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不說話。一頓飯除了瓷器碰撞的聲音再沒有任何一絲響動。
任暄嘗第一口菜就發現這頓飯是林紓言做得。
在任家,王管家把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後廚的師傅會每日準時送上飯菜,除非林紓言自己主動提出做飯。
任暄不怎麽會做飯,林紓言的手藝是在自己一個人居住時鍛煉出來的。飯是誰做,任暄總能一口嘗出來,不過她並不會說,就這麽樣林紓言等了好一會兒才故作淡定地說,“飯菜很好吃。”
這個時候,林紓言會露出一絲笑容。她會低著頭抿著唇笑,生怕任暄發現一樣。
今日這頓飯,和以前的一樣好,任暄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合適。
她滿腦子都是系統的那一句,林紓言是反派。
林紓言為什麽是反派,她明明是女主才對。如果林紓言是反派,那反派的任務又是什麽?據任暄有限的經驗,反派的下場都不會好。
系統說要維持書中的劇情才能讓世界線不崩,這個維持是指反派會按照她既定的結果走下去嗎?
任暄的心抽搐了一下,她不敢再往下去想……
這個答案太沉重。
“看著我讓你這麽厭煩?”林紓言卻完全誤會了任暄,見任暄如此,她更是板著臉。
任暄搖頭。
“你清白丟了。”林紓言凶巴巴地強調。
任暄的睫毛顫抖了一下,她還是不能理解林紓言為什麽要反覆強調這件事情。按照林紓言的邏輯似乎是,要為白月光守身。
“我真的沒有為誰守身。”任暄說。而且她肯定,如果當天自己真的十分抗拒,林紓言應該不會一意孤行。
想到這裡任暄開始嘲笑自己,她是個懦夫,與其說是林紓言主動,倒不如說,是她自己半推半就。
不管怎樣反正算盤是落空了。林紓言還是沒有什麽笑顏,不可否認的是,因為這句話心裡有那麽一點點的舒適。林紓言起身要去收拾碗筷。
“我來。”
到最後兩個人都加入廚房,任暄洗碗,林紓言在旁邊用抹布擦完。不遠處其實有個洗碗機,因為是剛裝修上,電源沒有插。林紓言沒提,任暄也仿佛沒有看見。
兩個人一遞一接,這種安然的氣氛讓林紓言仿佛有一種做夢的感覺,似乎回到了以前在任家的時候。
任暄心思根本沒有在碗上,手上忙著一事是一種本人。事實上,她早已想找系統問個清楚。
暗自擔心的同時,任暄有很多問題。
在這本《我讓渣女痛哭流涕》的小說中反派的結局是什麽?如果說找錯人,為什麽進度條還在進行。有的答案在腦海中隱隱約約地閃現,可惜始終不能成型。任暄只能質問系統。
“宿主,”系統也是一副哭喪臉,它以為十拿九穩的業績結果只是誤打誤撞,宿主連人都找錯了。系統人都傻眼了。
“你先回答我,你憑什麽說紓言是反派?”任暄的眼神一下子冷厲起來,“除非,你有事情瞞著我。你給我的信息不是全貌?!”
“沒有,沒有。”系統恨不得全身的力氣都用上,然後來否認任暄的說辭,“我真的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
“解釋。”任暄語言簡潔。
“是這樣的。”系統委屈巴巴地開始給任暄解釋。
每一本書自成一個小世界,這些世界都有自己的思想、意識。當有一些不可抗力出現時,書中的劇情會偏離,出現較大偏離後書中世界就會崩塌。系統作為一個小小的維持者,上崗幾年也沒有做出多少業績。
前一陣子它聽說有統特意針對崩塌世界研究出來一個反派感應器。概因這個系統每次碰到的系統都會和反派好上,於是它致力於破壞掉每一次宿主和反派的相見。
“你就測了一下?”
“嗯。”系統欲哭無淚,根本沒人能理解它閑著沒事拿著反派測評儀測出來林紓言是反派的心情。宿主以為她不能接受嗎?自己更不能接受好嗎?當時真的是天打五雷轟都不過如此。
“測評儀準嗎?”任暄問。
系統肯定。其它系統都親測過,絕對沒有問題。
任暄沉默下來。
“任務進度呢?”任暄問。
系統雖不明白任暄為何有此一問,還是乖乖地報數。
果然,和上一次一模一樣。數值走到這裡就不動了。走到這裡就意味著女主此刻真正的喜歡著問文中的渣女。
無意中抖出來替身時,任暄不是沒懷疑過。系統明明說過,不僅恨會造成波動,女主的傷心欲絕亦可。而當時,紓言明明那麽難過……
“宿主,我們現在該怎麽辦?”系統的智商已經完全不夠用。它不理解,為什麽會找錯任務目標,更不理解的是,這任務條到底是怎麽進行下去的。
“等會兒再喊你。”任暄突然終止和系統的對話。碗洗好了,把最後一隻碗遞到林紓言手中,任暄停下來側目。
“你手機在客廳。”林紓言遲疑片刻,面無表情地說。
她這樣子,似乎是不敢對任暄有任何奢望。隻當這人是為了能離開這裡才難得願意陪她這麽一段時光。
“我看到了。”任暄點頭。如果她想拿手機,剛才吃飯的時候就可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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