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她沙啞著嗓子說。

　　顧流火沒有幫她擦眼淚，翻身背對著她，睡覺。

　　過了好一會兒，冬籬才關上台燈。

　　下午，一行人趕往杭城機場，剛下車，三個高矮不齊的小孩就圍過來，可憐兮兮：“哥哥姐姐們，我們剛剛從夏令營回來，不小心掉隊了，現在身上沒有錢，你們能不能資助我們一點……”

　　小王眉頭一皺，立刻揮手趕人：“小小年紀就知道來機場騙人了，信不信我們報警了？”

　　顧流火卻掏出手機，“有收款碼嗎？”

　　幾個小孩喜出望外，從懷裡掏出印好的收款碼。

　　冬籬：“.…..”

　　現在騙子真是高端。

　　她又看向顧流火。

　　顧流火神情說不出的溫柔。

　　以前每次在街上遇到這種騙子，顧流火都會溫柔地給錢。剛開始冬籬還會勸她幾句，後來就不說了，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顧流火的習慣還沒改。

　　為什麽呢？

　　冬籬又想起同學聚會時其他人對顧流火的描述，一時又覺得看不清她。

　　真實的顧流火究竟是什麽樣的？

　　給完錢，幾人往機場裡走，小王好心勸道：“小顧總，你留學回來可能不太清楚這邊的情況，剛才那些小孩大概率都是騙子。”

　　小夏不開心地推推她的肩膀：“我們小顧總哪兒能不知道啊？小顧總她就是好心，不行嗎？”

　　上飛機後，又是顧流火和小夏在前面，冬籬三人在後面，中間隔了好幾排。

　　冬籬閉目休息，小王和小李又在一旁聊起八卦，話題三句不離顧流火和她的公司。

　　什麽“小夏好帥啊好想有這樣的男朋友”、“小夏會不會和小顧總是一對看起來好配哦”、“有點想去小顧總的公司怎麽辦好心動”。

　　聽到這一句，冬籬適時睜開眼睛，語氣無奈：“你們的冬小經理還在旁邊呢。”

　　剛開始兩個新人還挺怕冬籬的，但相處久了，她們發現這位小經理沒什麽架子後，就都不怕了。

　　“咳咳……”小李無辜地移開臉。

　　小王轉移話題道：“小冬姐姐，我怎麽感覺，那位小顧總有點看你不順眼啊？”

　　冬籬：“？”

　　小王認真分析道：“小顧總對誰說話都笑嘻嘻的，而且聲音很甜，可偏偏對你，不僅露出那種很看不起人的笑，連說話聲音都不一樣。”

　　小李附和道：“對對對！小顧總雙標太明顯了，連我這個不經世事的單純大學生都看得出來。”

　　小李特意強調了“不經世事”和“單純大學生”幾個字，把冬籬和小王逗得一陣笑。

　　小王本來想問，冬籬是不是哪兒得罪顧流火了？但又覺得有些不合適，最後她一拍腦門，斬釘截鐵道：“我知道了，小冬姐姐，小顧總她一定是嫉妒你！嫉妒你的美貌！”

　　“噗——”冬籬正在喝水，聽到這句話差點沒噴出來，“別拍領導馬屁了，人家小顧總長得比我好看。”

　　“不不不，小冬姐姐，你比較單純，不懂人心險惡！”小王無比認真，“說不定小顧總就是那種蛇蠍美人呢？自己長得好看還不夠，得周圍人都長得不好看才行！她說不定覺得小冬姐姐你威脅到她的地位了！”

　　冬籬忍不住敲了敲小王的頭：“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麽？人家是靠實力坐上總裁的位置的，又不是靠美貌。”

　　小王委屈：“小冬姐姐教訓的是。”

　　如果她知道那位蛇蠍美人小顧總，連續三天都和她家冬經理睡在一張床上，不知道得驚成什麽樣。

　　飛機在空中逐漸平穩後，冬籬想了想，解開安全帶，走向顧流火的座位。

　　很巧的是，這回顧流火和小夏一個坐在左邊窗戶，一個坐在中間，隔了好幾個位置，而顧流火旁邊正好沒有人。

　　冬籬在顧流火旁邊的位置上坐下，斟酌著開口：“流火，我們空下來的時候聊聊吧。”

　　不管怎麽說，她們倆現在的狀況也太奇怪了些。

　　顧流火抬眸看了她一眼，點頭：“好。”

　　說完這句，顧流火又將視線移回窗外。

　　冬籬試探性寒暄道：“好久沒見到顧姐姐了，如果可以，能幫我向她問個好嗎？”

　　顧流火卻猛地轉頭盯著她，直到將冬籬盯得有些不自在了，才說：“姐姐不在了。”

　　說完，顧流火戴上耳機，不再理會冬籬。

　　顧流火說出那句話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到可怕。

　　冬籬腦子一下子懵了。

　　顧姐姐……不在了？

　　怎麽會？

　　飛機突然顛簸起來，廣播裡傳出“穿越氣流層，請大家系好安全帶”的通知。

　　冬籬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差點撞到前面座位時，卻被一隻手摁了回去。

　　顧流火眼疾手快，迅速幫她扣上安全帶。

　　今天上午已經在酒店擬好了報告，因此一下飛機，幾人就趕回總部開會正式簽合同。

　　讓人意外的是，顧氏的顧少竟然坐在會議室最前邊，一臉痞笑地表示，他只是來旁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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