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競賽也不是什麽都好的。”宋青嵐說。
唐景汐不信:“保送不用高考誒!還有比這個更爽的嗎!”
“走保送,失去了當高考狀元的機會啊。”宋青嵐歎氣。
唐景汐:“?!”
聽聽,聽聽,這還是人話嗎!
她沒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同時伸出拳頭,敲了一下宋青嵐的肩。
宋青嵐配合她,仿佛被敲得身體搖搖晃晃。
真是戲精呀!
唐景汐沒忍住,又敲了一下:“你好狂啊宋青嵐!”
宋青嵐握住她的拳頭:“我只在你面前狂。”
這麽一說,唐景汐就情不自禁地翹起唇角。
她就喜歡宋青嵐只在自己面前流露出的、不為外人所知的一面。
她傲嬌地用另一隻手的手指頭,點了一下宋青嵐的肩。
“好吧,在這裡呢,我允許你狂那麽一丟丟。”
“我呢,人美心善,為你保密。”
-
忙碌緊張的學習生活之余,因為殘疾女運動員傳遞聖火險些被搶奪的事,那陣子唐景汐前所未有地關注傳遞聖火的新聞。
看了電視新聞不算完,還要去網上搜一搜。
某一天,她火急火燎地拉著唐信鴻進房間,指著電腦顯示器,語氣十分憤怒呢。
“爸爸!你看!”
新聞的圖片上,巴黎的市政廳大樓的一扇窗戶中,公然懸掛著由五個手銬拚成的奧運五環標志。
“好氣人啊!”
用這種下作的手段抵製宣傳,還以官方的態度,太有恃無恐了!
唐景汐憤怒非常,唐信鴻斜眼瞧她,忽然語氣帶著幾分笑意:“誒?這好像不是我的女兒啊?”
唐景汐一愣:“啊?”
唐信鴻背著手:“我那個外國月亮最圓的女兒呢,去哪兒啦?”
唐景汐一跺腳,再大的憤怒忽然就被戳了個洞:“哎呀,爸爸!我正認真生氣呢!”
又過幾天,她又拉著唐信鴻進房間,給他看一段視頻。
視頻中,兩個身穿運動服的外國男人,舉著燃著聖火的火炬,還與群眾中的暴徒嬉皮笑臉揮手回應,忽然之間,身穿藍色運動服的火炬護衛中一個男人上前,利落熄滅了聖火。
“關火!排兩列,我們走!”
之前還嬉皮笑臉、公然踩踏奧運尊嚴的兩個外國運動員,頓時愣住了。
這些日子以來的憋屈新聞太多,唐景汐終於看到一個讓人心裡舒暢的了。
“爸爸,那個護衛隊做的是不是很對,對虛偽無恥的人就該這樣。”她認真點頭,像給自己的話讚同一般。
“哈哈哈哈哈。”
唐信鴻朗聲大笑:“對,做得對,我要是在現場,我也這樣!”
唐景汐把這些新聞都分享給朋友們聽。
誰知——
閔淇淇直呼:“我也看了的!解氣啊!”
方晨軒早就看了閔淇淇分享的視頻,也點頭:“終於硬氣一回,我現在覺得吧,丟人的是他們,全世界都看到了呢。”
山原涼颼颼地說:“難啊,我們的國際形象太差了,都把我們當成邪惡軸心呢。”
餐桌上的少年們,不約而同歎了一口氣。
大家都被最近的新聞打擊得不小。
還是閔淇淇活絡起氣氛:“不要這樣嘛,又不會一直這樣的,形象總有好起來的一天嘛。”
雖然是哪天,她也說不好。
但天性樂觀派就是這樣的,對世界抱著熱誠的期待和向往。
“軒軒都說啦,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嘛!”
“等我們長大,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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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轉暖,樹枝上又冒出青翠的嫩苗。
省選的日子終於要到了。
“那個……嵐嵐。”
出發的前兩天,宋超在早餐餐桌上,語氣略猶豫。
宋青嵐抬起頭:“嗯?爸爸?”
“這次去省城,我送你去吧。”宋超還是說了,語氣小心翼翼,征求她的意見。
女兒的成長比他想象得還要快,無論是個頭,還是心智,一眨眼,當初那個緊緊跟在自己身邊的四歲小丫頭,就要成人了。
接送女兒的機會過一次少一次,過兩年女兒去北京上大學,一年中見面的次數都少了。
他看著女兒,目光甚至有些懇求的意味。
宋青嵐點頭:“嗯。”
宋超高興地笑起來:“好!好,明天我就把車弄去洗了,乾乾淨淨的。”
宋青嵐給他夾了一筷子菜:“謝謝爸爸。”
出發那天,宋青嵐一起床,便被客廳裡的宋超驚住了。
宋超穿著一身西裝,端坐在客廳沙發上,瞧見她就站起來,撣了撣西裝:“你程阿姨給我買的,是不是看著很精神,我一直舍不得穿,她說我穿這身顯得年輕不少哪。”
自從宋超的工作調去業務崗,賺的比以前多,可頭上白發也比以前多了。
他的長相周正,在老一輩的審美中是英俊的小夥子,十來年過去,因為忙碌與頻繁應酬,他胖了不少,面容微腫,是一個飽經風霜的中年人了。
宋青嵐心中微酸,笑著點頭:“是顯得年輕,好看。”
得了女兒誇獎的宋超,高興地連連說:“回頭我再去訂一身,送你去上大學的時候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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