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窈可不是無腦發脾氣, 那種拋棄父母, 放棄家產, 背井離鄉的行為,簡直不要太無腦。
況且她爸媽也不反對她和刑越在一起,只是媽媽有點口不擇言,十年前她情感認知有障礙,沒感覺到,這兩天才發現,她媽一直在輕視刑越。
那她肯定得表個態度,才能讓家裡人知道,她有多在意刑越,她得護著。
兩人去菜市場買了一些肉丸和紅蘿卜回來,打算從簡做起,今日早餐是肉丸粉。
刑越站步窈身後,一手抓著她的手握住紅蘿卜,一手拿著工具,帶著她手削皮:“洗乾淨後把皮削掉,要用這種刨絲器,小刀容易傷手,刨絲器也可以削土豆皮跟土豆絲。”
這個姿勢,讓步窈整個人都近乎窩進刑越懷裡。
她學的認真,另一面紅蘿卜,不用刑越帶著她手,自己也能削,可能力度不對,削皮削的不均勻,她又把沒刮掉的皮原部位削了一遍。
到了切菜的步驟,刑越怕她傷到手,不敢掉以輕心:“小心點。”
耳邊都是平穩溫熱的呼吸聲,步窈右邊耳廓悄悄發燙,她看著切成方條的紅蘿卜,心底滋生成就感:“刑越,你給我做菜的時候,會想什麽?”
步窈比想象中好學,似乎不排斥廚房,刑越注意力都放手上了,沒聽清:“嗯?”
“會跟我一樣在想,這個菜太太喜不喜歡?水煮還是煎炒?口味淡不淡?”步窈把切好的方條紅蘿卜放進碗裡,回過頭問,“會嗎?”
刑越把剩下的肉丸劃開十字口,眸尾淺彎,煮著湯,漫不經心:“不會,我以前給你做飯,滿腦子都是——大小姐真難伺候,這不吃那不吃,還喜歡罵我,毒啞算了。”
步窈的粉紅色泡泡幻想,被刑越一個一個戳破,她努努嘴,嗔怒:“那怎麽沒毒成呢?誰把你計劃打亂了?”
女人拿起兩片生菜,把這些菜葉子當成某個混蛋,撕成破條,扔鍋裡。
刑越看她使小性子,唇間溢笑:“不至於,大小姐床上叫的那兩聲我還挺喜歡,毒啞了可惜。”
大小姐脾氣宛若小辣椒,就連在床上也要讓刑越好看,身體臣服了,嘴巴可沒有。
“唔別……誰教你這樣的刑越!不要……”
“小野蛇教的,花花綠綠動作多。”
“你滾開……嗯啊……刑越……”
身體比綿雲都軟,嘴上還叫囂著要拿剪刀把花花綠綠的小野蛇剪成兩半。
明明是十年前的事,刑越這麽一提,步窈腦子裡閃過走馬燈,那些畫面滾動播放,別說對話,連掐得出水來的嬌滴語氣都回憶的一清二楚,仿佛事情發生在昨晚。
她臉轟然一熱,蛇尾不知不覺露出,垂落在地板,悄無聲息地找刑越,熟練纏上腳踝,尾尖瘋狂釋放氣味,霸道的想要刑越身上都沾滿她蛇體的味道。
恨不得讓刑越一出門就被人發現,她和一條火蛇纏成麻花。
“在想什麽?大白天的。”刑越撿起紅色蛇尾攥手心裡抓緊,像教訓壞小蛇一樣,在手裡掂了掂,隨意拋在地上。
這點高度對蛇尾而言不算什麽,只有微微的痛感,還沒有“吧嗒”一下動靜帶來的羞恥感強烈。
“哪裡有想什麽!”步窈迅速否認,差點咬了舌。
她紅著臉,心裡悠悠念,還不是刑越這個壞女人先提的,她一直懷疑刑越在情史上對她有隱瞞,說什麽她是第一個,技術上看起來不太像是生手的樣子,手法熟練就算了,連說那種粗話都……
步窈突然狠狠地瞪了刑越一眼,放下手裡正要盛湯的杓子,撇下冷臉,空著手朝大廳走去,一副等刑越給她端湯粉面,要刑越伺候她的作派。
刑越看著她身影,腳後還有條瑰麗美豔的蛇尾在搖曳,房子裡的每一寸都彌散著柔軟的,獨屬於步窈的氣味。
這婆娘又生氣了,關鍵是,刑越還不知道步窈在氣什麽。
她怎麽也不可能想到,因為技術好引發的慘案,被前妻懷疑謊報情史……
步窈的嘴很挑,但不挑刑越做的,吃了一大碗米粉,湯喝到底,吃了四個肉丸,紅蘿卜扒了幾口。
其實也就普通的家常菜,廚藝談不上如何,但掌廚的人決定著步窈的食欲。
刑越明天要訓練,到時候沒那麽多時間乾別的事,她要在那之前,去找一下上次在醫院碰到的醫生。
“我要出門一趟,你在家看電視?”她眼神詢問著步窈。
倒也不是故意把步窈一個人扔在家裡,她怕出現上次被催眠後的情況,那個樣子……她不是很想被別人看見。
步窈雖然不高興,但克制著什麽,勉強地應了聲:“哦。”
刑越臨出門,拍拍步窈的頭,蹲下身來,給蛇尾也拍拍,這條尾巴熱情地拱起蟒身蹭她手心,成功貼貼後,下一秒害羞地盤蜷起來,尾巴尖尖藏在最底面。
她突然來了興致,輕撓蛇鱗,食指把小尾巴勾出來,按在地板上不讓動。
步窈快羞死了,伸手抱起自己的蛇尾,背對著刑越。
刑越輕聲笑著,沒再逗弄,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唇角停留在同一個弧度……真可愛,她要是有尾巴,也會這樣嗎?快三十年沒見,她都快記不住自己的蛇鱗是什麽紋路了。
她在網上提前預約了談湘娥,駕車趕去醫院,時間正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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