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趕著飯點過來,”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是在正月裡任暄不可能真把人轟出去,拿了碗筷放到寧茵曼面前,“沒有你愛吃的菜——”
“不嫌棄,不嫌棄。”
“誰問你這個?”任暄好笑道,“這些菜是紓言炒得,我是想說你自己去炒。”
友情沒了。寧茵曼拿起筷子狠狠地夾了一大口菜,然後挑釁地看向任暄,“林老師這做飯的手藝就是好。”
寧茵曼品嘗後又對林紓言道,“不過,林老師,你這纖纖玉手,怎麽好下廚房,這要是我媳婦,我絕對不讓她做這些,娶媳婦嘛,一定好好好呵護,我要有個——”
“阿暄她在旁邊幫忙。”林紓言道,“這飯菜是我和阿暄一起做,我知道,寧總肯定也想象我和阿暄這般,不過你得先努力找個老婆。”
任暄實在沒忍住笑出來,看來紓言也明白寧茵曼今天過來的目的,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小心思還沒說出來就被人戳破,現在這麽一說,當事人也差不多該知道了。
討了個沒趣,寧茵曼小聲嘟囔道,“暄,你這是哪找?”這麽死心塌地,讓說一句過過嘴癮都不行。護妻到這種程度,簡直是沒見過好嗎?
“廟裡求的。”任暄輕笑。
行,行,她一個人說不過兩張嘴。宋糖一臉震驚地看著幾人拌嘴,容余一樣的波瀾不驚,直到寧茵曼把身子湊過來。
“容老師,你怎麽不說話?”
“寧總想說什麽?”容余夾菜的動作絲毫不減,嚼完一口才問道。
“別這麽生分,直接喊我茵曼就好。”寧茵曼絲毫不介意對方的冷淡,沒臉沒皮地繼續道,她還回頭對宋糖道,“宋糖。不介意我這麽叫你吧?”
宋糖直搖頭。她能不發表任何意見忙。
“你也叫我名字,這樣親切些。”
宋糖當即往椅子裡縮了縮,這種親切,大可不必。再給她幾個膽子,她也不敢,更何況寧茵曼現在說這話,分明是擔心容老師不好意思直接喊她,拉上自己。不過,宋糖微微打量起怪異的兩人,容老師和寧總是鬧別扭了嗎?
容余還是沒對寧茵曼說話,對於寧茵曼坐在她身邊的舉動,她甚至連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她只是很斯文地用飯,仿佛此時此刻再沒有比吃飯更重要的事情了。
氣氛有點怪,眼見著寧茵曼還要再次開口,任暄搖頭給寧茵曼使眼色,進來她是如願了,要是再說下去,容余說不定放下筷子就走,自己可是攔不住。
很顯然,寧茵曼還是懂得見好就收,不發一言的用完飯。甚至還在飯後任暄收餐桌時,主動提出幫忙。
“寧總,你是客人。”林紓言微笑地攔住對方的手,話外的意思很明顯,寧茵曼不用做這些。
“我喜歡洗碗。”寧茵曼當即表示。
“有洗碗機。”林紓言指指工具。
寧茵曼頓時卡住了。對於寧茵曼這種從來不進廚房的大小姐來說,讓她操作洗碗機,還真要好好研究一番。任暄眼見她手忙腳亂,好笑地把她推開,“說說吧,你來這到底要做什麽?”
做什麽你不清楚。現在又給她裝無知?寧茵曼無語。
任暄搖頭。寧茵曼這天天的心思七拐八繞,自己怎麽能那麽清楚知道。
“暄,”寧茵曼眼珠子一轉,當著林紓言的面就往任暄身上靠,“我一個人在家多無聊啊,本來想投靠一下兒時夥伴,我還想著我們能蓋一個被子,晚上聊聊天,沒想到你這般……”
戲沒唱完,任暄趕在林紓言要發怒前把她推開。安撫地摸摸林紓言的腦袋,“乖,她抽風,不跟她計較。”
林紓言很計較,指著寧茵曼道,“阿暄,你以前真和她一個……”
“當然,當然。”寧茵曼直接替她說完,“我和任暄小時候就認識,我們兩個是穿一條褲子長大,我們兩個睡一張床上,還共用一條毛巾……”
她說得口乾舌燥,突然發現林紓言一點醋意都沒有,隻含情脈脈地看著任暄。
過分,她還在這裡呢,怎麽能這麽無視她這麽一位大美女。
林紓言才不管她,甚至當著寧茵曼的面就往任暄懷裡鑽,剛才她被寧茵曼弄糊塗了,阿暄不和她一起長大,那個人都不是阿暄,至於那些同床共枕,當然也不存在。
“你們兩個能不能尊重一下我?”寧茵曼想跳腳。
“紓言,你先去客廳。”任暄見林紓言不願意走,任暄又道,“去吧,你兩個朋友還在外面等著。”
“我去洗盤水果。”林紓言點點頭,又往回看。
“夠了哈。”寧茵曼隻想洗眼睛,這還在一間屋子呢。至於嗎?
任暄給她一個眼神自己體會。然後又涼涼道,“也不知道剛才是誰往人身邊湊?”結果連半個字都沒有得到。
“是不是朋友?”寧茵曼嘟囔,“不能戳人傷疤懂不懂?”
“你到底怎麽想的?”任暄不理解,容余不就是她以前的女朋友嗎?這分手到底是誰提的,單看寧茵曼現在的意思,這是想挽回。
“她提,我同意了。”寧茵曼道。
那這應該是好聚好散。任暄心想。
“後悔了不行嗎?”寧茵曼靠在牆上語氣極快,“你當初不也和林紓言鬧分手嗎?”現在還不是黏乎到沒眼看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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