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拉覷她一眼:“到底是怎麽樣?”
顧弦望道:“不怎樣,方才說了合作,便是合作,不過基於你們的前科,我有一個條件,查克和老狗必須束手。”
姚錯就站在她身後,臉色有些難看,剛才勸了半天,這位姑奶奶還是一意孤行,明知山有虎是偏向虎山行,查克這家夥的身手他是領教過的,那絕對是身經百戰後磨出來的招數,那些陰招都不是拳台上能用出來的,也許是野拳,甚至可能是在戰場上。
面對這樣的敵人,只是捆了手有什麽用?更何況另外兩個女的就是善茬麽?不見得吧,在對方人多勢眾的情況下,這一點保險約等於無。
他拽了拽顧弦望的衣角。
無果。
龍黎不置可否,轉頭問老狗:“你覺得如何?”
老狗一聳肩,反正他現在已經是捆著了,“無所謂。”
薩拉幸災樂禍地蹲到他倆中間,另用一根繩把倆人手腕子上的繩結牽系在一起,那條繩不長,基本上把查克的活動范圍限制在了老狗周圍兩步之內,“哈哈,老狗,委屈你了啊,這家夥我看一時半會兒醒不來,你扛著他吧。”
既然龍黎已經給出了態度,顧弦望見好就收,問玉子:“你現在可以說你的計劃了麽?如果是殺人放火的話,很抱歉我們做不了。”
玉子哈笑一聲:“要殺人放火我就用不上你們了。其實很簡單,我們各取所需,我想要的,是徹底毀掉這個寨子,你們想要的,是祭壇裡的天書,對我來說只要把你們帶進祭壇裡,你們只要做自己想做的就好了。”
“寨子失去了祭壇,就像動物失去了心臟。這才是毀滅本身。”
值得在意的並非她的目的,而是這一切的可行性。
龍黎問:“這裡還有通往祭壇的路麽?”
玉子向那條窄道一歪頭:“走走看不就知道了嗎?”
說著,她熄滅了火把,不知從哪又掏出了根老式的鐵皮手電筒,擰亮,頭一個鑽了進去。
龍黎與顧弦望很快的會了個眼神,拍拍褲管站了起來,在她帶領下,他們的這支小隊緊跟玉子,算是打了頭陣。
顧弦望和姚錯殿後,一方面前面幾人的動作一覽無余,另一方面若是想要私下說些悄悄話,也有余地。
方才顧弦望之所以不考慮姚錯的建議並非出於自大或是對龍黎的盲目信任,她從吊頭林一直到滾進螞蟥坑的這條路上已經將周遭的地形都看了一遍,即便他們能從螞蟥坑爬出去,前面除了又一道斷崖,什麽都沒有。
沒有祭壇,也沒有明路,再加上那詭異莫測的第三台對講機的持有者,她不認為現在孤身出去是一個更好的決策。
可姚錯顯然已經有些被綁架後的PTSD了,他始終走在顧弦望身前半步,像條警惕的護衛犬似的死死盯著那幾個人。
通過方才那條窄道,很快路線陡然一變,按照地勢推測,他們現在的位置肯定是在螞蟥坑以下,也就是天坑的土層下面,顧弦望原以為他們很快會從另一條土洞鑽出去,再從林間尋找前往祭壇的路。
但萬萬沒想到,玉子會領著他們往地心的更深處走。
而在這裡,甚至隱藏著古老而壯觀的石階梯。
起初從岩道出來時,顧弦望猜測眼前這條如礦道一般的夯土洞是玉子這些年為了躲避寨子裡的人自己挖掘出來的,但是這規模,這嚴謹的製式,她越看越覺得這絕不是靠一個人的人力可以完成的。
沒有了火把熾熱的光度,老式手電顯得有些先天不足,夯土洞只能容兩人並行,於是整條隊伍被迫拖得很長,那一點光幾乎照顧不到隊尾的兩個人,顧弦望並不依賴光源,所以讓她最難受的並不是黑,而是悶,剛才在岩洞裡點著火把都沒有感覺到這麽悶熱,走在甬道裡卻覺得好像隨時都要缺氧了。
薩拉一邊用手扇風一邊問:“欸姐們兒,我說這條路是通的麽?我怎麽感覺越走越喘不上氣兒了?”
顧弦望順著人路交錯的分界往前望去,一眼就看到站在最前面那道挺拔的影子,龍黎似乎也察覺出些不妥之處,伸手摸了摸周遭的岩壁,顧弦望下意識的也伸手摸了摸另一側的。
冰冷,不平,致密,且不帶一絲風孔。
玉子像是沒有聽見,仍舊自顧自的往前走,薩拉耐著性子等了她兩分鍾,第三分鍾的時候她今日份的耐性算是徹底用完了,正打算開口罵人,前面的手電筒突然一關,甬道霎時昏黑一片,眾人的腳步聲戛然而止。
不等人問,手電很快再次打亮,但這一次出現在光圈中的景象,卻已經與上一秒截然不同了。
原本筆直的甬道,突然成了死路,顧弦望驚異地瞧著那面憑空出現的石牆,而石牆的中心處,不偏不倚的嵌著一道緊閉的石門。
第41章 石階
“臥槽, 這特麽哪兒變出來的?”薩拉連退兩步,不可置信地抻著脖子往兩邊瞅。
剛才她和龍黎就並排走在玉子身後,明明白白看著是一條通暢的土道, 那手電光也就滅了兩秒不到, 怎麽可能就在眼前大變石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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