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任暄一問,林紓言的手立馬瑟縮回來,拘謹地望向任暄,聲音不大,剛好夠聽清楚,“我想把杯子洗洗。”
“你安心坐。”任暄淺笑,“感冒藥也只能預防。”任暄其實是想摸摸她的腦袋,看看她是否有發熱的跡象。
很顯然,她們兩人之間的關系沒有這麽親密,而且林紓言剛剛經歷那樣的事情,對人的接觸很抗拒。當然也有可能,平日裡林紓言就不喜歡和人接觸。
起碼任暄本人就是這樣。
“謝謝任小姐關心,我不會。”林紓言說。
這麽肯定,看來對自己的身體非常自信,是個好事。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很好。
任暄指了指臥房,“要去睡一覺嗎?”
林紓言搖了搖頭,經歷剛才一番折騰,她早已經筋疲力盡,身心具乏。心裡繃緊的弦卻告訴她不能睡過去,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最重要的是,林紓言的余光撇到鍾表,已經七點半了。她不能、不應該再繼續打擾任小姐了。可是……
現在出去如果碰到那個人……
林紓言瞬間像隻鴕鳥一樣縮了起來,她不想也不敢出去。
“任、任小姐,我可以在這裡休息一下嗎?”林紓言抬起眼眸,認真地問。
沙發?
任暄沒說什麽。如果是她,她也不會去睡僅僅一面之緣人的床。
不過林紓言是女主,任暄想,可以有些特權。以後相處的機會也會很多,給人一個不錯的第一印象,更有利於日後行事,而且女孩長得很好看,還很乖,乖乖巧巧軟軟乎乎的一隻,似乎輕而易舉就能把她抱起來。
半天沒聽到人回答,女孩心裡不斷懊悔,自己的這個要求是不是太過分了,任小姐救了她,她怎麽還能繼續提出這些無理的要求?
女孩完全忘記一開始是任暄詢問她是否需要休息,漸漸陷入到自責中。
“當然可以。”任暄指了指沙發,“我只是在想,你睡這舒服嗎?”
“舒服。”女孩眼中蹦出歡喜的光芒,“謝謝任小姐。”
“我去給你拿個毯子吧?”任暄想了想,說。轉頭便進了臥房,打開櫃子,上層有不少毯子,任暄摸了摸,選了一個天藍花色柔軟舒服的毯子,抱著出了房門。
路過茶幾,任暄一眼發現桌上裝過藥的杯子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乾淨透亮的玻璃杯。任暄再去看林紓言,她的小嘴微微張著,似乎在喘息,看來是快步跑去洗了個杯子。
任暄沒有揭穿,笑著問,“這個可以嗎?”
“我很喜歡,”林紓言點頭,“謝謝任小姐。”
“不用謝,你可以不用這麽客氣,”任暄頓了頓,臉上始終帶著淺淺地笑意,“要不,你直接喊我名字。”
“任、任小姐……”林紓言惶恐地蹦出幾個字。
“我好像沒跟你說過我的名字,抱歉,我叫——”
“任暄。”
“在。”任暄微笑點頭。
林紓言瞬間明白過來,她在逗她,臉很快就紅了,頭低了下去。
“好了,”任暄沒打算再跟她開玩笑,“休息一會兒吧。”
“嗯。”林紓言乖巧地點頭,扯過毯子,搬到一半時,她望向任暄。
“我還有點公司的事情要處理。”任暄找了個借口,把室內調到適宜睡眠的溫度,沒再停留。
一進房門,任暄徑直奔向電腦桌。借口確實是隨口編的,有一堆事情要做也是真的。
輸入“林紓言”三個字,任暄先打開的是微博。她立馬用自己的私人帳號點了關注,順便又翻了翻她的微博。
任暄的臉色愈來愈難看。從簡介中任暄大致知道女主在沒有碰到‘任暄’之前是個小透明,準確來說,遇到之後也是。接受包養,一方面是因為女主本身就對‘任暄’有好感,另一方面,女主似乎有個什麽親人生病。
‘任暄’負責出錢看病,至於女主的事業,她從來不管,女主身邊的經紀人倒是給她出過主意,說趁這個機會可以多找‘任暄’要點資源,女主並沒有照做。
她想憑借自己的力量闖出一番天地,即使被磕到頭破血流。至於結果怎麽樣,任暄不知道,世界線崩了,就這些都是她根據一兩句話東拚西湊猜的。
猜到是一回事,知道又是另一回事了。
林紓言的個人微博沒有什麽消息,半年裡也就發了一次自拍,除此之外就是一些日常生活,有幾張做飯的圖片,應該是林紓言親手做的,外表看起來不錯。
個人微博裡沒什麽,關鍵是搜索林紓言,竟然全是謾罵聲。明明是一個小透明,怎麽會有這麽多人罵她,任暄繼續往下搜索。
作為一名簽約演員,林紓言三年裡隻參演了三部電視劇,這三個角色,無一例外都是丫鬟。
是的,林紓言演的三部劇都是古裝,清一色的丫鬟,甚至連穿的衣服都一樣,粉粉嫩嫩的服裝。
任暄仔細確定,簡直不能想象。林紓言就在外面,她的長相任暄剛見過,這麽一張臉,她的公司就不覺得可惜嗎?
每次出場都只有幾分鍾。參加的一個綜藝是出場時間最長的了,大概有二十分鍾。這不是任暄一點點計算出來的,是有人特意剪出來的。
準確來說,是有人為了罵林紓言,特意去把她的片段都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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