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幾聲響,就和莫名其妙吹響了衝鋒號一樣。
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四處飄煙,也不知誰喊了聲起火了。
後來呢,就是在擁擠的人潮裡她不小心掃見了老狗那張熟臉,英國組織的人啊,夜郎祭壇的倒霉經驗已經深深刻進了她的骨髓裡了。
別的混亂都不提了,她就是想不明白,到底丫的是誰放的煙?到了連點兒火星子都沒看見。
“這些事暫且先不做爭究,”顧弦望找了張旅遊地圖,手指烏拉特前旗的位置,“這次他給的地址離包頭還有一百多公裡,看具體地址似乎是在牧區。”
“需要注意的是,這個位置離先前提過的布和楚魯不遠。”
北鄰陰山,南靠牧場,平原一望無際遠離城市,顧瑾年選擇在這個位置碰面是有風險的。
龍黎再次確認:“組織的人沒有碰過你們的物品對麽?”
“沒有沒有!”葉蟬忙擺手,“還好你來得及時,不然就慘了。”
定位器是一方面,她們的車輛是否被標記是另一方面,顧弦望左思右想,覺得即刻啟程最為保險,給組織留下的時間越少,她們被咬上的幾率越小。
四人收拾行李退了房,開車直上高速,壓著限速往會面地點趕,約莫隻一個半小時便抵達了顧瑾年所寫的國道路牌處。
因為擔心錯過路牌,顧弦望一路沒什麽心情欣賞平原美景,隻記得山上不時可見的風馬旗,讓她想起的岜沙族寨子裡看見的那棵祖樹。
顧瑾年並不在路口,但距離路牌不遠便有條拐進草原的小道,車轍痕跡很重,看起來平時應當是供機械跑的土路,她們開的霸道在前,算是引導車,葉蓁開了輛大尺寸的猛禽,大部分物資都裝在他的加蓋貨鬥裡。
為了不引起顧瑾年猜忌,這次由顧弦望開車,她看了兩眼地形,沒多猶豫便開進了牧區小道,往前又顛簸了近一公裡,蒼茫的草場間才出現一道騎著摩托車的人影。
那人穿著身蒙古袍子,直到近處她都沒認出來是誰,搖下車窗正想問路,這一對眼才發現那黝黑的臉正是顧瑾年。
他應該在遠處觀察了有段時間,對開來了兩輛車沒什麽太大反應,只是望向副駕的眼神有些深,龍黎側目的時候,他已經收回目光指向了另一個方向。
“跟著我走。”
他丟下這句話,沒再多說什麽,車把一擰,便發動著破摩托嘟嘟嘟的兀自開走了。
顧弦望不明就裡,這人約她來碰頭,卻連半句詳情也不肯多說,之前喬老板特意還囑咐過,像是草原牧區這些地方是非常忌諱讓外來的轎車碾壓的,草場金貴,內蒙人尤為看中,萬一被攔下來,少不了一番衝突。
但看他走的方向,完全是往草場的深處扎。
沒別的辦法,她們現在算是受製於人,顧弦望給葉蓁打了個電話,讓他開車時跟緊自己的車轍,跟著便隨顧瑾年一路向內,這地方摩托車比越野車更好跑,她們提不上速,開得很憋屈,顛簸晃悠,直跑了半個多小時才停下。
眼前這景象讓龍黎也有幾分疑惑,從擋風玻璃往外看,七八個蒙古包矗立在一片草場當中,長桌,篝火,到處是穿著蒙古袍的男女老少,再遠一點還插著不少彩旗,上頭是蒙古字,她們看不懂,但從那些遊樂設施看,這裡正在舉行的應該是某個旗的那達慕大會。
她們的車子剛停下,圍繞在蒙古包周圍的獒犬就已經叫開了,沒等下車,幾條長毛碩犬便衝了過來。
牧民的狗通常散養,像舉辦這種節會時會拴起來避免誤傷人,這種本地雜交出來的獒犬體型很大,攻擊力也強,三兩隻就能殺狼,現在圍著她們車的這幾隻估計是村長或者長老一類有威望的人家養的,隻警戒她們這種外來人。
犬吠嘹亮,驚動了車裡抱窩的金烏,鳥爺滿肚子心眼,剛開始還有些怵,後來發現有車門擋著那些狗進不來,立馬躥上車窗縫往外伸出個鳥嘴啾啾啾的對罵。
顧弦望往後瞥了眼,默默又降下半截車窗,胖鳥當即一驚,猛地向後竄回車座上,探頭探腦地看。
看來金烏也不是什麽動物都能鎮得住的。
她們沒有貿然下車,直到顧瑾年跟著個壯碩的蒙族小夥一道走過來,驅散了幾條狗,顧弦望這才打開了車門鎖。
這片地方不屬於旅遊區,她們幾個穿便服的漢人一露面便引來許多人側目觀察,嘴裡說的話一概聽不懂,還是那小夥先開口打了招呼。
“Sain Bainu,遠方的朋友。”
聽得出他會一些漢語,但口音很重,顧弦望和龍黎有樣學樣,也重複了一遍。
這時候葉蓁葉蟬跟著下了車,葉蟬對這種大會很是稀奇,沒見過什麽世面似的對著葉蓁喋喋不休,葉蓁拍了一下她的後腦杓,緊跟在兩人身後沒作聲。
顧瑾年掃了他們一眼,便同顧弦望說:“晚一點帶你見個人。”
小夥介紹自己叫那日蘇,他說他們的嘎查(村子)很少有漢人來,不過她們是嘎魯的朋友,那自然也就是嘎查的朋友,蒙族人都熱情好客,只要是朋友就沒有私心,好酒好肉的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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