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種利落決斷的性子,我本以為,最多忍住這幾天。就得飛回她身邊求和粉飾太平了。”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要不是江藤被抓住的話,孟薑現在已經在飛機上了。
她有一萬種方法讓齊思嘉拿她沒辦法,然後繼續擔憂齊思嘉的安危,但下一個齊思嘉爆發的點兒,就不好說了。
孟薑抿一口咖啡,示意陳呈繼續。
陳呈氣笑了:“怎麽?還想我說?”
孟薑勾動唇:“你說得有道理,就多說一點。”
“我能說個der。”陳呈直言: “就是因為不理解為什麽你猶豫不決,才問你,你倒好,反而問起我來。還是說,真打算跟齊老師斷了。”
這話孟薑沒答。
唇瓣湊到馬克杯杯沿,探了溫度,咖啡入口。
熱氣把孟薑舌頭都燙了,她沒心情去處理,垂眼問陳呈:“姐,記得三年前我自導自拍的《分手》嗎?”
陳呈愣了下,與孟薑視線對上,像是想到什麽很不想提的事情,拉下臉:“別提這個,你提它做什麽,難道還要準備自導自演,重新再做一部戒掉齊思嘉的電影。”
孟薑垂眸,習慣笑:“那哪能呢,《分手》拍完,我都那樣了,也沒見戒成功。”
“那是好事。”陳呈臉色沉了下來,不想多提電影一句:“別岔開話題啊,提那些跟你飛回M國找你老婆有什麽關系?。”
“其實《分手》拍攝出來,為戒掉齊思嘉。也為警告我自己,如果有幸破鏡重圓,要溫柔的走進她,不心急,不冒進。否則希望崩盤,會淪落到電影主角的結局,可結果我還是急了,把一切都搞砸了。”
孟薑終於抬眼,徑直看向陳呈,她說:“陳姐,我難受。”
陳呈愣在原地,感到喉嚨管燒起來,一時什麽話都說不出口。
因為對著她說出難受詞匯的是孟薑,這在陳呈的世界觀裡,是顛覆性的認知。
陳呈跟孟薑很多年,親眼看著她從一個爹不疼媽不愛的豪門裡,踩著別人的屍骨,單槍匹馬在北城圈子裡混到如今的權勢。
內心強大到什麽地步,用詞匯都很難形容。
五年前跟齊思嘉分手,孟薑都沒把難受說出口。
眼下,她平靜說一回難受,恐怕心底比傷筋動骨還要更難過。
陳呈是這樣理解的,心疼自不必說。
也不好再多安慰,隻說:“實在不行,就算了吧,不談戀愛,你獨美。”
孟薑垂下眼笑,是那種眼角眉梢都帶了勾人心魄嫵媚的笑容,她說:“以前戒煙戒酒戒她,而現在上癮了,不然萬箭穿心那五年都過了,我怎麽還會難受呢。”
因為嘗過了甜頭,一想到,要按照齊思嘉開始節奏,回頭再去慢一點,回歸正軌拉拉小手的階段,心底都難受極了。
不然她不會取消機票,是怕自己克制不住自己,無法按照齊思嘉的節奏來。好叫自己回歸到幾天前面目全非的樣子,貼著人,恨不能齊思嘉把心臟□□精神靈魂都奉獻的狀態。
瘋了都。
*
由於臨時取消機票,先前推掉的宴會自然不必要去。
孟薑原計劃回頭看一眼齊思嘉那個采訪,結果陳呈好像對孟薑口中的難過過度解讀了。
晚上組了個局,說是大家一起過小年。
地點定在梨園,這地平時包廂不好約,明星身份是訂不到的。
陳呈身為經紀人,就更不行,能訂到包廂托的是沈圖楠的關系。
總之孟薑過去的時候。
沈圖楠親自迎出來,包廂裡蔣茹提前到了。還有個她們小圈子裡的生面孔葉芊芊。
孟薑挑了挑眉,私人小局,一般不會叫外人。
沈圖楠把葉芊芊叫來,這意思十分耐人尋味。
陳呈也看出點門道,在旁邊笑沈小姐:“怎麽?以後都興帶家屬來,早說啊,我把你們姐夫也叫來。”
沈圖楠眉眼時常耷拉,盛著陰鬱,她對陳呈皮笑肉不笑說:“是你做東還是我做東。”
陳呈:“賤不賤啊,沒有我你能請來你薑姐?”
孟薑壓根沒搭理這兩人,她們說話一向如此,小學雞互啄。
前頭餐桌蔣茹倒好酒,把主位讓出來,孟薑坐過去,懶得說話。
局是給孟薑組的,提前陳呈打好招呼,自帶過來的酒,打算大喝一場的。
明面雖然沒有說,讓孟薑借酒消愁,但架勢給的足。
前頭服務員抱著兩支香檳,後面兩位服務生抬著一箱羅曼尼康帝紅葡萄酒。
不明情況的沈圖楠跟蔣茹紛紛怎舌。
“你這是把今年年終獎全搬來這兒了啊。”
陳呈一臉肉痛:“可不是。”
側身,拿眼瞧孟薑裝可憐說:“能報銷嗎,薑。”
孟薑笑吟吟道:“可以啊,你懷著孕敢喝嗎?”
懷孕的梗今天不能過了,陳呈說:“要不,我把你們姐夫叫來。”
孟薑還沒說話,葉芊芊倒是開口了:“在座除你直女,大家都是姬,你叫正經人來不合適吧?沈圖楠上回喜歡的公關,建議正好叫幾個過來,我也好開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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