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欣淼:“?”
秋欣淼:“救命啊,你談戀愛怎麽是這樣啊。”
前方的紅燈轉綠,小轎車繼續前行。
薑菱要去洗澡了,季持矜也不再跟她聊天,放下了手機看著前方車輛的尾燈,嗓音裡是藏不住的愉悅:“阿菱約我明天玩卡丁車。”
“約會啊?”
季持矜點頭:“是啊,嫉妒嗎?”
“還行,不就是卡丁車嗎?誰沒玩過?”秋欣淼說完就哭了,“我真沒玩過,也想跟我對象玩,但我對象在哪裡啊,嗚嗚嗚。”
她的演技拙劣且誇張,季持矜的嘴角卻在瘋狂上揚:“等吧,會有的。”
秋欣淼聽著她不走心的安慰,突然想起來一個事情,像是有些不死心:“持矜,你知道窈窈前兩天做了個手術嗎?”
“窈窈是誰?”
“……許書窈。”
季持矜“哦”了一下,拉長了音:“我怎麽會知道啊,我屏蔽她朋友圈了。”她頓了頓,“早八百年沒聯系了。”
“過兩天我會去醫院看看她。”
“去吧,但別代我問好,別提我。”
季持矜說著頓了頓:“她挺煩我的。”
秋欣淼:“好,知道。”
季持矜望著車窗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許書窈是她們的大學校友,不是同學,但當初幾個人一起搞了個社團,所以關系一直都不錯,如今秋欣淼在季持矜的面前提到許書窈也不過是因為當時季持矜跟許書窈玩得最好。
但不知道為什麽,這倆人的關系就越來越遠,在學校裡見著了也不打聲招呼。
也不是沒有朋友上前去問,只不過得到的答案都那樣:“合不來。”
真的合不來嗎?明明她倆當初站一起的時候不論做什麽都很默契,兩個人一個美豔一個溫婉,又好看又養眼,關系好了那麽久,怎麽說合不來就合不來?
壓根沒人信。
車內一下就沉默了下去,季持矜揉了揉眉心,等秋欣淼把自己送到小區門口,才露出明亮的笑意,仿佛無事發生:“26號我跟小薑去看我妹妹的軍訓匯演,小秋你到時候有時間沒?那天是星期天,也就是下周了。”
“有,那天不加班。”秋欣淼沒下車,在車上點點頭。
“那我到時候聯系你,她看見你肯定很開心。”
“行,那我回去了。”
一轉身,季持矜嘴角的笑容消失。
其實過去了這麽多年,她跟許書窈之間發生的事情都沒什麽了——起碼在她看來真的沒什麽。
就是一段雙方都喜歡卻不能在一起的故事罷了。
那會兒季持矜還不知道自己屬於是是性單戀者,但她吸取了跟前一個女生感情的經驗,已經嘗試著不讓自己的喜歡表現得太明顯,她表面上就把許書窈當成朋友,可是喜歡又哪兒是那麽好控制的。
許書窈脾氣好性格好,哪哪兒都好,學校裡表白的男生有不少,她有一次撞見了,難受了很久,被許書窈察覺到了心思,在一番試探以後,許書窈確定了她喜歡自己。
那會差不多是七年前的事情,社會上對於同性戀的接受能力已經沒有以前那樣怪異了。
許書窈覺得沒什麽,因為她也是喜歡季持矜的,她甚至還特地挑了個浪漫的日子,那一年的情人節,將季持矜約到熾城最高樓的頂樓,那有一架天文望遠鏡,要提前預約才有使用權。
那晚的夜空很美,星星閃爍,熾城的溫度低,兩個人還都裹得厚厚的,不過也沒人覺得冷,直到許書窈跟她說“季持矜,我喜歡你”。
許書窈的聲音很甜,混著冬夜的風,悉數進入了她的耳裡。
跟高中畢業時的初戀一樣,在那一瞬間的興奮過後,季持矜隻覺得手腳冰涼。
許書窈以為季持矜會很高興,但她親眼看著季持矜明亮的眼眸在那一刻暗淡了下去。
其實這件事真的過去了很久,可現在回想起來,季持矜仍然會感到些許的難過,她回到家坐在沙發上,有些愣愣的。
如果真的能封心鎖愛就好了。
過了會兒,季持矜揉了揉眉心,也去洗澡隨後畫畫。
跟薑菱約的卡丁車時間是下午三點的樣子,季持矜怕自己起太遲還定了個鬧鍾,昨晚她又畫到三點才睡,熬夜讓她的眼底下呈現了淡淡的烏青色,化了個妝遮了遮才讓氣色看起來沒那麽差。
但昨晚因為想到了跟許書窈的事情,讓她晚上又做了差不多的夢,夢裡的結局仍然沒改,仍然是她狠心地拒絕了許書窈的表白,丟下一句“你誤會了”“我隻把你當朋友”。
這件事以後她去找了心理醫生,才知道自己是性單戀者。
季持矜斂了斂心緒,才衝著鏡子裡的自己笑了笑,看起來與平日裡沒什麽兩樣。
薑菱已經在樓下等她了,她也不再遲疑,挎著包下了樓。
薑菱昨晚也睡得晚,她搜了濱鄉縣那些學校的辦公室電話,還列了個表格,等到做完了以後才睡的覺,但比起季持矜的話要早上很多。
“阿菱。”電梯門一開,季持矜就展出了一個笑容。
薑菱往後退了一步:“走吧。”
她們要去的是一個卡丁車俱樂部,距離公寓這邊有十公裡的樣子,薑菱本來不想下車來到電梯口等的,但想了想還是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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