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聲十分渾厚:“你兩都有份,隔老遠見你們咬耳朵,遲到這麽久,好叫大家等著,按規矩當然要罰。”
這一桌坐著的都是導演組那群骨乾大佬,還有幾位與影片相關的投資人。
但真要說跟孟薑和齊思嘉說上話的,桌上也就導演和Sam。
其余人排著隊,只等待導演寒暄完畢。
Sam在旁邊搭腔,衝眾人使眼色說:“不急,今晚慢慢來,我師妹不能喝,但孟薑能。”
孟薑聞言,隻笑,說要灌醉我啊。
她跟劇組這群頭部大佬關系處得很不錯,不好掃興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錯開腳步擋在齊思嘉面前,從侍者手裡接過高腳杯,輕抿小口,也不多喝:“不帶這樣的啊,我酒量也就一般,紳士不為難美女,是不是啊,導演。”
導演法國人熱情浪漫,愣一下,大笑說不過孟薑。
於是轉向齊思嘉,從侍者托盤另拿一杯說:“要不齊老師給孟老師代一杯,隻此一杯,《廢土》沒有您,就沒有今天出來的成片。”
這是感謝,也是沒把齊思嘉當外人。
孟薑伸手,想都沒想就要把這杯酒一並接到自己這裡。
齊思嘉攔一下,歎口氣說:“喝酒就算了,我以茶代酒敬您可好?”
齊思嘉把挽在手肘大衣搭在椅背上,坐下來,轉向導演。
她沒有直接拒絕,就是有戲,導演問:“你不喝,大家都看著,把我架在尷尬位置了。”
齊思嘉說:“真不能喝。”
輕瞥一眼要搭腔的sam,,抬手把滑至鼻梁的眼睛頂上去,手肘撐住桌面,視線對上導演的,學著孟薑的語氣,放松說:“我在您眼裡難道不算美麗的女士了。”
難得見她開玩笑,整個桌面人都愣了一下,隨後笑出聲。
齊思嘉清清冷冷,嘴裡說著無傷大雅的玩笑話,但說不喝就真不喝,四平八穩坐在座位上,讓人看不出一絲迂回的意思,別人勸不動。
孟薑這麽大咖位都不敢像她這樣滴酒不沾,但齊思嘉可以,也並不代表她目中無人,是由來任何公眾場合,她滴酒不沾,今晚不打算破戒,更不想孟薑代喝。
料想今天這樣大的場面,話到這裡,導演被拒酒,顯得難堪,但他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隻哈哈哈笑兩聲,便做罷。
更令人震驚的是,在捧高踩低的娛樂圈內,眾目睽睽之下,齊思嘉不識抬舉油鹽不進的行為,沒有一人站出來指摘。
與此同時,周圍趕過來蠢蠢欲動敬酒的製片和投資人,反應迅速命令侍應生把敬酒的紅酒換成冰水。似乎都很好脾氣默認了齊思嘉不喝酒。
sam看得嘖嘖稱奇,為齊思嘉找補解釋:“大家別介意,我師妹真不能喝,從我十三歲認識她至今,從來沒看見她喝過任何一杯酒。”
孟薑心想,sam這人會來事,齊思嘉不會喝酒是真,但她壓根不是滴酒不沾。
至少孟薑跟她喝過。
想到這裡,低眼看向一本正經的某人。
齊思嘉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彎著唇瓣,默認了自己躲酒的心眼。
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叮囑說:“今晚少喝點兒。”
*
今晚的場合,齊思嘉和孟薑不可能坐一桌一直待著,孟薑與劇組這群人喝過一圈酒後,便被拉入名利場。
齊思嘉則坐在原來位置上,周圍被擠的水泄不通,一堆上排著隊遞名片的資方。
她表情不鹹不淡,看誰都沒有過分熱情的情緒,秉持著公事公辦的態度。
找上來的資方為劇本事情,求到她這裡。
齊思嘉也不端著,來者不拒喝下別人遞過來的冰水,把公司一套對外公關的說法拿來應付源源不斷想要結識她的業界名流。
整個宴會,除她這邊熱鬧非凡,另外一個漩渦中心在孟薑那裡。
孟薑一出現,便是焦點,與齊思嘉油鹽不進不同。
孟薑是天生會來事的人,這場殺青宴,她居功至偉,來給她敬酒的人絕不在齊思嘉之下,再加上頭頂蒙洛資方製身份,孟薑可以說是今晚這場名流交際場裡,最大贏家。
齊思嘉應付完一位英國導演,越過人頭朝漩渦另外一邊看了眼,陳呈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了,她和沈圖楠分站在孟薑兩側,一位幫忙擋酒,一個則是積極遞名片收名片。
孟薑笑容款款在人群裡應酬,高腳杯湊到唇下,每回都是淡抿一口,喝的不多。
齊思嘉放心下來,抽回視線。
“齊老師,又見面了。”女導演上午見過,是堵在辦公室門口的那位。
齊思嘉停頓一下,直言:“談本子的事情就算了。”
女導演倒爽快,笑說:“不為這個。”
合作不成,自然不能把人得罪徹底。女導演混名利場,把手中酒乾完,為上午冒失致歉:“我喝完,您隨意。”
齊思嘉給面子抬手抿口冰水,目視女導演離開,高腳杯還沒有落地。
敬酒排隊的隊伍中間人群裡忽然產生一陣騷動。
“這位小姐,您怎麽不排隊。”
“shit,她是哪家公司帶來的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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