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他熱情招手:“我來送宋青嵐去機場呀!”
……呃。
以往女兒去省城參加競賽大多是那個有錢的珠寶大亨,讓司機開著家裡的豪車,吆喝上一幫小夥伴去給宋青嵐送行。
這好不容易他這個做父親的寒假有了送女兒的機會,汐汐又來了……
宋超心情有些微妙的失落,瞧女兒臉上的表情就知道,又輪不上他了。
宋青嵐轉身:“抱歉爸爸,汐汐妹妹她——”
“懂,懂。”
宋超抬起手掌壓了壓:“那個,你們注意安全哈。”
說完又覺得這句話多余,又不是她倆開車,老楊的開車技術宋超是放心的。
他將握在左手的車鑰匙,放進衣兜。
宋青嵐返回家中。
剛才下樓太匆忙,隨身背的書包和手機都沒有拿。
宋超一路送她們倆上了老楊的車。
有些話雖然用不著說,但走個過場還是有那麽一點必要的。
“好好表現哈。”宋超叮囑道:“晚上不要亂跑,人生地不熟的,錢不夠了給我說。”
宋青嵐點頭:“放心,爸爸。”
今天安市的街道上鋪了新雪,被清掃之後的路面比平時更為濕滑,老楊開車穩健,比平時慢了一點。
他問了宋青嵐的起飛時間,估摸了一下時間:“來得及來得及,還是安全重要。”
畢竟車上坐了宋家和唐家的兩大寶貝,馬虎不得呀。
當車駛上高速馬路,高速兩邊皆是一片白茫茫的廣闊天地。
屋頂和枯樹枝上壓著厚厚的積雪,田野不再枯黃,也是浩瀚無垠的一片冰雪白色,甚至有小溝裡的水也不再流動,隱隱望去,凝成冰河。
“哇……”
唐景汐望著窗外,心中震驚又感慨,她偏頭問宋青嵐,小臉激動:“北方的冬天是不是就是這樣的?”
“我的老家還要再冷一點,大江完全凍成冰,冬天能在冰河上滑冰,到來年三四月才開始解凍。”
話雖如此,宋青嵐對窗外冰天雪地的景象也感到驚奇。
安市從不下雪,這下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樹枝上……”她驚奇地望著旁邊一閃而逝的幾棵樹枝懸掛的冰錐:“……這裡也有冰溜子麽?”
“什麽是冰溜子啊?”唐景汐欺近,睜著好奇的大眼睛。
“水從樹枝上還沒滴落,就被低溫冷凍成細細的冰錐,那個就是冰溜子。”
恰好旁邊又有幾棵掛著冰溜子的樹晃過,宋青嵐指給她看:“這個開春時要特別小心,溫度高了會化,還沒化完就會掉下來。我老家每年春天都有人被這個砸到頭或者劃到臉呢,很危險的。”
離開家鄉十幾年,她說起這些時仍然頭頭是道。
唐景汐問:“你呢,有沒有被砸到過頭?”
宋青嵐笑了笑,笑容中頗有幾分在溫雲村時宋家嵐嵐的威風:“我麽,必然是不能的。只有我玩冰的份,還沒有冰可以整到我。”
“臭屁。”唐景汐用手捶了她一下。
一路風雪愈發地大,在安市時尚且是細細碎碎的小雪花,駛向省城國際機場的路上,雪絨開始變大,下得也更頻了。
漫天鵝毛大雪,猶如韓劇中男女主要定情的浪漫情景。
唐景汐本來還有好多話想跟宋青嵐說的,但被眼前的雪景驚呆了。
南方人見雪就激動的血脈覺醒,扒著窗戶,睜著大眼睛,唯恐錯過一絲雪景。
“哇!哇!”她只剩感歎:“好大好大的雪啊!”
她這邊亢奮得不行,老楊開車卻是苦不堪言。
雨刮開得最頻,也避不開雪花落在風擋玻璃上,擋住視線,為了安全起見,他只能開得更慢了點。
但又怕錯過了飛機起飛時間,他在安全和及時到達中不斷平衡。
時間一點點過去,宋青嵐看了幾次時間,不由也有幾分著急。
但她什麽也沒有說,只是略擔憂地望向窗外。
老楊緊趕慢趕,終於趕在飛機起飛前一個小時抵達機場。
而坐飛機是要提前兩個小時值機、托運行李、排隊安檢,省城機場是國際機場,又十分地大,宋青嵐還是第一次來機場,不熟悉路。
她們一下車就拉起行李箱開始狂奔。
“等!等等。”唐景汐忽然叫住。
心裡再急,宋青嵐頓住腳步,回頭:“怎麽?”
唐景汐喘著氣,伸手指著上方一個大屏幕:“都、都晚點了!不用、不用急了。”
她捂著心口呼吸,笑道:“還好,還好。”
突如其來的大雪,機場的航班被迫晚點。
宋青嵐乘往北京的航班,顯示會晚點三個小時。
晚點本來不是好事,但因此不用錯過飛機,唐景汐真心實意地感歎:“我們運氣真好呢。”
宋青嵐也松了口氣:“是啊。”
時間充裕,她們先去辦了值機,托運了行李,然後挑了一個機場的咖啡廳。
菜單上的價格貴到堂堂的唐大小姐都怎舌,她“啪”地一下合起菜單:“我們去肯德基吧!”
機場的肯德基價格與外面無差,但正因如此,人滿為患,沒有一個空位。
宋青嵐經過時就觀察過了。
“航班都晚點,機場的人很多,難得有位置可以坐,還是點吧。”她說:“就當為座位付的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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