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方尷尬地咳了兩聲,再別過頭,“我怎麽可能有事瞞你?”
“你有事瞞我!”林紓言幾乎斷定,“你看我。”
“我沒有。”宋糖矢口否認,匆匆忙忙掛斷的視頻卻充分說明一切。林紓言握著手機,沒再問,面色凝重地看著前面,直到一輛車駛過來。
“林老師。”助理陳妍向她招手。
“阿妍,”林紓言把宋糖說的話都前前後後理一遍,忽然問,“葉城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發生?”林紓言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有此一問,好像是有那麽一種直覺。
“沒有啊。”陳妍迷茫地眨眼睛,完全不知道林紓言在說什麽。
宋糖想讓自己不回去,一定有事,陳妍應該也不知道。林紓言無意識地敲打著手機,會是什麽事情呢?
“林老師,我們回去嗎?”陳妍不太確定地問。
“回。”葉城要回,至於宋糖要買的東西,“阿妍,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熟悉的任家宅子印入眼簾,燈火通明,林紓言的心莫名安定很多。
“大小姐上午剛走。”再聽到王管家的關心話和任珂在耳邊嘰嘰喳喳,林紓言淺淺一笑。在樓下和任珂一起追完一部電影,林紓言一個人上了二樓。最開始林紓言住得那間房早已經不用,林紓言徑直往她和任暄的房間走去。
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林紓言伸展四肢,“叮”地一聲,手機響了。
不是阿暄,不是小可,甚至不是林紓言認識的任何一個人。這是一個完完全全陌生的號碼。
如果是平時,林紓言會像刪掉所有的垃圾廣告一樣把這條消息刪掉,可這第一句話便讓林紓言的手停住。
“你想不想知道你的女朋友為什麽和你在一起?”
“你是誰?”林紓言快速打上三個字。
“我是誰並不重要。”對方顯然沒有要告訴她的意思,“你難道不想知道自己的枕邊人為什麽和自己在一起嗎?”
“論家世,論容貌,論能力,論哪一點,你自認為你能入得任家那位的眼睛?”
每一個字都扎亮林紓言的眼睛,如果是以前,早已經陷入自我懷疑中的林紓言根本不會反駁,但現在,林紓言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
“她叫安若,大約是兩年前我幫了她一個忙,她便說要嫁給我。我對她並沒有感覺,再加上安家家風甚嚴也根本不允許……”
“你是安若。”林紓言的這四個字一發,立馬得到一句回答,“你怎麽知道?”
一秒後又來一句,“我不是。”
林紓言幾乎要笑出來,“你說不是便不是吧。”反正她知道對方的把戲,這種戲碼,她在劇本裡看多了。雖然安若連自己的情敵都算不上,但耐不住人家這麽能堅持,既然如此,自己'不能大肚點,不去計較這些簡單的挑撥離間了。
“完全沒把我放在眼裡是吧?”安若看到這幾個字,心中的火氣越來越大,索性也不搞徐徐漸進這一套,直接把話都說了出來。
“任暄她為什麽和你在一起,因為你和她的白月光長得像。”
這一句發出去,林紓言果然久久沒有動靜,安若暗自得意,一條信息蹦了出來。
“和阿暄在一起的是我。”是我,是我,安若牢牢地盯著這兩個字,是在嘲笑她嗎?不,不對,可憐的人是林紓言才對。
“對不起,阿暄給我打電話了。安大小姐可以閑著,我卻有事要做。”
又是一句點火的話,安若氣得把懷中抱枕甩了出去。不對,安若猛地起身,這個女人絕對是圖錢,她一定是奔著任暄的錢去所以足跡說什麽她才沒有反應。
她要去告訴任暄,這個人一點真心都沒有。喜歡任暄兩年的是她,站在任暄身邊的也應該是她。腳步在門前停住,自從參加張家老爺子的宴會,安若已經在家禁足半個月。
還有幾天安若又要出國。安家特意強調過不要再去招惹任暄,不要再去招惹任家,如果不是這個原因,安若絕對不會等到任暄出差才發消息。
不可能,不可能,手機滑落在床上,林紓言緊閉雙眼,把拳頭按在頭的兩側。絕對不是真的,她是來挑撥離間的。
林紓言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
“阿暄說過,”林紓言不住地搖頭,“阿暄說我是她的初戀,我是她的第一個女朋友。”
“阿暄的第一次親吻是我,阿暄第一次和別人同居也是我。”
對,對,林紓言從床上爬下來,跌跌撞撞地也不知道要去哪裡。出了臥房門,往前再一走就是衣帽間,林紓言隨意打開一個衣櫃,左邊是阿暄的衣服,右邊是她的。
林紓言回想起當日擺一睹的場景。這是她特意擺的,她當時是怎麽對阿暄說的。
“阿暄一打開衣櫃就能想起我,我才不要和阿暄的衣服分開,我們可以穿情侶裝。”
對,情侶裝。林紓言快速地從衣櫃裡挑出來兩件相同的衣服,自己的那件掉在地上,林紓言死死地抓住任暄的那件,大口大口地呼吸,像是在汲取阿暄的味道。
漸漸地林紓言癱倒在地,腦海中閃現出任暄的每一幕。她拍了拍自己的耳朵,忽然輕笑起來,再回想起自己看到消息時的一連串反應,隻覺得好笑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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