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完
接下來的一整天, 談湘娥的腦子裡都想著白色的蛇尾,賀枝溫要是不提,她還不會想, 賀枝溫這麽一提,能遐想的空間更大了。
她甚至還去鮮花市場淘了一盆白色的垂絲茉莉回來,養在主臥的陽台上, 店家跟她說爆盆的時候會很漂亮,很仙, 她都能自動代入到賀枝溫身上。
靈蛇不是蟒體,尾巴會比蟒體蛇要纖細許多, 談湘娥是黃金蟒, 完完全全的蟒系, 她的尾巴那麽粗圓,真怕會弄傷賀枝溫,這該死的體型差!
還沒有在一起, 已經快進到考慮體型差問題。
意識到這點,談湘娥一整晚都迷迷糊糊的,各種發呆出神,腦子裡想來想去都是那條小白蛇。
“結婚, ”她撕開一朵粉色的花瓣,喃喃自語, “不結婚……”
話落又撕開一朵花瓣。
結婚。
不結婚。
剛從外面出差回來的雲舒,一進門就看見閨蜜兼室友這一臉少女懷春樣,再看到桌上破碎的月季, 不能淡定了。
“你個大撲蛾子, 薅我月季是不是!”她揪住談湘娥的耳朵, 輕輕擰了擰。
“沒有, ”女人解釋,無辜攤手,“是我撿的,不是薅,你的花自己斷頭了。”
雲舒嘴角抽了抽,“等下我就斷你的頭!”
想到進門時談湘娥拔花瓣碎碎叨叨說的話,有點來了興致 ,坐沙發上雙手環胸:“怎麽突然想結婚了?還是小白蛇嗎?你倆這戀愛都沒談上,一下就要跳結婚了啊?”
曾親眼目睹談湘娥的親妹妹死亡,雲舒是萬萬沒想到,這大撲蛾子居然會重新動起要結婚的念頭。
畢竟那麽多年過去了,對談湘娥來說,心理陰影一直存在,且堅定不婚主義。
兩年了,跟那個女人互相試探那麽久,終於要走出那一步了嗎。
聽到某個熟悉的昵稱,談湘娥一臉不好意思,半躺在沙發上,抱著枕頭扭捏:“除了小白蛇,還能有誰?昨天晚上……她,我……我們……”
吞吞吐吐的,把雲舒整急了,眼神都是八卦的精光,隨時準備起哄:“昨天晚上,你們怎麽了?負距離接觸了?這樣那樣?”
談湘娥不自覺地唇角上揚啊:“也沒怎麽……就抱了一下……抱著睡。”
聞言,雲舒的頭頂上方仿佛飛過了一群烏鴉:“拜托,都兩年了,你們這談的也太純愛了!抱了一下給你整的面紅耳赤,回味到現在?能不能出息點!姐還以為你倆do上了。”
她一陣無語吐槽,去冰箱裡找吃的,提起這方面,她開了罐冰啤酒,冰飲兩口才道:“話說回來,你要是想結婚大可以找一個更好的女人,我感覺你的小白蛇有點……唔,怎麽說呢,可能是出於直覺,她好像有點不是很真誠,跟你說話也喜歡把自己擺在弱勢方,讓你愧疚呀,讓你心疼啊等等,總感覺結婚不是很好的人選。”
她跟賀枝溫也算有過不多不少的相處,很多時候她看談湘娥跟賀枝溫出去約會回來,談湘娥就各種憐愛賀枝溫,從而審視自己,覺得自己這沒做好,那沒做好。
時間長了,賀枝溫給她的感覺,完全是個手段非常高的女人。
當局者肯定迷迷糊糊,越陷越深,她是旁觀者,多少能發現點什麽。
倒也不是說賀枝溫怎麽樣,可能就單純的利己主義,想得到想要的感情,用了點小心機,她只是擔心這大撲蛾子完全被抓牢了,舔得不行,已經陷入賀枝溫織出來的網,而賀枝溫還在理智設套,這在感情上是很可怕的,完全不對等。
果不其然,聽到這些話,談湘娥第一反應就是反駁:“枝枝不是你說的這種人,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善良!”
雲舒翻了個白眼:“願聞其詳。”
談湘娥從躺沙發的姿勢換成坐著,口吻認真:“她有個談了很多年的前女友,她前任有點隱疾,兩人一直沒結婚,分手的時候還怕給前女友帶來負面影響,全攤在自己身上,找借口說是家裡長輩不同意,親友都罵她呢,她要是你口中說的那種人,幹嘛分手了還自毀形象,幫前任打掩護?你根本就不了解她。”
在談湘娥心裡,賀枝溫就是善良美好的化身,是純白的天使,是朵解語花。
雲舒笑了,拿著啤酒回到客廳,悠哉悠哉坐下來:“已知條件,小白蛇跟前任談了很多年,這是其一。其二,前女友有嚴重疾病,所以才談了很多年沒結婚。這不就是耗完別人的青春又不負責嗎?她害怕女朋友會成為自己的負擔,才把人甩掉的,妥妥的渣女啊!她是第一天知道女朋友身體有疾?把自己塑造成“選擇了親人才會被拆散”的形象,還減輕了罪名呢,起碼比變心渣女強百倍,這麽渣的行為都能被說成善良,可見說話技巧是門大學問,你的小白蛇道行不淺。”
之前她只是隱隱約約有那種感覺,現在倒是徹底確認了。
這不是普通人能玩得過的,談湘娥完全就是被耍得團團轉。
現在這個女人一頭熱,聽了閨蜜的分析,還反過來生氣:“你別這樣說她!”
雲舒點頭:“好好好,我不說了,小白蛇是溫柔姐姐,善良天使,行了吧?別說我沒提醒你,結婚是要看條件的,她能在你身上花兩年時間,說明你的條件在她看來很不錯,要不然她這長相,憑什麽等你?你要是敢失業看看,看她還能相中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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