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宋苒用另一隻手捏了捏她的臉,哄道,“我沒跟你提這件事, 就是因為我不想讓你擔心。”
桑蕪小聲反駁:“可是你說了,我們應該要相互坦誠的。”她的聲音逐漸弱了下去, “我不是怪你的意思,就是..”
“我知道。”宋苒握著她的手到唇邊親了下, “我明白你想說什麽,別緊張, 是姐姐不對。”
桑蕪不說話了, 那雙漂亮的杏眸一眨不眨地望著她。
“好啦, 明天也好, 兩場戲一起殺青, 我們可以好好放松放松。”宋苒很懂怎麽拿捏心軟的貓貓,她將腦袋輕輕抵在桑蕪的肩上,撒嬌起來十分自如,“我們回去後一起去趟陵西好不好,聽說那裡四季如春,景色很美。”
“你上次才說了想去北稻。”
“不耽誤嘛。”宋苒軟著聲音,“你不是說了會拿很長一段時間來陪姐姐的嘛?”
桑蕪心軟得厲害,雖然知道她在轉移話題卻還是將沉默當做默許了。
下午的戲份結束剛吃完晚餐時,宋苒接到了宋岑的電話,一切正如她們當初料想的那樣,顧氏以為她們已經毫無還手之力了,他們囂張肆意地發起洶湧攻勢,卻不知即將面臨的是傾巢顛覆之災。
快要掛斷時,宋岑難得問起了兩人殺青結束後的計劃,她在電話那頭的聲音多了分柔意:“有時間的話,就多回老宅陪陪爺爺奶奶,上次見面後,奶奶一直都念叨著你媳婦。”
宋苒笑了起來:“念叨什麽呢?”
“她說,桑蕪那小姑娘很有心意,很合她眼緣,她很喜歡。”宋岑那頭傳來合上筆蓋的細微響聲,“讓你有空多帶她回老宅玩,別虧待人家。”
晚間下了場小雨,如過道雨般十分鍾左右就停了。周遭潮濕,片場附近的野花都謝了好幾朵。宋苒坐在長亭裡,頎長的手指把玩著桑蕪的外套口袋呢質衣扣,眼底俱是笑意:“好,我知道了。”
“計劃進行的很順利,你贏了,明天的報紙頭條都是顧彥琛的,也不止這些。”宋芩道。
“謝謝姐。”宋苒很清楚,如果沒有宋芩的幫忙,即使她依然可以憑借知曉劇情穿書的金手指扳倒顧彥琛,但其中所花費的時間和精力會比現在要多得多。她笑道,“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明天就到了,或許你可以期待一下。”
“嗯,掛了。”
宋岑不是話多的人,交流完信息後沒多閑聊便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不遠處的石柱旁站著幾個演員正在議論著什麽,宋苒伸手攏了攏桑蕪的衣領,溫聲道:“想不想先回去?今天又降溫了。”
桑蕪搖頭,黑黝明亮的眸子仿佛也摻進了小雨的濕氣,徑直覷過來時,我見優伶。
“那你待會去裡面坐著,等候區通風,太冷了。”
兩人說話縫隙,不遠處的幾人便打了好幾個噴嚏,其中一個衣服穿得少的噴嚏接連不斷。宋苒牽著她往裡面走,跟鄭導簡單提了幾句,便將她摁坐在另一邊的布凳上,隨後俯身與她平視:“姐姐很黏人,馬上就又要開拍了,寶貝可以說點好聽的話嗎?”
這樣的請求以前不是沒有過,當時的桑蕪還會問什麽才算好聽的話,但現在她對這再熟悉不過了。她眸光略動,柔軟的唇瓣透著誘人的粉:“姐姐加油。”
宋苒顯然不是很滿意。桑蕪忍著羞赧又說了句:“晚上貓貓會給姐姐獎勵喔。”
她是學著宋苒平時說話的語氣說的,這對她而言既陌生也帶有一股別樣的刺激感,說完後,她藏在紅發裡的耳朵紅透了。
宋苒愛極了她這幅模樣,又牽著她的手落下一吻後,才笑道:“好哦,姐姐加油。”
桑蕪不說話,宋苒轉身讓不遠處的兩個助理過來陪著她。等到晚戲開始拍攝,整個薪縣都陷入了昏暗,翻湧的墨雲也壓不下頑劣的冷氣,在場的人都穿上了厚外套。
晚戲拍攝持續了兩個小時,兩小時間只有十分鍾的休息時間。休息時,宋苒注意到了安苑阮看起來似乎更加呆愣了,可偏偏她在拍戲的時候又仿佛變了個人似的,就像一隻提線木偶,一舉一動都由一只看不見的手在幕後操縱著。
劇組的人對她十分漠視,似乎沒有人察覺到她的變化,又或許是察覺到了也不想多言出事,宋苒一直都沒再聽到關於她的談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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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拍攝結束時,薪縣罕見地在昏暗的夜裡泛起了大霧,白霧如薄紗般籠罩住整個薪縣,仿佛是劇終前的最後謎團。大霧中巷道內有幾個演員的車輛都停滯不前,好在宋苒因為擔心桑蕪受冷著涼,所以導演一說結束就帶著桑蕪走了,這才逃脫被白霧滯留的困局。
兩人抵達住所回房時,宋苒站在陽台上,望著白茫茫的一片,忽然心跳的厲害,像是剝開謎團,直面真相前的緊張,又如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宿命感。
她沒有多想,轉身推闔窗戶用窗簾掩住了窗外景象。桑蕪先去洗漱了,她等了會起身準備去衣櫃時卻不小心碰倒了桑蕪的行李箱。
剛剛桑蕪在進去前打開箱子翻了東西,宋苒猜測應該是她那會拿了東西後沒徹底關闔箱鎖。她屈身蹲下,開始給她收拾整理。
很多小東西都散落在一旁的地毯上,好在沒有衣服,宋苒抽出紙巾簡單擦拭便放進了箱子裡。指尖掠過一側內袋時,宋苒停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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