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倒不如說顧弦望反而因此暗舒了氣,“我也了解不多,只知道這是個會使親近之人橫遭禍端的惡咒,我想找到它的解法。”
“惡咒?”龍黎似笑非笑,耐心地說:“傻姑娘,我去過許多地方,所謂靈異神怪之物也見過一些,對詛咒言靈一說卻是不信的。這世上不論是巫蠱降頭,又或是佛儒道法,便像是你見過的夜郎與巫族的遺跡,所有東西都是實在的,看得見摸得著。”
“你說禁婆骨是一種惡咒,那它可有什麽表現?”
顧弦望臉頰發熱,低下頭說:“你不信我?那表現你也見過,在天坑裡凡是沾了我血的蠱蟲都死了,而且每一次這些蠱蟲都會先攻擊我,還有、我身上有一股,一股…氣味。”
最末,那兩個字輕得幾乎聽不見。
龍黎看著她發紅的耳骨,眸色幾不可見地沉了一下,倏爾如常道:“是麽?這確實有些特殊。”
“但你說的氣味,除去沐浴露與洗發水的香氣,旁的我倒不曾聞見。”
顧弦望一抿唇,這個確實,除了她自己,先前身邊的人也說不曾聞見,後來還是她哭著說媽媽不信她,顧媽媽才改了口,說聞到了那股香味。
見她神色,龍黎緩聲又說:“並非不信你,只是我想惡咒在你身上,你卻無事,而你身邊的人卻已到了急需救命的地步,這是不合理的。所以我猜測,關於禁婆骨的信息,一定還有缺漏之處。”
“我會盡快想辦法去查,在此之前,你可否先把自己的身體養好,再想著去做偵探的事?”
龍黎的視線落在她手臂的繃帶上,顧弦望背了背,甕聲甕氣地應:“……我盡量。”
路總有盡頭,繞了幾個彎,終究轉回了正路,顧弦望瞧了眼路牌,心想她先前不靠近,一是因為走鼠的車,二應當也是怕自己露了臉,便說:“那你我就都查著吧。”
後面一句話她不肯說,隻告別道:“我要回去了。”
龍黎搶了一步,把欠的話補上:“弦望,我沒有分道揚鑣的意思,先前笨嘴拙舌,你不要生氣。”
“手機聯系,好麽?”
第77章 噩耗
再度翻牆落地, 顧弦望長長吐出一口氣,這才將分別時心裡那股七上八下的躁動摁了下去。
廳裡隻亮著夜燈,看樣子師父今夜應當沒回宅院裡來, 她輕手擰開門鎖, 吱吖拉開條縫,眼珠子左右一溜, 確定沒人,閃身便入,哢噠一聲,完美完成了今日——哦不,應該是昨日的奇妙冒險。
座鍾上古舊的時針已經走到了兩點,這時候便是陳媽也該是徹底睡熟了, 顧弦望想了想, 踮著腳向庫房走去。
她有個疑問想解。
庫房位於地下室, 用鐵架分門別類地擺放著生活用品與一應工具,從表面這一大間走到底,牆角那裡立著一副等身高的人物油畫, 油畫上遮著一層布, 只要將這張油畫向側面推開,就會露出後面遮蓋的一個小鐵門, 唯獨這鐵門用的是密碼鎖。
001113,滴滴幾聲響, 摁完, 鎖扣發出噠的一聲, 鐵門自動向內打開, 顧弦望下意識回身看了一眼,確定無人, 便矮身鑽了進去。
裡面這一間暗室只有幾平米大小,看樣子像是裝修時刻意隔出來的,三張頂梁博古架挨著三面牆,上頭花裡胡哨的古董器物,手把的、擺看的,什麽玩意兒都有,這一整面不知價值幾何,在側面的架子上擺著些穿戴飾物,手串領夾袖口煙杆拐杖的把頭,下面的角落裡才是放著她的東西——用小木框裝著的散碎物件——一根皮筋,一條斷開的塑料紅繩,幾頁書,一張卡通人物貼紙,再就是先前從貴州回來時身上所帶的東西。
嗯?電話卡也在。
顧弦望一喜,將那張卡塞進口袋,又仔細翻了翻,卻不見那顆蛇靈珠。
師父不是說就放在庫房裡麽?難道是他老人家記錯了?
她將博古架上下翻找一通,確定查無遺漏,不禁擰緊眉結,她想這一切為免太過巧合了,她從天坑裡帶回了蛇靈珠,師父說那是贗品,而後花會拍賣就出現了一顆近乎相似的真贗品,可回來找時,她帶回來的那顆卻又不見了。
模樣相似,都是贗品,難不成繞了一個大圈,龍黎拍得的那顆還是她帶出來的那顆?
也不大可能,以龍黎的警覺,她曾尋得的物件,沒理由自己認不出來。
看來還是只能等師父回來,再旁敲側擊地問一問。
…
回了屋,顧弦望簡單梳洗換衣,手機就擺在梳妝台上,她糾結了一會,還是點開聊天頁面,輸入法打打刪刪,半晌,才發出去一句:到酒店了麽?
很快,龍黎那頭回了一句:到了,放心,早點休息吧。
顧弦望的臉頰微微鼓起,不自知地提了嘴角,刻意頓上兩秒,才回:嗯,晚安。
直到這刻,她才算是真正的放了心。
從口袋裡拿出那枚電話卡,看模樣沒有損壞,雖然社交少但畢竟先前的幾個聯絡人號碼還存在卡上,尤其是療養院那頭,顧弦望還是先將老卡給裝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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