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瓷面刺激著她的腳心,她將門打開,心底既期待又不安。
門外渾身濕漉漉的小貓咪可憐兮兮地望著她:“宋苒。”
“嗯。”她克制著自己的目光,“你好一點了嗎?”
“嗯,我現在是清醒的。”
宋苒竭力控制住自己想要抱她的欲望:“乖,忍忍就過去了,我帶你回房間換衣服。”
不用說她都知道發生了什麽。
而這來之不易的清醒只有一點時間,她只能抓緊這點時間盡量讓小貓咪好受些。
“不用,我待會還會再進去。”
宋苒默了默:“會感冒的,而且你身體本來就不好。”
“可是、可是..”她說不出口,淚汪汪的雙眸微斂,小聲地問了句,“那你還好嗎?”
“我還好。”
長廊上盡是清雅的橙花香,長久的沉默像一條天塹橫在兩人間。
山風吹來了雨,在窗戶上劃過道道雨痕。宋苒時刻留意著她的狀況,沒過一會,就發現一直安靜的人似乎垂著腦袋掉了幾顆小珍珠。
晶瑩的眼淚落在地面上,卻又仿佛砸在了宋苒心尖。
她不由分說地上前給她擦眼淚:“怎麽了?”
“沒事。”她越說哭得也越凶,小珍珠落了一地,宋苒的心都要碎了。
可在這樣特殊的時節點,她能做的太少了。光是像這樣站在她面前,都已是不易。
“寶寶,不哭了。”她極具耐心地低哄著,蹙起的眉頭顯得越發擔憂,“是哪裡不舒服嗎?”
桑蕪的哭泣是無聲的,她哭得克制,哭得小心翼翼。卷翹如鴉羽的長睫毛被淚水染濕,眼尾、鼻尖也都洇出了粉色。
而且無論宋苒怎麽問,她都不肯說話。
橙花隨著她的哭泣,侵佔的區域越來越多,直到每一處牆角都變成它的屬地,它才堪堪停住。
“再哭得話,姐姐就不打抑製劑了。”宋苒沉聲道,“ 不打抑製劑是什麽後果,你應該很清楚。”
最後的話音消散,桑蕪仰頭看她。滿臉的淚漬襯得她愈發可憐,她沉默不語,委屈地往回走。
被留在原地的宋苒有些愣神,等她反應過來時,她已經攥住了桑蕪的手。桑蕪轉頭望向她時,她又迅速松開了。
“我...”她不應該去握的,Omega在發/情期間很敏感。
可臨界點一旦逾越,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都將超乎預料。桑蕪瞧見她松開時的神情,心底的委屈更甚。
發/情期間缺乏alpha安慰的Omega最沒安全感。
她難過地望著宋苒,眼底蓄起的淚將落未落:“其實..其實你心裡也是嫌棄我的,對嗎?你只是因為責任才對我好的,對嗎?你心裡..”
眼見她的話就像脫韁的野馬似的越發繞離軌道,宋苒一把將她抱進了懷裡。她有些生氣,又有些無奈,但更多的還是心疼。
“桑蕪,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你說的這些也不是你內心的想法,但你現在最好不要再說下去了。”柔若無骨的手安撫著她,宋苒溫聲道,“不然我真的會生氣。”
“你松開。”
“為什麽會這麽想?”宋苒將她的腦袋摁向她的心臟旁,“它在為誰跳動,你真的不知道嗎?”
耳畔傳來若有似無的心跳聲,桑蕪小聲道:“在片場的時候,有一次我在廁所裡遇見了安苑阮,她跟我說你是這麽想的。”
宋苒默了默,沒有接話,但攬著她的手卻越發箍緊。
“不然你為什麽..為什麽都不理我。”桑蕪聲若蚊呐,語氣中夾雜著幾分委屈。
“你說說,我什麽時候不理你了?”
“你剛剛開門,看到我這麽難受,都..”她頓了下,再開口時下意識抬頭瞅了瞅宋苒,“你都不跟我說話,也不抱抱我。”
桑蕪到底是真清醒還是假清醒,宋苒已經不想再思考這個問題了。
她將懷裡人攔腰抱起,快步往主臥走。進了房間,她也沒有將桑蕪放在床上,而是將她放在了洗漱台上,繼而一言不發地將溫度調高。空蕩蕩的浴缸被溫度恰好的熱水填滿,她有條不紊地將玫瑰花和精油灑在水面。
再轉過身時,她望著洗漱台上錯愕的人,步步逼近。
“不跟你說話?不抱抱你?”她笑了聲,但神情卻不複往日溫和,取之而代的是難以言明的危險。僅剩的一點空間被她擠佔,宋苒鎮定自若地撕下脖頸的阻隔貼。
偌大的鏡子被朦朧水霧覆蓋,橙花依次從棱角盛開。
一道劃痕打開缺口,破壞了霧面,指若蔥根的手被壓覆在鏡面,桑蕪怔愕地望著揭開溫和面具的alpha緩緩靠近。
不斷溢出的晚香玉味沁香撲鼻,旖旎繾綣的親吻降落未落時,她隻來得及聽到這句:“待會可以哭,姐姐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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