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根處,寒氣湧動的更加迅速,密密麻麻,不斷侵蝕五髒六腑。腳下是一片薄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周圍延伸。
意識被疼痛拉回,陰陽玉劇烈碰撞在一起。
“再不出去,就來不及了。”強撐著劍柄直起身,靈根被凍結了大半。
她想到了牌子上的五級任務,原來是用這種方式來獲取她的靈根。寒清冰忍不住冷笑,這些人,當真是肆意妄為。
顫顫巍巍的舉起劍,靈力自周身流出,蓬勃的靈氣牽連著長劍,冰藍色的靈力縈繞在劍身。鋒利的劍刃在光忙的照耀下,閃著了凍人的寒光。
血液在身體裡流淌,骨骼像是被凍住一般,簡簡單單的動作耗費了她大半氣力。
“隨凝。”寒清冰呢喃,她要見隨凝,她要抵擋住這股寒氣,“隨凝。”
視線中,紅衣女子再次出現,她歪著頭,被聖光遮擋的臉看不清表情。寒清冰不受控制的放下劍,伸手去抓近在咫尺的人。手掌穿過女人的身體,徒留虛無的空氣。
“陣法練的怎麽樣了?”她聽見女子笑盈盈的問自己。
“陣法?”寒清冰重複,蒼白的臉頰染上紅潤,她突然很想在女子面前表現自己,想是要討要糖果的孩子般,“練的很好。”
她想要匯報成果,女子卻又一次消失。空氣中蔓延著淡淡的雪香,神聖不可怠慢。
陰陽玉重歸平靜,寒清冰低下眸子,掌心輕握劍柄,她五指並攏,冰藍色的瞳孔如海深邃,難以捉摸。
“呵。”她冷笑,自嘲的垂下手臂,長劍在地面劃出一道長痕。
靈根被吞噬,三分之二被冰凍住,她冷傲的仰起頭,黑色玉佩懸空而起,衝著某個方向飛去,長劍緊隨之後,鋒利的劍尖次了過去,裹挾著澎拜的靈力,毫不留情的刺穿了這片空間。
碎片散落,透明的物質紛紛揚揚落下,寒清冰漠然的凝視著,張開手,握住飛回的長劍。黑色玉佩懸掛回腰間。
周圍的場景破碎坍塌,露出原本的樣貌。
積分堂內,隨凝茫然的看著剛出來不久的人,揚了揚手臂,心有余悸的朝著那人而去。
”殿下。“她剛才也經歷了幻境,還好最後成功打破了。
話音未落,跌入進冰冷的懷抱中,寒清冰緊緊抱住她,體內的冰靈根加快吸收對方身體的熱度。冷冽刺骨的溫度讓隨凝不住的想要推開面前人。
可對方的力量不容抗拒,火靈根不斷釋放熱量,將兩人包裹。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寒清冰牢固的手臂松動了些,她拉回理智,寒氣被壓製,重新鑽入冰靈根中。等待身體完全被控制,不受寒氣的侵蝕,已經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
長劍幻化為白玉古笛,被拿在手中。
寒清冰松開面前的人,滿足的喟歎是。
“殿下?”隨凝周身冰冷。
“我沒事,你如何?”寒清冰問。
“看見了一些沉埋記憶中的事情。”隨凝隨口道。
沉埋記憶中的事嗎?寒清冰眸子沉了沉,白玉古笛與掌心摩擦,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那個紅衣女子到底是誰,在神耀宗的千年,她從未見過這個人。
“殿下遇到什麽事了嗎?”隨凝見她面色不對,抬手擦去對方額頭上的冷汗。
“和你差不多。”寒清冰。
積分堂外,藍企焦急的等待,身旁的幾位大人物更是虎視眈眈的望著積分堂內部。
“長老,真的能成功嗎?”藍企還是忍不住問了。
一側的長老不怒自威,白色胡須到達胸口的位置:“此陣法乃是萬劍宗建宗時構建的,可以挖出人埋在心中,不願回憶起的過往,哪怕是記憶被封鎖,也會映射出。”
“而且,這個陣法的屏蔽性極強,就算是聖女殿下在裡面被抹殺,神耀宗也沒沒有確切的證據在找萬劍宗。”另一位萬劍宗的長老洋洋得意,還不忘誇讚藍企,”此事你做的很好,未來,萬劍宗……“
他暗示性極強的停下。
藍企面色一喜:“還是多虧了幾位長老的栽培。”
“所以你就忘了你所說的宗主對你的教誨嗎?”含笑中帶著強烈諷刺的聲音傳來,隨凝悠閑地靠在積分堂的大門前,散漫的雙手環抱,“看來你前幾日義憤填膺所說的那些,都不過是個笑話啊。”
皎潔的月光傾灑而下,銀白霜雪照亮世間。女子在一片靜謐中緩緩走下階梯。
“你怎麽……”藍企微張著嘴,眼中充斥著驚訝和恐懼。
“我怎麽出來了?”隨凝接過話茬,視線幽幽地掃過他身旁的幾位長老,笑容不減,“真不會以為,數千年前的東西能困住我吧。”
先前說話的長老臉色凝重了許多,剛才才誇口這陣法有多厲害,轉眼間,對方就從裡面出現,還站著這嘲諷他們。
長胡子老者鷹鉤眼中閃過銳利和嗜殺之意,面上帶著柔和的笑意。
隨凝記得他,就是這個在她和寒清冰進入內門後接應的她們,給了兩人積分小冊子。如果沒記錯的話,這人好像是君長老。
“沒想到你們能通過萬劍宗最高級的測試。”君長老攔下藍企,滿是慈愛,“以後,你們便是我萬劍宗的親傳弟子了。”
“說笑了。”隨凝聳肩。“我可不願同流合汙,會髒了我的名聲。”
“你……”沒想到這人連表面功夫都不願意做,他好心給台階,還不知進退,不知死活的出言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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