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才打完人板子,今晚上就被人打屁股,這就是因果報應嗎?陸上瑜悲憤的想。
聲音都帶上了氣憤和哽咽:“膽敢損害龍體,你實在是放肆!”
又是氣又是羞,隨便來點火星子都能把她當爆竹那樣炸上天。
“我放肆?”葉慈扛著人往床邊走。
俗話說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葉慈這個膽大包天的不僅打了,還打了第二下,才給人放在床上。
“照陛下這樣說,我損害龍體的時候還多著呢。”葉慈把人放下,意味深長道。
還存著辣痛感的地方壓上堅硬的床邊,叫陸上瑜差點跳起來。
但這種有損威嚴的事陸上瑜不會做,強行忍了下來,免不了面目猙獰一瞬,心中啐道:這廝怕不是把自己當練功的木樁打了,這力氣忒大了。
“你這是以下犯上!”一仰尖俏的下巴,陸上瑜眼眶緋紅地罵。
葉慈單膝跪下,抬頭笑道:“陛下,你用這種表情罵我,只會讓我更加想以下犯上。”
陸上瑜:“......”
竟有此等好事?
正在考慮要不要多罵幾句,給她實踐的機會。
就聽葉慈說:“陛下今下午的時候可有遇見什麽事?”
又想起那頓板子,還有哭得稀裡嘩啦被抬回去的陸秀,陸上瑜就莫名心虛。
就算傳到葉慈耳裡又如何,她沒可能去管南鄭皇族如何了。
但皇帝這個品種就是最擅長理直氣壯了,陸上瑜一挺胸膛,沉聲道:“何故有此一問?”
“我心慌,就日落時分慌到現在,疑心你出什麽事了,就連忙過來看看。”葉慈給了個截然相反的答案來。
“.......”陸上瑜一愣,訥訥道:“為什麽你心慌是疑心我出事?”
日落時分到現在的那段時間......不就是自己跟嚴尚宮說話麽?
不會吧不會吧,難不成她還能隔著大半個皇宮感受到自己的鬱鬱不樂不成。
本來見著人就沒覺得有什麽了,陸上瑜這樣表情,叫葉慈的心又提起來了。
擔心陸上瑜又跟剛見面那樣防備重重,疏離如冰,葉慈雙手撐在床邊,仔細打量她的表情。
陸上瑜僵成木板:“為何要這樣看我?”
剛剛那一抱也沒感受到她身體哪裡不舒服,難道是有心事?
已然打定主意等會出去跟嚴尚宮打聽一下小陛下的心理狀態,別給肩上重擔給壓壞了,就得不償失。
葉慈一語中的:“上瑜有心事?”
不問還好,一問就給陸上瑜心防問崩了,鼻頭一酸。
抬起雙手摟住身前人的脖子,整個人靠了過去,臉側貼著脖子,發悶的聲音委屈巴巴道:“為什麽突然叫我的名字?”
“因為我覺得你現在想我喊你的名字。”
葉慈掌心撫摸柔順的長發,從後腦杓順著肩胛骨而下,不帶一絲旖旎的安慰。
“我之前讓你叫我名字的時候你偏不肯,說禮不可廢,就是要喊我陛下。”
“是,我的錯。”
“縱觀古今有那麽多個陛下,少說都有數百位陛下了,陛下這個稱呼叫的是我,又不是我”陸上瑜覺得這樣有點苛刻,改口安慰:“......其實你也沒什麽錯,你只是盡本分而已。”
輕輕撫摸的手停住,停在了精致漂亮的蝴蝶骨上,盡最大可能的與懷中身體貼合,讓彷徨的人感到滿足。
葉慈搖頭道:“我當然有錯了,錯在太死板,錯在太自以為是,能恕我無罪嗎?”
陸上瑜臉上有點笑意了,把人抱得更緊,根本不舍得放開,拚命汲取對方身上的溫度。
“恕你無罪,但下不為例。”
“好。”
聽著這句溫柔的好,陸上瑜心頭軟乎乎的,此情此景,這句話是真的忍不住了。
她略帶忐忑的問:“你能別離開我嗎?”
“說什麽胡話呢?”
陸上瑜心咯噔一下,就聽那人說:“你在哪,我就在哪,這是生生世世的緣,解不開的。”
以前是相反的,現在反過來,畢竟感情是相互的。
顧不上心花怒放,陸上瑜氣悶的打了葉慈後背一下,終於惱羞成怒了。
陸上瑜哼道:“你這人怎麽說話大喘氣,是要嚇死我嗎?”
葉慈悶笑一聲,順嘴說了句吉利話:“你會長命百歲,坐享江山,受萬民朝拜,看萬國衣冠拜冠冕,千古留名。”
“那我要我側邊賢明必有你之名,與我一同流芳百世。”陸上瑜認真地說。
其實她更想把賢明換成嘉偶,但今夜這些話就夠了,很滿足了。
一股腦的,陸上瑜把所有的彷徨都傾瀉出來,如河流般匯入大海。
廣闊的深海今日變得溫柔,微風推動的海浪衝刷著所有的陰霾。
富有天下,卻又格外空虛,可擁有的財富並不代表將與精神世界對等。
與擁有的比較起來,她的內心是一片荒蕪且貧瘠的地方。
葉慈突然有些愧疚,沒能及時發現她的不安,誤信了深沉的面具。
讓極度缺失安全感的人日日住在這座廣闊的宮殿裡,只會讓心境越發空蕩。
第172章 如何養成帝王21
一日下朝, 陸上瑜便以議事為理由又把人帶走。
葉慈一臉正經地跟上好像真的有什麽需要商議的大事一樣,真是好一出暗度陳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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