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一夜未睡, 林紓言的臉色蒼白,在他的扶持下踉踉蹌蹌地站起來, 搖了搖示意自己沒事。
王管家怎麽可能相信。一向感情要好的兩個人怎麽突然之間變成這樣,明明是那麽親密無間的一對戀人。
“林小姐, ”王管家隻覺得家裡是有大事情要發生,看大小姐逃避的態度,他更是不敢貿然勸說,“我在樓下準備了銀耳粥,是你喜歡的,天大地大,肚子最大。”
林紓言仍是搖頭,她一點要進食的欲望都沒有。這一次王管家卻似有預感,直接把人往下拉,端了熱騰騰的粥就上來,根本不給林紓言任何拒絕的理由。
“大小姐,”林紓言一喝粥,王管家這個耳報神立馬給任暄發消息。
“謝謝王叔。”任暄人在公司,公文上的字幾乎一個都沒有進去眼裡。就這樣怔怔地從早上過來坐到現在,看到王管家發來的消息,臉上終於有了一點笑意。
紓言難過傷心甚至有恨意,任暄都覺得正常,只要她別懲罰傷害自己的身子。
現在的紓言應該很不想見到自己吧。任暄靠在椅子上出神地想。
忽然之間,任暄的眼睛犀利起來。紓言是怎麽知道的?是誰告訴?原來的任暄心中有白月光的事情只有幾個朋友知道,難不成是她們告訴紓言。
不大可能,寧茵曼不會說。簡華倒是很不滿意,但是如果真把這件事情捅破說到林紓言面前。任暄一一否定,可能性也不大。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聯系上自己還沒回來時寧茵曼的吞吞吐吐,任暄眉心蹙了蹙,寧茵曼說漏嘴了。
不對,任暄又迅速否定掉這個答案。自己是昨天回來,回來前和紓言的那一通電話很正常,不對勁是從……
泛白的指骨在檀木桌上敲打,任暄眯起眼睛,是昨天出去的那一趟,林紓言是和容余一起出去的!
任暄拿起手機,播了一個電話號碼出去。接電話的人很快就開了口,剛睡醒的惺忪朦朧聲音,“暄,大清早上怎麽了?”
“你有事情瞞著我。”任暄用的是肯定句。
寧茵曼的睡意立馬散去七八分,半絲不敢懈怠,條件反射地說,“沒有。”
完完全全是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模樣。
“林紓言知道了。”任暄說。
“知道什麽?”緊繃著的寧茵曼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等到她意識到後面的省略句時,驚呆地捂住了嘴巴,“不可能!”
流言是傳得很光,但也是有限定地方。林紓言根本沒有渠道知道。據寧茵曼打聽到的,林紓言可是一直待在任宅。任家在葉城並無什麽近親,就算想有人跑林紓言面前嚼舌根子也辦法進任宅。
她當時擔心的也是林紓言一出來工作拍戲事情會瞞不住,但絕對不是現在。
“昨天和林紓言一起出去的是你的女友,容余!”
這更不可能。寧茵曼否認的話剛在嘴邊打轉,聲音收回來。是啊,她把容余給落下了,以容余和林紓言的關系,她聽到這個流言肯定會第一時間告訴林紓言。
可她也同樣小心避開容余。
“這……”寧茵曼喉嚨滾動,聽出來好友此刻的心情,生怕任暄會遷怒到容余身上,“她也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來找容余的。”任暄道,“我隻想知道你瞞著我的到底是什麽?”
“是……”寧茵曼知道任暄是認真的,“反正林紓言都知道了,我就實話跟你說……”
寧茵曼一五一十地把流言都告訴任暄,心中叫苦不迭。最開始的源頭到底在哪裡?難不成真的是身邊人頭裡出去的。
“容余她……”任暄說了一半放下,讓寧茵曼的心又提起來,“暄,容余她絕對不是故意的。”再說,這種事情明明就是任暄不地道。
“我不是說這個。”任暄沒有什麽底氣地說,“我想讓她去任宅,陪陪紓言。”
“啊?”
“哦哦哦!”寧茵曼忽然反應過來,“我這就去問問容余的意思。”
“謝謝。”
“我們兩個,說這些做什麽!”寧茵曼掛了電話就去問容余。沒有休息好的容余此刻的精神也很恍惚,聽到寧茵曼的腳步聲,她喃喃道,“我好像做了一件錯事。”
“暄問,你能不能去任家陪陪林紓言?”
容余猛地轉頭,一霎那便明白所有事,不等寧茵曼問第二遍,容余從椅子上跳起來,“我現在就去。”她根本一刻也不想等,她想去看看林紓言到底怎麽樣。
利箭一樣衝出去,敲開任家門,接待容余的是王管家。因為提前說過,王管家一眼就認出來容余是過來做什麽。
“用完早飯後,林小姐又上樓了。”王管家把容余往二樓引。
“容小姐,”聽不到腳步聲的王管家回頭一看,容余停在上樓的最後一個台階。
“我,”容余搖搖頭,膽怯起來。林紓言的美夢是她親手敲碎,就算不似出自她口,紓言見到自己想起來的會不會是讓她知道噩夢的人。
這個時候,也許自己更不應該出現在林紓言面前。
“王管家。”容余往後撤,直到退回客廳,拘謹地站在地板上,“我,我還是在這裡等著林紓言。”王管家沒有勉強,讓人端上茶水,王管家先打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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