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詩邈心情煩躁,“我們有公共關系科的!政法新媒體部門很厲害的,比如公眾號,大v,藍v,官方權威發布,每個城市也有自己的公共渠道。”
她伸出手指頭比劃,“比如中國警方在線、中國禁毒在線、長安網絡、平安上海、平安朝陽。”
薛桐搖搖頭,下車關車門,“我承認你們內地政法新媒體工作開展不錯,但輿情監督不細致,內容不靈敏,警訊不務實,導致在媒體環節失語,失去發聲先機。”
陸詩邈立刻爭辯起來,
“並不是所有的情況都和香港一樣,不能一概而論。你們香港還沒上海大,難不成讓上海為我開新聞發布會,發布處理爆.炸案處理過程細節?”
薛桐開門的手停住,驚訝地回頭看,“你在同我置氣?”
陸詩邈耳朵一陣疼痛,她擺擺手,“我不是生氣,我只是覺得你用「媒體失語」這個詞很嚴重,這是嚴重的控告詞語,請你慎用。”
薛桐眨眼,訕笑起來,“你差點沒命,如今網絡上顛倒黑白,上海公安沒有第一時間在公眾媒體上反擊,就是縱容這些人在傷害你。”
陸詩邈看著薛桐的表情,有些沒反應過來。
以前薛桐並沒有這麽愛計較。
“事情總得查的水落石出才有定論吧,香港和上海的執法本來就不同,媒體水平也不一樣,你不能一棍死敲死我們。”
“好,文化差異,這個問題沒有爭辯下去的必要。”
薛桐打開門,把拖鞋給人拿出來,隨後蹲下幫陸詩邈解開鞋帶,她腿上有傷,實在不方便蹲起。
“謝謝。”陸詩邈很禮貌,脫下鞋子穿好拖鞋,跟著薛桐走進了房間。
她還在想著兩人剛剛的爭辯,以及薛桐最後看向自己的眼神。
仿佛又是一種….一種怒其不爭。
“我沒有想和你爭辯,畢竟我們是兩個城市長大的人,文化環境不一樣,我們得相互適應,我一直很尊重你們香港的文化,你也得適應一下內地的吧。”
“我很尊重,但我覺得有時候你們條條框框太多了,非常限制,讓人覺得很不自—”
“請不要說出那兩個字,會讓我很害怕。”
陸詩邈轉頭,語氣不像剛開始那麽刺頭,“每個城市有自己的生存法則,上海已經很開放化了,她是個包容性很強的城市。”
“我沒有說上海不好,你不要誤解我。”薛桐拿了兩個杯子,倒滿水,放在客廳桌子上。
她坐在沙發上,拍了拍旁邊的空位。
“反而我認為上海是個向前走的城市,反觀香港,它似乎仍然活在過去。”薛桐見陸詩邈坐了過來,伸出一隻手攬住對方的肩頭,讓人方便靠過來,“我只是比較介意,傷害你的人或事。”
“我懂你的意思,但你剛剛說的太直接了。”陸詩邈將頭靠在薛桐的肩膀上,“這是一種鄉戀情結,就好比我雖然在幼兒園生活的不開心,但如果有人罵它,我依然會跟對方吵架。”
“可我沒有罵,我只是就事論事,你們公共關系確實做的不夠優秀。”薛桐的頭也靠住對方,兩人靜靜地坐著。
“我知道,你是個非常講道理的人。”
說完陸詩邈蹭了蹭薛桐的頭髮,兩人的爭辯就此止步。
陸詩邈因為輿情不敢打開手機,於是只能發呆地看向別墅客廳角落。
角落有個古董落地鍾。
表盤中央有英文:亨達利。整個表樁,精致海派,四音簧敲,瞽盤雕木紋。
“這個表是民國時期的吧…..看起來特別值錢。”
薛桐隨著她目光瞧過去,那表看起來確實比較華貴,而且管家經常擦拭,顯得銅漆格外亮。
她不敢回答。
薛桐很怕這個話題一旦被扯開,就會收不住場。
她惶然誠恐。
她還沒想好要如何向陸詩邈交代自己的家庭背景。
兩人發展有些過□□猛,以至於打亂了她原有步驟和計劃,背後薛家的爛攤子還沒處理,陸家的事情她也沒開始著手布置,她感覺此刻從任何角度,都難以張嘴提及自己的家庭身世。
薛桐很怕陸詩邈會有負擔,難以承受。
陸詩邈過去的表現實在太讓她擔憂了,她生怕會攪亂陸詩邈這片赤誠。以至於讓人生活變得畏手畏腳,最後灰溜溜地逃離。
倒也不是薛桐不信任陸詩邈。
只是這個時機還不太好。
“我也不知道。”薛桐開口騙著,騙完便轉移了話題,“你餓不餓,你想吃什麽我們點外賣。”
說著她拿起手機,用余光觀察陸詩邈。
幸好陸詩邈也有點餓,她回神從兜裡掏出手機,準備刷刷附近的外賣,“你想吃什麽?”
“算了我不問你了,你只要不吃肉,不吃碳水,什麽都可以吃。”陸詩邈自顧自地翻閱外賣榜單,今天瞧著哪樣外賣都格外沒有胃口。
薛桐手機響了兩聲,她看了一眼,隨後皺眉起身,“我去衛生間。”
“好。”陸詩邈覺得薛桐倒也可愛,如今換成女朋友的身份,連上個廁所也會跟自己報備。
薛桐急急忙忙往廁所走,關上廁所門,立即將手機夾在耳朵上。
沙發上陸詩邈趁著點外賣的空檔,忍不住點開了微博。但她隻掃了兩眼熱標題,就一下把手機扔出去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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