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酒店房間有掃碼就能購買的用品,刑越就買了酒店的,以前她顧及著步窈年紀小,很少玩花樣,沒想到第一次用,居然乳膠過敏了,相當於所有指套都不能用。
刑越有點難言,手撚起放邊上瓷碗裡的草莓,咬了半口草莓尖,紅色的果汁殘延在手指,明明是冰涼的觸感,她卻跟被火燙著了一樣。
現在該如何是好……
刑越沉下浴缸,烏發打濕,想冷靜冷靜,手機又響起添加好友的提示音。
不到三十秒,步窈又發起了好友申請。
就算步大小姐脾氣有所改善,這催促著加好友的行為,多少還暴露了點偏執的性格,估計她不同意,步窈能一直發起申請。
如果她這麽一拉黑……好像有點渣了,昨晚是她衝昏頭腦自願和步窈開房的,現在人家過敏了,她反手一個拉黑,怎麽樣都說不過去。
經歷一番思想鬥爭,刑越點了點綠色的同意鍵。
剛加上,步窈發了張圖片過來,蛇尾的底部,在一片細小鱗片裡,夾雜幾個斑點狀紅痕,和光滑的半弧形蛇鱗形成鮮明對比,微腫起,一看就知道生病了。
雖然只有一張圖片,畫面感很強,就好像步窈抱著生病的尾巴,捧在她眼前,嘴裡還在委屈說:“你看,我沒有騙你,真的是過敏了吧。”
刑越:[地址發來,我網購藥過去。]
步窈:[你人過來]
刑越:[NO.]
她拒絕的乾脆利落,兩分鍾了步窈都沒再回消息。
依這局面看,步大小姐多半生氣了,刑越也沒打算再追問地址,戳薄霧雪應該知道。
她正要給青石蛇發消息,步窈不知道是不是在壓著脾氣,居然真妥協了,沒再要求她過去,隻發了個定位。
刑越震驚地盯著那個定位看了幾秒,很難相信,步窈就這樣放過她了?
以前步窈想要她做什麽,那可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好像全世界都要聽步大小姐使喚一樣,長了個嘴出來,不是用來罵人就是用來命令人的。
刑越很不適應現在的步窈,突如其來的讓步,她產生了一絲絲愧疚感,這種感覺很微妙。
下單買了藥,刑越沒忍住,給步窈叮囑了幾句:[用棉簽沾藥膏,放到尾巴上再用手指揉開,不要直接上手挖藥,不然下次再使用會感染。]
步窈:[好~我們還會有下次嗎?]
刑越才發現她說的話有歧義,好像在暗示步窈她們還會再約一樣。
看著屏幕上的小小波浪線,她能猜測到步窈的心情貌似不錯。
察覺到小火蛇想撩她。
刑越笑得耐人尋味:[你覺得呢?]
*
柔軟的真絲床被半邊壓著蛇尾,尾巴從另一個被角鑽出來,紅色的小尾尖和一簇火苗一樣,在床上翻轉,蜷動。
步窈還是段位太低了,問題拋回來,她握著手機緊張到心律失常。
很快,刑越給她潑來一盆冷水。
[昨晚喝了點酒,失態了,可以交朋友。]
她看著後半句,隻覺得諷刺不已,刑越對朋友也滾床單?
步窈鑽進被子裡,尾巴盤成一團,她自己抱著,有點難過。
沒一會,有仆人敲門進來,托盤裡放著一杯溫水和幾顆藥片:“大小姐,到時間了。”
步窈蒙在被子裡:“放著吧。”
仆人沒有走,站原地轉述步夫人交代給她的事:“太太說要確定你吃完藥才能走。”
室內的溫度突然急劇下降,步窈掀開被子,抬手拽過托盤直直摔在仆人臉上,水杯掉落地板四分五裂,藥片和玻璃渣混亂一團。
那個仆人顯然被嚇懵了,跌在地上,瑟瑟發抖。
女人冷著臉,面色慍怒,在極力克制快要噴發的怒火,最後只是振聲:“出去。”
仆人不敢多言,馬上彎著腰連滾帶爬離開房間。
她跑出來心有余悸直拍胸口,邊走邊嘀咕:“難怪吃一堆瓶瓶罐罐的藥,還真是病得不輕。”
在步家做了幾十年的管家,正好聽見新仆人在背後嘀咕的話,拽起來就往後院領:“不想活命了你?管好你的嘴,小心老爺和夫人殺了你!”
小女仆咧嘴笑笑,馬上轉移話題:“李叔,大小姐到底什麽病?你不跟我好好說我也不懂,到時候又犯錯了怎整?”
那些藥片都是步夫人配好的,她只知道步夫人的房間,滿櫥櫃的瓶瓶罐罐都是步大小姐的藥,具體到底是什麽藥,醫什麽的,她全然不知。
李管家愁容滿面,也說不清楚什麽:“這病很懸乎,好像叫什麽花癡病,一種精神疾病,你別惹大小姐就是了,她說什麽你做什麽,在這個家,地位最高的是大小姐,其次才是步夫人和老爺,順序別搞混了。”
十年前就是因為這個病,大小姐才離婚的,兩妻妻相處之間,刑越的負面情緒,形成了一種錯誤反饋。
通俗易懂來講就是,步窈指使刑越在公共場合幫穿鞋子,哪怕刑越已經表示不願意,甚至都生氣了,但這些情緒傳遞給步窈,受病情影響,步窈會錯誤認知成刑越很喜歡,很願意這樣做,很愛她,很寵她。
不管刑越做什麽,說什麽,多抗拒,在步窈眼裡,都覺得刑越在考驗她,這是加深她們感情的佐證。
想起離婚後大小姐發生的改變,李叔心裡不是滋味,畢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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