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

　　季持矜是躺著的，光線被薑菱的頭髮絲分散了一些，但依舊能看清她眼裡那層迷蒙的水霧，那一雙勾人的狐狸眼此刻更是多了幾分魅惑。

　　薑菱的心都跟著抖了一下。

　　她的視線往下，又看見季持矜那因為接吻而比平時更粉潤的嘴唇，上面還泛著一層潤澤的水光。

　　跟之前在濱鄉縣那次的擁抱一樣，薑菱又想起來季持矜是性單戀者的事實，她也記得之前自己在網上搜到的內容，那就是不要讓性單戀者察覺到你的情意，否則對方會覺得惡心。

　　這麽一想，薑菱眼裡的那些旖旎散去，她沒再看季持矜的臉，而是撤到一旁坐下，饒是腿有些發軟，但她還是從床上下來到衣櫃前拿睡衣褲，隻給季持矜留下一個背影，以及一句聽不出喜怒哀樂的話：“我去洗澡了。”

　　“……好。”

　　季持矜望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才沉沉地呼出一口氣。

　　過了幾秒，她輕輕地抬起手來，撫了撫自己的嘴唇，上面仿佛還留有薑菱的余溫，而這一次帶來的感覺跟上次喝了酒誤親到薑菱是很不一樣的，她還記得薑菱靈活柔軟的舌頭，還記得薑菱咬她嘴唇的力道，很輕很柔不說，每次還會舔一下以做撫慰。

　　想到這些，季持矜又做了個深呼吸，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一處地方似乎不太對勁。

　　季持矜：……

　　算了，有點需求也是正常的，更何況她面對的是她喜歡的薑菱，任誰被喜歡的人這樣親昵溫柔地對待都會情不自禁吧？

　　這些生理反應甚至讓她沒時間去思考薑菱在結束以後的冷淡。

　　而薑菱也不太好受，她又沒喝酒，理智尚存，所以她除了接吻以外也不會對季持矜做什麽，最多就是捏捏耳垂摸摸臉，可誰能想到跟季持矜接個吻引來的化學反應那麽誇張，她在浴室洗得很乾淨確定沒什麽滑膩的感覺了，這才換好睡衣褲回到了臥室。

　　洗了個澡，她的心情已經平複差不多了，再見到臥室裡的季持矜，也只是撩了撩眼皮：“困了，我準備睡覺了。”

　　季持矜在床頭靠著看手機，聞言點了點頭，問道：“有我穿的內褲嗎？”

　　“嗯？”薑菱反應過來，“有，之前你來的時候給你拿過，怎麽忘了，衣櫃裡右邊的抽屜，那一抽屜的都是你的。”

　　“薑小姐準備得很充分嘛。”季持矜掀開被子。

　　薑菱彎了彎眼，但笑意不達眼底，只不過光線沒那麽亮也看不出來什麽：“還行，差不多。”

　　季持矜去拿了一挑內褲也進了浴室，等她洗完澡出來，薑菱已經睡著了。

　　時間已經走到了快一點，有些晚了。

　　季持矜關掉旁邊的台燈，整個世界都暗了下來，但她的酒意已經散了個乾淨，睡意也沒有找上來，旁邊睡著的薑菱呼吸均勻綿長，她本想默默地靠過去一點，可思慮再三也只是拿過自己放著的手機，調低了亮度，還關了生意，點開了昨晚薑菱在“將靈”發布的公益視頻。

　　已經過去了一天多，視頻的點讚有八十多萬，評論也有好幾萬，季持矜是在洗澡之前刷到的，但還沒看。

　　此刻盡管沒有聲音，但配著字幕她也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視頻有十分鍾左右，不算長，簡單地將她們這幾天做的公益的事情給錄了下來。

　　有濱鄉縣那連綿的雨，有在雲霧中的山巒，還有那些留守兒童的表情，視頻整體的內容很豐富，也很優質，只不過季持矜開了靜音，聽不見配的那些背景音樂，只能根據字幕和畫面看內容。

　　出鏡的人員基本上都沒打馬賽克，只不過薑菱大部分都是背影和側臉，沒有完整的正臉，但對於季持矜而言這也足夠了。

　　十分鍾的視頻，轉瞬即逝。

　　季持矜沒開倍速，除了沒有聲音外，認認真真地看完了，她又點開了評論區，最上面的評論都在誇薑菱她們做公益好棒之類的話，再往下滑一滑就能看見有人發了截圖到評論區，問那個漂亮的側臉是不是“將靈”本人。

　　底下很多人回復她，說自己也看見了，也猜測著就是將靈本人，而這些薑菱一個都沒有回復過。

　　季持矜看著一些猥瑣的言論皺著眉。

　　她自己評論區偶爾也會有猥瑣男冒出來，就連未關注人私信裡甚至還會有男的來說些騷話發些黃圖，但她沒什麽感覺，現在看見有人在對薑菱說這些難以上台面的話就覺得惡心，她點了幾個舉報，才從評論區退出來。

　　一直側著一邊有些不舒服，她握著手機，輕輕地翻了個身。

　　薑菱睡眠淺，感受到了點動靜，聲音有些悶悶的，帶著濃鬱的睡意：“還不睡？”

　　“馬上。”季持矜有些心虛地放下手機，有一種很小的時候晚睡被父母逮到的錯覺。

　　薑菱的腦子沒那麽清醒，她往季持矜那邊靠近了一點，直到將手臂搭在季持矜的腰上，掌心拍著季持矜的後背，低聲道：“睡吧。”

　　兩個人的距離又拉近了。

　　季持矜咽了下口水，腦袋往前靠了一些，跟薑菱的額頭相抵，興許是薑菱身上有讓她心安的味道，她逐漸被困意包圍，慢慢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兩人都睡得很不錯，只不過薑菱醒得比季持矜早點，她一睜眼就看見了季持矜那優越的側臉。

　　長睫覆蓋下，季持矜的神情柔和，少了幾分明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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