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依伊沒什麽表示:“我爸工作性質特殊,國慶不放假,我跟我媽去醫院探望外婆,順便照顧幾天,在舅舅家那邊度過國慶。”
聽到楊依伊的答案,葉慈輕輕一眨眼,心想終於到時間了,世界線即將開啟。
“我也是挺無聊的,自己在家待著,沒打算去哪裡。”顧止玉更加沒規劃,她總是到處轉學朋友不多。
媽媽工作忙,國慶還要飛國外談合作,到處也都是出遊熱,不出意外的話顧止玉還是一個人度過國慶。
桌子早就挪了回去,顧止玉把書放回桌面,整理整齊準備上課。
“……”葉慈看著她的神情,沒說話。
今天不上晚修,下午放學的時候學生們帶著滿書包的作業和對假期的期待回家。
顧止玉跟她們分別,踏上回家的路,其實心裡並不太高興。
今日一別,足足有七天見不到人。
葉慈爸媽對她那麽嚴格,放假的時候都會給她找老師輔導,自己找她的機會都沒有。
回到家,打開燈迎接她的就是空蕩蕩的家。
溫嫂的孫子也放假了,早早就跟顧止玉說好了國慶節要回家看孩子,她也同意了。
肚子叫了一聲,告訴主人自己需要進食,冰箱裡有溫嫂準備好的宵夜,但顧止玉不想吃,沒什麽心情。
書包一扔,人坐在客廳沙發上發呆,頭頂的燈光晃得她雙眼發花,眨了眨眼睛。
感覺被燈光晃到酸澀的雙眼落下幾顆眼淚來,家裡太安靜了,無邊無際的寂寞將她包圍。
坐了不知道多久,電話鈴突然響起,是她給葉慈設定的專屬鈴聲。
還在沙發上鹹魚的人立馬垂死病中驚坐起,猶如貓貓刨沙挖出了藏在書包底層的手機。
“咳,咳咳!”顧止玉調整一下乾澀的嗓音,盡量變得柔和好聽。拇指劃開手機頁面,放在耳邊:“喂?怎麽那麽晚還打給我?”
對面傳來葉慈的聲音,還帶著明顯的笑意:“我被我爸趕出家門了,現在無人收留好可憐啊,你要跟我一起去私奔嗎?”
“什麽?你爸媽這麽晚了還趕你出家門?!”顧止玉猛的站起身,站在窗戶邊往外看:“你現在在哪裡?”
心中著急的顧止玉沒能注意到她的措辭問題,一心只有被趕出家門那幾個字,心疼的不行。
只看見路燈下的小區安靜祥和,綠化蔥蔥樹影婆娑,別說人,一隻野貓都沒有。
一拍腦袋,她居然給忘了自己住的是小區,不是以前那棟別墅,能從窗戶望到大門口。
“在……你家小區門口,能下來接我嗎?”葉慈含著笑意的聲音回答,隱隱約約傳來保安大哥的調侃聲。
“能!必須能!你等我!!”顧止玉一口答應,翻出鑰匙就往外走。
其實她說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麽心情,竊喜有之,擔憂也有之。
葉慈換下了校服,拖著行李箱一身便服,銀邊眼鏡後的雙眼笑眯眯的。
門前的保安大爺喝了一茶,看見對面姑娘掛了電話,笑的跟抓住兔子的白狐狸似的。
他樂了,調侃道:“你剛說被你爸趕出家門,我看你倒是挺樂意的,準備挺周全啊。”
“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啊。”葉慈像模像樣感歎一句:“誰都愛吃裝可憐那套。”
今日的爭吵是葉慈主動挑起了,為的就是一個合理的離家出走的理由。
小叔一家帶著奶奶來梅市住幾天,征用了葉慈的房間也沒提前告知。
熊孩子弄髒了她的床單,本不是什麽大事,換了就好,但更嚴重的問題是隱私與尊重。
母親陳雅儀認為這不過是不小心的,她太斤斤計較的,叔叔一家也在幫腔,指責葉慈的不懂事,奶奶直說她的不孝。
這些都正合她意,她還煩惱有什麽理由能合理的離家出走,真是瞌睡送上枕頭了。
葉慈借題發揮,以一敵六,來了一場震驚全家的爭吵後。用犀利的語言把所有人都對懟到啞口無言,一個拳頭捶裂大理石茶幾,熊孩子嚇到哇哇大哭後,抄起行李箱就走。
剩下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不敢去攔煞氣衝天的葉慈。
防止後續麻煩,葉慈還跟老師告了一狀,說自己要去同學家暫住,受不了那種壓抑。
並發送了吵架時的錄音,其中言辭之激烈,確實不堪入耳。
王凝音沉吟片刻,她認為在那種家庭會讓葉慈更加難受,同意了她的想法,主動跟葉陸英周旋。
其他不論,結果就是現在的葉慈就是自由之身,身份證學生證所有證明都被她帶走了。
所有人都以為這只是一次賭氣出走,不知道這是葉慈的早有預謀。
保安大哥沒聽明白她話裡,呵呵笑了:“看你也才是個十七。八歲的學生妹,說話那麽滄桑幹什麽……你朋友說來接你了嗎?”
“來了。”葉慈站直了身,朝前方招了招手:“我在這。”
“你沒事吧?”
還是一身校服的顧止玉奔出大門,直接撲葉慈懷裡,額頭上的細汗在燈光下十分明顯,圓溜溜的雙眼滿是焦急。
葉慈順勢摟著人沒撒手,另一隻手拖著行李箱:“我能有什麽事?沒人能傷的了我。”
“那你……那你之後怎麽辦?”顧止玉一邊帶著人進門,一邊問。
顧止玉的媽媽對她采取放養狀態,但吃穿用度半點沒少,定時打電話回家詢問情況,她不知道葉慈這種情況該怎麽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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