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蟬一看顧姐姐都起帶頭作用了,自己不能掉隊啊,扯著嗓子也喊起來:“富貴姐姐加油!三連中!三連中!三連中!”
顧弦望被葉蟬的喊聲帶得面上一陣燒熱,可現在再想低調已經晚了,周遭的眼神紛紛掃過來,她隻得盯著一處,那女人本已捏鏢抬了肘,這時也回過頭,與她四目相對。
顧弦望有些不好意思,偷偷朝她晃了晃拳頭,騎虎難下地跟著念了一句:“三、三連中……”
滿堂喧囂中,那女人驀地彎了彎眼睛,開口應道:“好。”
對眾人來說,這場撲賣的對賭隻一鏢就可以看清楚輸贏了,但周遭氛圍仍舊是一派歡鬧,與方才楊白白射鏢時完全是兩個樣子。
身邊一老哥見她們兩個隔空對話,當下揣著手湊過來,打探道:“呦,您二位這是認識呐?”
顧弦望正屏息等著她的第一鏢呢,皺著眉往邊上讓了步,不願搭理,這些人怕紅三姐是一回事,想要巴結這位拿兩萬塊錢扔著玩兒的不知名金主是另一回事,越是沒人相信她能贏,她反而越能與這位女子共情。
“哎,不就是問問嘛,至於的麽?”
那老哥呲著黃牙抱怨了句,不等抬眼,忽然就聽唰一聲勁響,緊接著木台子上傳來咚的金屬架子的落地聲,待他看清楚發生了什麽,場子裡也已經陡然安靜了下來。
工作人員趕緊扶起被飛鏢射倒的彩盤,眾目睽睽之下,那隻寸許長的鐵鏢幾乎是齊刃沒入彩盤之中,隻余下一截皮柄卡在花格裡。
“中了。”主持人宣布道。
“嘶,”剛才那老哥重新又打量了幾眼這捏鏢抬肘的女人,“這、這姐們兒運氣是真不賴啊。”
場內的空氣終於起了些緊張的意味,幾十雙眼睛盯在女人的手上,像是鐳射似的想要分辨清楚她那一瞬間到底是做了什麽手腳。
主持再度報出花名,彩盤搖轉起來,沒有那麽多花裡胡哨,這次隻用了一秒。
一秒。
又聽著咚的一聲,彩盤再度後仰栽倒在木地板上。
輪軸發出呼呼幾聲空轉的響,等這次工作人員再扶起架子,彩盤整個向前一松,低頭認錯似的垂了半拉下來。
“……中了。”
這下子,嘟囔運氣的人也沒聲兒了,在場的一個個彼此相覷,就等著有個懂得分析的解釋解釋這到底是個什麽原理?
可惜懂行的沒等來,只等來葉蟬喝了一句:“姐姐牛逼!!!”
這回她就跟押對了寶一樣揚眉吐氣,任憑楊白白冷臉瞪過來也不虛,反正顧姐姐說了你是個獨行俠,我們一家還三口人呢,不怕你這一個,當下搖頭晃腦地嘚瑟起來,安西教練附體一樣吼道:“最後一鏢啦,姐姐,支棱起來啊!”
她那啊字的尾調還沒盡呢,就見又一道白光直飛出去,這次就聽著哐啷一聲,整個彩盤轉著圈兒旋了出來,盤子很快落了地,但盤沿兒愣是滴溜溜立著往前轉,一直轉到了楊白白腳下,跟他腳指頭裡的鞋夾子一撞,滴裡當啷的平落下去,正巧蓋在他腳面上。
邊上的人一瞅,當下’啊‘了聲,楊白白的臉色也很難看,只見是彩盤上前兩鏢拔出的缺口正好左右框柱了他整個腳面,第三柄飛鏢的鏢尖,緊挨在他大拇指前面,差一點就要刺上肉了。
顧弦望怔了怔,神色倏爾一喜:“中了。”
“真的是…三鏢三中。”
不等旁人反應,那女人淡淡地報出了價:“五十五萬。”
她有了十倍的系數傍身,五十五萬報價也只需要出五萬五的真金白銀,楊白白氣得一咬牙,把嘴裡的魷魚絲給咽了,忿忿喊道:“七十萬。”
“七十五萬。”
原本相靈的莊老六還想跟價,結果一聽到七十五萬了,想要舉起的手又默默放了下來,雖說他有七成把握那蛇靈珠是件真貨,但這回來花會頭兒上給的預算頂格也就六十萬,那還是用來探聽大軸那條消息的錢。
楊白白太陽穴都鼓了起來:“一百萬。”
“一百零五萬。”
要不是忌憚紅三姐,楊白白是真想要罵人了,好樣的,她撲賣壓他五倍,叫價也五萬五萬地壓他,明擺著就是故意針對,雖然腦中充血,但他好歹還留了一絲理智,再把價叫上去已經沒什麽意義了,媽的,這娘們是真有本事,估計也是真有錢,他自己全部的家當也就只有二十萬,現在這個價格已經輸了。
或者,他可以再往上叫一格,即便他不能拿到這顆蛇靈珠,也不能讓那女人這麽輕易拿到,他就不信這女人偏就這一次能猜中他的底牌。
楊白白默了半晌,等主持確認到第二遍,才開口報價:“一百五十萬。”
這個價位報出去,場內一片驚呼,葉蟬也不由咂舌:“我靠,這小哥看不出來啊,這麽有錢?”
顧弦望皺著眉盤算,這已經不是有錢沒錢的問題了,剛才那幾個人說這顆珠子轉手也就是賣一百六十萬,算上市場正常波動,那麽上下二三十萬之間都是正常的,楊白白一砸就是一百五十萬,即便是算上了倍數,這一手壓下的成本也為免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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