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甕聲甕氣的說:“沒什麽大事,一點小發熱而已,睡一覺就好了。”
戚元楚剛想說什麽,隔壁站著的人比她還快,緊張道:“這怎麽能行!母親體弱,不能因為小病疏忽,得請禦醫過來看看才成。”
葉慈:“?”
被搶話的戚元楚:“……?”
你怎麽還沒走?
兩人眼裡的意思太明顯,姬雍明顯噎了一下,有必要那麽嫌棄?
不管真心實意,話都開口了,戲總要演全套。反正姬雍表現得比誰都著急,忙著人請禦醫過來為葉慈診治。
禦醫隻說沒什麽大礙,就是夜間著涼了,發出熱汗,好好休息,再開藥吃一帖就沒什麽大事。
宮人送走了禦醫,出幾個人跟著禦醫回去拿藥。
面子功夫都下了,嘴上的好話是不能少的。
人站在屏風外,姬雍緊張道:“母后一定要好好修養,可不能小病拖成大病。過段時日就是西乾使臣將來北周歲貢的日子,敬淵愚鈍,萬不能沒有您主持大局。”
這話過於伏低做小,還是沒能聽習慣的戚元楚差點沒忍住多看他一眼,但還是忍住了,擰了帕子給葉慈額頭降溫。
葉慈鼻塞頭暈,不想再跟他演母慈子孝,便揮手道:“你有心了,先退下吧。”
“敬淵這就出去,不煩擾您了。”
“嗯。”
……
出去之後,譚素穎首先迎了上來。
“陛下,太后殿下可還好?”
姬雍緩緩歎了口氣,搖頭道:“母后沒什麽事,就是風寒發燒罷了。幸好只是一點風寒發燒,不然她體弱多病的身子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譚素穎笑容勉強:“陛下純孝,若是太后殿下知道,定會感動不已。”
聽他歎氣的時候譚素穎就高興,以為老妖婆要病死了,結果就是一個小小的風寒發燒!
白浪費心情了!
看姬雍真心實意擔憂的表情,譚素穎火氣更甚,想不明白好好的氣運之子怎麽在褚慈那裡慫成孫子!
不是說他大殺四方,運籌帷幄嗎?現在他這慫樣,那還有系統跟她說的威武霸氣,這褚慈真是礙事。
姬雍將她的表情全都收歸眼底,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仍是憂心忡忡道:“母后說今日她無法起身,一應政事由我自己處理,也不知道能不能處理好……得給母后留一個好印象……”
留下呆愣在原地的譚素穎,姬雍坐上了前往理政殿的步攆。
褚慈……礙事?
沒有褚慈,不就行了嗎?
鋌而走險的譚素穎忘了,抱有這樣心態的人總沒有好下場。
她以為姬雍被褚太后馴成俯首帖耳的孬種,其實沒有,他仍然在利用她。
她以為褚太后會喝下那碗與眾不同的藥,其實沒有,捧到面前的那一刻,她就聞出不一樣的地方。
葉慈伸出的手一頓,靜靜看了那碗藥半晌,才問:“這是我今天的藥?”
奉藥的宮人不知道太后為何會有此一問,點頭應是:“是的,這是禦醫開給殿下今日的藥,他說殿下您身有舊疾,有些藥材得避諱一二,所以味道可能沒有往日苦。”
戚元楚見她態度奇怪,看了看那碗藥,又看葉慈:“怎麽了嗎?”
對奉藥宮人招了招手,葉慈說:“你湊過來點,讓我再看看。”
“我去找那禦醫過來問話。”這話一出,戚元楚的臉頓時冷下來了,站起身就要把它拿的遠遠的。
“琬娘不急,等會有的好問的。”戚元楚被葉慈拉住手腕,坐了回去。
“是不是有什麽問題?”拂綠也看出了她態度不對,正色道。
抬手端起,俯首嗅聞的時候,袖口處滑出一點碎末沒入藥碗裡,頃刻間就溶入藥碗。
把碗放回去,葉慈才悠然道:“是啊,沒有往日苦,但也比往日多了點東西。”
在場的人皆是聞言色變,跪地俯首。
給褚太后下藥,這跟老虎頭上拔須有什麽區別?都是大逆不道的死罪啊!
戚元楚終於忍不住了,霍然起身,目色冷厲:“查!必須嚴查,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想要謀害太后的人!”
闔宮上下聞風而動,不單震驚后宮,朝野也被驚動一二分。
還沉浸在暗喜中的譚素穎被侍衛抓走的時候還沒能反應過來,把姬雍人都看蒙了。
譚素穎大驚失色:“檢查出見血封喉的鶴頂紅?!怎麽可能?!我一個小小女奴哪裡能那到這種頂級毒藥,我是冤枉的!”
“你說你是冤枉的,在午時一刻時分你可進了膳食房?”
譚素穎為自己辯解,口齒清晰道:“我那時候是為陛下拿一道湯,偶爾路過而已,誰知道那裡煮著的是太后殿下的藥!”
那人根本不信,嗤道:“你以為這樣說就能取信於人?如今誰不知道太后殿下風寒發熱,這藥分明就是呈給太后殿下的,你進入禦膳房後就往那邊去,拿的還正好是湯,又把所有人支使的團團轉。”
看譚素穎無話可說,他一再逼問:“不是趁亂下藥,難道你只是去那裡過過支使人的寵妃癮嗎?”
譚素穎:“你這是構陷之詞,並無實據。”
自己從系統商城裡兌換的分明是無色無味的毒藥,用盡這個世界任何手段都檢驗不出的毒藥,只是誘發褚慈心臟病的毒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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