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籬想起了顧流火家裡的那個沙包。
後來她們一起搬到外邊去,小公寓裡還是放有沙袋,顧流火只要有空就會練拳。
……可冬籬還是覺得,不可置信。
“是啊。”楊甜喝了酒,聲音軟糯糯的,“高一的時候軍訓,流火就和教官打起來了,所以我一直覺得她好帥啊……”
冬籬感覺心裡有什麽東西崩塌了,還沒來得及繼續吃驚,就聽見葉雨蕭問:“軍訓的時候又怎麽了?”
楊甜回憶:“當時流火和我們二班一起軍訓,有次吃飯的時候我耳朵發炎了,有點痛,沒忍住就摸了摸,沒想到教官發火了,讓我到旁邊罰站。”
高中軍訓吃飯前的確是最嚴格的一段時間,別說動一下了,稍微往旁邊瞟一眼,就可能被教官逮住批一頓。
“沒想到流火居然站出來為我說話,當時教官讓也讓她罰站,沒想到就打起來……也不能說打起來吧,我都沒看清發生了什麽,之後就看見教官摔在地上,流火坐在後邊用腿絞住他的頭,還用餐叉抵住他的喉嚨,當時她眼神特別可怕,像要殺人似的……”
“臥草,這才是胡來吧。”葉雨蕭驚了一聲,“後來呢?”
“後來別的教官也趕過來,但是誰也沒動,畢竟當時流火的表情真的太恐怖了……最後是教導主任過來勸流火放開,流火讓他開免提打了兩個電話之後她才撤開的……就因為這事兒我們方隊還放了兩天假,流火也當天下午就回家了。”
冬籬:???
伏筆一個個填上,小冬籬終於開始發現流火的真面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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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冬籬腦中一片混沌,明明已經有些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了,卻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顧流火在高中原本就算是班上的風雲人物,他們一說起來,就說個沒完。
楊甜說完了,葉雨蕭也開始回憶:“其實高中我追甜甜的時候,有段時間特別迷茫,也是流火在給我出主意。她還勸我堅持下去,誇我人特好,一定能追到甜甜。”
“我說呢!”楊甜輕輕推他一把,“怪不得,那時候流火每次都要在我面前誇你,不過這樣說的話,還真要謝謝小流火啦~”
“是啊,只可惜我們都聯系不到她。”葉雨蕭歎口氣。
楊甜詫異地望向冬籬:“冬籬,當初你和流火那麽好,又在一起上大學,怎麽也跟她沒聯系了?”
冬籬腦子裡還渾渾噩噩的,這時還沒恢復過來,隻本能道:“她出國留學了,可能很忙吧……”
“也對,我和廖樂也好久沒見了。不過終歸是好閨蜜嘛,多久不見都不會影響我們的友誼。”
冬籬低聲喃喃:“真好。”
“.…..”
“.…..”
話題換了一個又一個,這之後冬籬卻怎麽也聽不進去。
終於散場,楊甜卻突然抱住冬籬的肩膀,湊到她耳邊低聲說:“咦,冬籬,我之前吃飯的時候就注意到,你額頭是不是受傷了?”
冬籬一怔,下意識抬手摸了摸額角的疤:“嗯,大學時不小心磕到的。”
“哦。”楊甜沒有多問,“我知道一個祛疤產品效果還不錯,待會兒發給你。”
“謝謝啦。”
冬籬一回家就倒在床上,目光迷茫渙散,瞳孔深處帶著一絲難以窺見的痛意。
顧流火是什麽樣的?
天真爛漫、純善可愛、不食人間煙火,眼神澄澈得一眼就能看穿。
相處六年,冬籬以為除了顧漣以外,自己是最了解顧流火的那個人,可是今晚老同學的那些話,卻徹底推翻冬籬對顧流火的印象。
好像她從來沒認識過顧流火一樣。
冬籬思維又飄到高三國慶的那一晚,胃中一下子翻騰起來,冬籬坐起身,大口呼吸著壓下至下而上的惡心感。
冬籬又到廁所洗了把臉,對著鏡子呆呆站了很久。
她很震驚。
不敢相信。
她看得出來,那麽多年來,顧流火對她的喜歡、依賴,絕不可能是假的。
可是又能怎樣呢?
她已經離開顧流火四年了,如果不出意外,以後漫長的人生裡,她再也不會遇見顧流火。
顧流火究竟是怎樣的人,與她無關。
她需要做的只是忘記,忘記過去的一切,就如這三年裡她每一天在做的一樣。
冬籬在浴室裡站了很久,最後打開冷水衝了個澡。
十月的夜晚溫度已經低下去了,在冷水下,冬籬全身都泛起雞皮疙瘩,不過大腦果然一下子清醒很多,一些不該有的念頭一下隨水流而去。
冬籬睡得很沉,很難得地沒有做夢,然而鬧鍾響起時,她還是第一時間發現了不對勁。
腦子昏昏沉沉的,鼻子也有點堵。
因為昨晚的涼水澡,她感冒了。
冬籬在心底吐槽一句自作自受,卻沒有多在被窩裡待,快速翻身下床,洗漱後就起身前往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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