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嵐一噎：“……”

　　她著實沒料到，還能吃上靠臉賞的飯。

　　也不對。

　　小學的時候，她就靠臉在劇組打了一份高昂的暑期工。

　　可那時她是小學生，能力有限。

　　現在她上了大學，得到高於平均的薪酬沒想到還是因為這張臉。

　　但她答應了繼續上家教課，便不會敷衍，繼續接上次的進度。

　　柯宜笑一如既往，沒怎麽用心聽，忽然頓了頓，開口問：“我媽給你工資是多少啊？我瞅你挺不情願的樣子。”

　　宋青嵐微微一愣。

　　她據實說了。

　　“是挺不錯啊，哪個大學生也沒法拒絕吧。”柯宜笑撇了撇嘴。

　　何止是不錯呢？

　　有了這筆錢，宋青嵐離她最近的小目標就是咫尺之遙。

　　而且，不光是無法拒絕的價格，也是無法拒絕的地點。

　　這讓宋青嵐對柯嘉的心態有些微妙。

　　兩個小時的輔導很快結束，宋青嵐收拾東西時，柯宜笑就在旁邊看。

　　“你和上次那女孩兒在談戀愛吧？”

　　宋青嵐的手一頓，驀地看過去。

　　柯宜笑一臉得逞的笑：“上次我跟在你們後頭，出去買喝的嘛，看見你們抱著呢。”

　　宋青嵐靜了靜，她不知道此刻說些什麽合適。

　　而無論是什麽，她也不想否認。

　　柯宜笑看著她更冷冰冰的臉，還是笑著：“你也不用這麽敏感，我又不會說出去，我也有認識的人是拉拉，你想不想認識一下啊？”

　　宋青嵐的臉更冷了：“不想。”

　　“嘁。”

　　得了冷臉，柯宜笑也沒多生氣，這時候的她沒有之前那種孩子裝深沉的感覺了，只有好奇和驚訝還有一些探究。

　　她支著下巴：“不過呢，直覺告訴我，你和那女孩都是好拉拉，應該不會乾找個男人結婚生了娃再離婚的事吧？”

　　宋青嵐冰冷的臉也有了表情。

　　她驚訝極了：“還有這種事？”

　　柯宜笑定定得看了她幾秒，忽然笑了：“怎麽沒有呢？”

　　這天宋青嵐在回學校的地鐵上，腦子裡還是柯宜笑說最後那句話時的表情。

　　譏諷，厭惡，還有自嘲。

　　不知怎的，腦海裡浮現起當時在自行車店，為了那輛自行車和柯嘉討價還價時，柯嘉忽然問的那句：“你買這車是為了那女孩兒吧？”

　　人與人之間真是奇妙，似乎拉拉之間也有著奇妙的磁場，冥冥之中總會有些牽扯。

　　怪不得當她說是時，柯嘉的笑容有些深意，當宋青嵐提起用家教的方式抵扣時，她也一口答應。

　　而柯嘉對自己女兒近乎沒有底線的縱容，似乎也有了合理的解釋。

　　宋青嵐回到學校，唐景汐像之前幾次一樣，在校門口等她。

　　“怎麽了，心事重重的？”唐景汐一眼看出宋青嵐表情有些沉重。

　　宋青嵐便告訴了她。

　　“啊！”

　　唐景汐嘴巴張得好大好大，然後超級小聲又震驚的語氣：“柯阿姨也是呀！”

　　她對柯嘉的觀感也微妙起來。

　　自然的，願意讓宋青嵐當家教抵扣於情於理幫了她們的，可是柯嘉這樣為了有一個孩子先結婚然後生完立刻離婚的操作……

　　“她好可憐哦。”

　　唐景汐瞬間不覺得柯宜笑有距離感了，如果柯宜笑在這裡，她可能還會忍不住給她一個抱抱的。

　　“誰也不願意出生之後就沒有爸爸的吧……那，那她還有和她的爸爸接觸嗎，見過嗎？”

　　宋青嵐搖頭：“不知道了。”

　　兩人沿著路往食堂的方向走去，這件事不由得讓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些沉悶。

　　這是兩人之間從未涉及的話題。

　　宋青嵐見唐景汐不說話，心念一動，不由得有些緊張。

　　唐景汐那麽善良，她很喜歡幼崽的，狗狗的幼崽她就那麽喜歡，人類的幼崽呢？

　　“如果，如果你喜歡，未來我們可以去領養的，也算是做好事吧。”

　　這是宋青嵐能想出來的。

　　唐景汐懵懵地“啊”了一聲。

　　宋青嵐以為她不願意，想要自己的孩子。

　　什麽事她都可以去拚，去努力，可在這個事上，她無奈又無力，如何去與人天然的身體構造抗衡呢？

　　她第一次緊張擔憂到結巴：“說、說不定技術會有進步的，醫學在發展，未來發、發展到什麽樣也都是有希望的。”

　　甚至有幾分暗惱，如果她學了醫，一定拚了命也去研究這個方向。

　　唐景汐：“……啊。”

　　她總算明白了，撲哧一下笑起來：“我——”

　　宋青嵐握緊了她的手。

　　唐景汐趕緊說：“我沒想那些呢，剛才我就是在想，今晚吃鐵板燒還是三鮮湯鍋啊……”

　　宋青嵐：“……”

　　又噎住了。

　　“你是說那個啊，原來你之前沒想過的啊？”

　　唐景汐頗有幾分得意和驕矜得晃了晃腦袋：“哎呀呀，原來我們的神宋青嵐也有思考沒那麽周全的時候哦。”

　　宋青嵐一呆：“你想過的？”

　　“當然啦。”

　　唐景汐用力點頭，她笑眯眯地說：“醫學發展這麽快，以後說不定我們人也可以有絲分裂呢！那就解決啦！”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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