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該說她已經做好了葉之名反應激烈甚至是跪下請求的準備了麽。
葉慈感受到她緊張的情緒,安慰性地捏捏葉懷玉的手。
這些個小動作更看得葉之名氣血上湧,恨不得閉上眼睛眼不見為淨。
葉之名磕了幾粒藥丸子,撫了撫胸口,怎麽看葉慈怎麽覺得叛逆。
以前她怎麽就以為這孩子懂事有能力讓人十分放心呢?
這哪裡讓人放心了?!
虧他還擔心葉慈這般強硬的性子難以找到好姻緣,都做好了給這孩子挑一個脾氣好,好掌控的夫婿的打算。
不曾想高中畢業那會就跟他出櫃,說自己喜歡同性。
直接把老父親震驚得好幾天沒睡好,但怎麽著都是見多識廣的首富大佬,心態跟他的意志一樣梆硬。
在失眠幾天后,老父親收集查詢各種資料文獻書籍,拿出當年創業的毅力啃完了全部。
結果都表明性向不可逆,本來他也不是會強人所難的家長,自我勸解一番,就由她去了。
現在倒好,大的不用擔心歸宿,小的更加不用擔心了,直接湊對了。
葉慈剛還說什麽來著……哦,知根知底還會對小玉好,畢業了就去國外登記。
“我明白了,”葉之名突然恍然大悟,一拍桌子:“你這家夥從幾年前就跟我溫水煮青蛙呢!一直就對我說喜歡漂亮好看的,眼睛要大帶有書卷氣質,還要優秀獨立最好長得有特點,感情你一直照著小玉作為模板講的?!”
葉慈默然不語,就是默認的意思。
葉懷玉聽著葉之名的話,竟然有點欣喜,抿著嘴笑了。
葉之名立刻調轉炮火,轟向葉懷玉:“你……”
不等葉之名說完,葉懷玉立馬說:“爸,我是真心喜歡她的,喜歡她好久好久了,左右都是兩個女兒,怎麽著都不虧……”
葉之名:“……”
葉之名無力揮手,眼不見心不煩道:“算了,你倆出去住幾天再回來,讓我想想。”
對著疼到骨子裡的孩子,終究還是不忍心說重話。
等兩人走後,葉之名仰頭看著涼亭外的朗朗晴天,良久才歎了口氣。
自我安慰道:“兒孫自有兒孫福啊,文生我不是沒攔過,可你女兒這性向我實在是沒辦法,雲燁就讓她們這麽著吧,我虧欠小玉的太多了,沒那反對的臉。
“繼承人又不是不能領養是不是,親生的又有多好,我是我媽親生的還不是偏心眼,恨不得我死了給他大兒子讓位。”
“就這麽著吧,反正我不虧。”
“嘶——”葉之名還是痛苦面具捂住胸口:“不行,還是心好痛,我還指望提前退休抱外孫,什麽都指望不了。”
話落在風中,竹葉隨風婆娑,那慵懶聽風的人立馬道:“我聽見竹葉響了,就當你們同意了,既然你們都同意了,那我也同意了。”
說完,葉之名的心果然好受不少。
*
在一起之前,葉懷玉一直都以為自己才是比較粘人的那個。
結果卻恰恰相反,葉慈才是年糕精投胎的。
每逢出差必歎氣,抱著葉懷玉說不想幹了,下輩子不做老板了,現在多抱幾下把出差的量補上。
要是葉懷玉有實驗要忙,備課上課改作業,她比葉懷玉本人還怨念。
有一回葉慈嘀嘀咕咕道:“葉教授,您一直顧著您的學生,什麽時候顧一顧獨守空閨的我啊?辭職吧,我把公司賣了養你。”
剛開始葉懷玉還會好笑地去哄她,後來修煉了坐懷不亂大法,背後扣子被解開了都能心無旁騖改學生論文。
只不過早幾年前就成為了母校正教授的葉懷玉沒想過還會遇見那對夫妻。
她一生的噩夢之源,吳氏夫婦。
那個蒼老的女人撲出來的時候葉懷玉還沒認出她是誰,直到她喊出了那個詛咒般的名字。
總擺尖酸刻薄臉的女人痛哭流涕道:“盼娣,盼娣,你親爸爸那個養女是個惡鬼,她誘騙我老公出去打工,讓他去賭去借高利貸,他一隻手被砍了,求求你救救他吧!”
葉懷玉阻止了保鏢的動作,居高臨下道:“你怎麽知道是葉慈做的?”
那女人還以為葉懷玉願意出手幫忙,忙說:“我就知道你是好孩子,我,我實在是沒辦法才求到你頭上的,這些年葉慈一直安排著人跟蹤我們夫妻倆,根本不讓我們靠近……”
保鏢厲喝一聲:“說重點!”
女人瑟縮一下,淒苦道:“是,是追債的人喝醉酒的時候說的,他們說是葉慈雇傭他們準時催債。這樣黑心的人你千萬不要靠近她,她就是瘋子!”
葉懷玉淡淡道:“村子是你們自己出來的,賭是你們自己沾染的,債是你們自己借的,怎麽就能怪到葉慈身上,這樣好沒道理……不過落得現在這下場是很慘。”
聽到最後一句話,女人目露希冀。
葉懷玉有些疑惑的說:“可是,這不是正合我意嗎?你們是不是忘了你們對我做了什麽?”
“……”女人突然哽住,徹底絕望了。
她以為自己對葉懷玉有養育之恩,要不是她好心買下葉懷玉養她到那麽大,她早就不知道死在那個旮旯裡了。
離開前,保鏢對女人說:“別再想著借助媒體鬧事,之前是什麽結果還記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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