道,想著薛桐驚慌失措的臉,和她動了情的聲音。
薛桐對她身體有反應是真的。
她剛剛強吻了薛桐也是真的。
強吻…
陸詩邈被這個詞搞的從床上驚坐起來。
她可是學過《憲法》《刑事訴訟法》《人民警察法》的刑偵警察….她剛剛竟然強迫性對他人身體進行“性騷擾”,甚至還使用了微弱的“武力”。
該死。
陸詩邈一個挺身翻倒大字趴在床上,狠狠地用手錘了下枕頭。
“明明就是她先來招惹我的。”她抓住自己的頭髮,開始自言自語。
“就算她先招惹你,那你也不可以對人家進行身體傷害啊,你是警察哎!不對,就算你不是警察也不能傷害別人啊。”陸詩邈徹底把頭躲進被子裡。
不管她和薛桐是什麽關系,總之明天她必須得給人好好道歉,兩天沒睡過覺的陸警官在糾結之中迅速閉上了眼睛。
另一頭。
薛桐躲進二樓後,迅速查看了一下全部房間,找到主臥住了進去。
這房子是她得知公派名額後,就找管家來收拾乾淨了。衣櫥裡是她提前郵寄來的衣物和私人用品,連睡袍都有。
薛桐原本計劃是先回來好好收拾一番,下個周警隊交流完她就搬去教授公寓去住。等到陸詩邈整理好心思,做好和她共同承擔未來的準備時,她再帶人回來住。
畢竟她們以後要是和家裡出櫃,那必得和邱雯鬧的轟轟烈烈。她得給陸詩邈一些底氣,起碼不用讓小孩擔心被人趕出家門,露宿街頭。
再看現在….拜邱雯所賜,陸詩邈被趕出家門的計劃提前完成了。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快,她想的再好也沒什麽用,薛桐想想頭就很疼。
她照了一眼鏡子,脖子上的吻痕還很清晰,自己貪戀對方的念頭還在腦子裡回蕩。薛桐歎了口氣。
第二天早上六點。
兩個警察精英同時出現在一樓客廳。
陸詩邈穿著速乾背心,而薛桐則是穿了件高領速乾背心。
兩人打了照面卻沒說話,都往院子裡走。
陸詩邈余光掃著薛桐的裝扮,自然知道那高領為何而穿,心裡一陣愧疚主動開了口。
“昨晚,對不起。”
“我以前跟你說過的,你沒做錯什麽不用說對不起。”薛桐沒看她口氣冷淡,蹲下身子系鞋帶。
“我昨晚很不禮貌,我昨晚….” 很變態。
陸詩邈不想給人留下壞印象,站在人旁邊小心翼翼地解釋著。
薛桐起身把發帶綁在發際線上,輕聲道:“我先挑的頭,不怪你。”
不怪她,但沒說原諒她。
陸詩邈低著頭,她又想起昨晚的那些畫面,薛桐的易感的體質被她拿來當報復手段,是在太過羞辱人….她心裡好愧疚。
“你會原諒我嗎?”
“會。”薛桐開始拉伸,“你跑贏我,就原諒你。”
陸詩邈眼神一亮,語氣輕快:“真的?”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薛桐撇過眼神,伸手給對方整了一下背心。
指尖滑向陸詩邈時,陸警官心尖一顫,薛桐手指溫度擦著她的肩膀,麻酥酥地感覺襲擊大腦。
薛桐好香,清晨起來就好香。
她又想起昨晚上,薛桐在牆上忍不住叫出聲音的樣子。
煩死了,自己為什麽這麽變態?
她趕緊晃晃腦袋,想著還要讓人原諒自己,趕緊原地拉伸。
兩個警校生大戰一觸即發,陸警官勝負欲的閾值又被撥到了最高峰。
她甚至努力地將拉伸幅度增大,特意身上的水壺也卸了下來。
“三公裡,還是十公裡?”陸詩邈開口。
“三公裡吧,一會還要上班。”薛桐掏出手機制定跑步路線。
一切準備就緒,兩人推開大門。
“三、二、一。”薛桐說完跑了出去。
陸詩邈又被人晃了一槍,愣了兩秒後立馬開步。
兩個人在路上狂奔而過。
她跑,她追,她們插翅難飛。
遛狗的老大爺被左右兩道身影閃過嚇了一大跳,大老遠眺了一眼。
只見陸警官一路壓在薛桐身後,步頻幾乎相同,過了半程後她便開始發力。
耐力不行,但爆發力她可猛的很。
畢竟這刑警隊四年不是白待的,去年她還抓過一個二級田徑運動員,那人根本沒跑出去一千米,就被陸警官當場爆扣。
薛桐見人從身旁閃過想要發力,卻發現陸詩邈幾乎根本不給她反超的機會。壓在她前面頂著步頻,她快,對方也快。她慢,對方也跟著慢。
嗯。
她真的追不上陸警官了。
“原諒我嗎?”三公裡數剛到,陸詩邈立馬停住腳步回頭。
“你都不喘氣的嗎?”薛桐叉在腰上,努力調整氣息和心率。
“原諒我吧。”陸詩邈站在人對面,把胳膊上的毛巾搭在薛桐手上。
薛桐接過毛巾擦了擦胳膊,心裡一陣煩悶,“再比一次。”
陸詩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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