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江念的問題後,南雅也反應過來,解釋道:“我……小時候,父親還是待我很好的,可是歷代的鳳血持有者都是是十五歲之前覺醒,我直到十九歲都未能覺醒,所以他才將我趕出皇宮,不願意見我。以前每次進宮,都只是見見宮裡的姨娘們。”
書裡有寫,南雅的母親在她出生後一年就病死了,她是被宮裡的妃子們一同養大的。
“那你想見他嗎?”江念又問。
南雅沒有回答。
江念卻輕輕勾起唇角,坐上馬車,對劉公公道:“走吧。”
聲音冷冽。
南雅當然是不想見她父親的。
江念設身處地想了想,如果她有個嫌棄自己笨,把自己趕出家門,又在自己飛黃騰達後第一時間找上門來的父親,她也不願意見他。
不,不僅不願意見,不把他打一頓就算好的了。
可南雅的情況不一樣,南雅需要的不是逃避,而是破而後立。既然她父親曾經覺得她丟人,那就回去狠狠打他的臉,就和別人欺負南雅,所以江念現在要欺負回去是一個道理。
這輛馬車比南雅的馬車華貴許多,鋪著軟墊,中間還放著個小案桌,桌上放著一籃新鮮水果,防震效果也很好,江念坐在裡邊,幾乎感覺不到震動。
唯一的缺點就是太安靜了。
從坐上來開始,南雅就沒有再發出過聲音。
江念感覺得到,小姑娘在害怕。
江念明明不喜說話,可南雅因為害怕而沉默,卻讓她覺得有些心慌。江念下意識想說些什麽安慰南雅,可她又不怎麽會哄人,想了想,只能又問:
“南雅,你那些姨娘們對你好嗎?”
幾秒後,南雅的聲音響起:“姨娘們一直對我很好,就算後來她們知道我無法覺醒,也一直很喜歡我。”
江念:“那就好。”
又陷入一陣沉默。
約莫過了一刻鍾,腦海中再次響起南雅的聲音:“江念姐姐,你不用太擔心我,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才進宮見父親,我、我沒有害怕的。”
“乖。”江念盡量柔聲道。
接下來一路,南雅沒有再說過話,然而江念卻明顯感覺,馬車內的氛圍比剛才好了許多。
她打個哈欠,將車簾掀開,半倚在車窗上。
外邊的聲音立刻湧了進來,周圍不少老百姓好奇地抬頭望向馬車中,偶爾有人與江念對視,江念便微微勾起唇角,或是淡定地挑挑眉,一片波瀾不驚,反倒看呆了好幾個少男少女。
馬車緩緩駛入宮牆中,周圍逐漸安靜下來。
南雅卻在這時又說話了:“我、我以前坐馬車的時候,都不敢看外邊……”
更不敢和別人對視。
宮牆沒什麽好看的,江念懶散地躺回馬車中,對南雅道:“沒什麽可怕的,他們看你是因為你長得美,大大方方看過去就是,如果看你的人太多,你看不過來,那就無視。”
“……嗯。”南雅應道。
江念又說了一句“乖”。
“殿下,陛下在養心殿等您。”馬車停下,劉公公撩開車簾,低頭道。同時他伸出一隻手,要扶江念下車。
江念沒有伸手,直接跳了下去,又打個哈欠,漫不經心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建築。
她對養心殿這三個字有印象。
如果沒記錯的話,小說裡男主幾次面聖,都是在養心殿裡。而原文中,聖上南元是個口口聲聲一切為了國家大義,實則冷血無情到了極致的君主。南元身為一國之君,洞悉萬物,怎麽可能看不出來尤存劍想娶南雅,僅僅是為了南雅的鳳凰真血。
然而是南元眼中,南雅只是個扶不上牆的廢物,可尤存劍卻有著光明的未來,能夠為國家效力,所以南元佯裝沒看出尤存劍的意圖,戳和了他和南雅的婚約。
成婚不到兩日,南雅就為尤存劍獻出真血,同時付出性命。
這一切南元都不聲不響看著眼裡。
結果到了小說後期,時隔多年,他發現尤存劍居心不良,有反叛之意,又翻出當年尤存劍害死南雅的理由來,舉國追捕尤存劍……
這一段看得江念直反胃。
你要真關心閨女的死活,當初她死的時候你幹嘛去了?過了好幾年,發現尤存劍對國家有威脅後才出手,是不是太遲了些?
江念也就是看到這裡才棄書的,當初之所以會看這破書,也就是無聊隨便翻翻,哪兒知道第二天就穿書了。如果不是穿書時間離得近,江念根本不會把這些破劇情記這麽清楚。
江念沒有收斂自己的戾氣,大搖大擺走進養心殿。
“小雅來了?來,來,快坐。”殿中,南元看見江念,立刻親切的招呼著。
像個普普通通愛護女兒的父親。
和文中冷血的形象截然不同。
江念莫名其妙地“嘖”了一聲,隨便挑了把椅子坐下去,習慣性翹起腿,打量一般看著南元。
江念的目光會讓許多人覺得害怕,卻不包括身為一國之主的南元。
南元親切的笑容逐漸收斂起來,變得有些尷尬。
最終還是江念先開口:“你是怎麽對我的,你自己清楚,我們之間就不用裝什麽父慈女孝了。”
“小雅……”南元苦澀地搖搖頭,“當初讓你搬出皇宮,是爹的不對,但是爹也有難處……你遲遲沒有覺醒,四方修行勢力都在向爹施壓,我這是不得已而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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