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一隻手而已,為什麽殺氣跟靈劍有的一拚?
汪清章:“……”
“我是說,那不如我……”汪清章的眼神飄向了二師兄邵清崇。
成功得到了一向英勇無畏的二師兄英俊的側臉,刀削斧鑿,放出去指定是楚館頭牌,猶如一把打磨鋒利的斧頭狠狠傷了他的心。
汪清章:“…………”
希望的目光投向了五師兄鄭清鴻,一向五官敏銳的,不喜繁華顏色的五師兄愣是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大聲讚歎道:“小師妹你看!這鳳冠上的顏色,多藍啊!好大的鳳冠啊!”
那只有穩重的三師姐才能……
然後他看見了十分靠譜的三師姐正用嚴謹的目光看著有她一個半腦袋大的鳳冠,加入了五師兄的討論:“這得有十幾斤重了吧?”
五師兄托起鳳冠掂了掂,在四雙好奇的視線裡冷靜搖頭:“我感受不出來,可能是我用的劍乃孤山黑鐵打造,重量足有兩百斤,平時都拎習慣了,所以少於一百斤的對於我來說跟拿隻碗沒什麽區別,這個太輕了。”
小師妹就別指望了,她向來看見紅色東西就挪不開眼,果不其然,正抱著嫁衣跟自己身上的裙子對比到底誰更紅!
緊接著他們就進行了不知所謂但不失熱烈的討論之中。
說好的群英薈萃,結果都在蘿卜開會!
二師兄,你既然都用余光偷看這裡了,為什麽不說句公道話啊?!
汪清章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我命休矣,看來是天要亡我!
偏偏大師姐的聲音還在步步緊逼,猶如閻王的催命符,低聲呢喃道:“汪師弟有什麽高見大可以直言,畢竟我們都是同門,我答應過羿雪長老好好照顧你的。”
汪清章心說:這都要把我好好照顧進地府了,大師姐還是沒事就把我忽略掉比較好。
話音一落,剛剛還在熱烈討論的四個人都安靜下來了,沉默的背影正等著他回答。
很好,這下壓力全都給到了汪清章這裡了。
在杜元霜思考好該用什麽姿勢迎接被招魂回來的汪師弟的時候,汪師弟終於思量好了措辭。
他義正言辭,聲音朗朗道:“那不然由我的大師姐當新郎吧!我是男的,我害羞!萬一影響了抓鬼女,那多不好啊!”
二師兄邵清崇:“我昨天揮劍五千下,今天手腕疼!”
五師兄鄭清鴻:“我昨天繞宗門跑了三十圈,今天腳脖子疼!”
最穩重的三師妹杜元霜:“我修的是無情道,師尊讓我斷情絕愛,不能沾染紅塵半分,不然會道心破損前功盡棄,淪落到廢人不如。”
三位師兄:“……”
心中肅然起敬,論瞎扯的功夫,還是三師妹厲害啊!
生怕把自己活路給堵死了的汪清章細聲細氣道:“大,大師姐應該不是修無情道的吧?”
葉慈笑道:“自然不是。”
汪清章見她手收回去,也不摁著腰間慈悲的劍柄了,那七上八下的心立馬穩住了:“那就只能拜托大師姐了!”
葉慈得了便宜還賣乖,眼睛瞥了瞥另一套婚服,語氣平淡道:“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一刻,除了還沉迷在對比裙子顏色的容羽以外,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只不過……葉慈看杜元霜的背影。
在原世界線裡,杜元霜的無情道被破後,她確實是過得廢人不如,在魔宮之中任人調笑,誰都能上來踩她一腳。
什麽正道弟子委身魔尊,什麽宗主早已走火入魔而亡無人救她,什麽恬不知恥冒充救命恩人勾引魔尊……天知道杜元霜有多想回到小時候,直接把那個破廟裡的少年掐死才算乾淨。
哪怕她死後,步入輪回前都被恢復仙身的澹台燃困住,不顧意願在她的神魂上種下一朵鍾情花。
若非如此,一直性情剛強愛憎分明的杜元霜怎麽會第三世與澹台燃在一起。
第三世的澹台燃可是先殺杜元霜未婚夫,領兵臨城逼迫國主和親才娶到的杜元霜。
那朵花的作用甚大,就算杜元霜第三世身死,恢復仙身後依然對澹台燃鍾情不已。
那時的杜元霜溫順小意,讓他人分不清這究竟是不是當初一意孤行跳下墮仙台的杜元霜。
既然做下了決定,容羽才抬起頭問:“是哪位師兄與我假扮夫妻?”
杜元霜慈愛道:“不是師兄。”
容羽:“?”
二師兄好心解答:“是大師姐。”
容羽白淨的臉頰轟然發熱,不自在的抿了抿唇,唇邊浮現兩個又俏又深的梨渦:“大……大師姐?”
今天的容羽又換了一個新款額飾,可能是想到今日要出遠門,款式比起平時較為簡單,細細的鏈子環在額頭上,中間墜著胭脂色眉心墜。
看著簡單,實則精致,光是鏈條上的雕刻都得花不少工夫。
配著青澀的神色,泛紅的臉頰,杜元霜還真看出了未出閣少女在新婚前夜裡對婚禮的期待感。
再次回想自己腦補了什麽的杜元霜:“……?”
汪清章為了挽回一點大師姐的同門手足愛,也跟著說:“情況緊急,二師兄傷著手了,三師姐修無情道,五師兄傷到腳了,我傷到心了,所以唯一的人選就是大師姐了。
容羽一下子沒抓住汪清章話裡的重點,順著他的意思點頭:“不過是假扮夫妻而已,誰都可以的,那就大師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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