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劇本,這一場戲是小鎮喜慶節日時,忽然發生了命案。約莫十五分鍾後,安苑阮換好衣服跟著舞蹈群演們一起站上了舞台。
她的身形條件優越,鄭導將她調到了一個相對顯眼的位置。一切準備就緒後,鏡頭率先聚焦於一燃即響的鞭炮,隨後拉到花壇旁的群演,最後才是隨著悅耳歌聲翩翩起舞的群演們。
桑蕪臉色淡淡地望著,她身旁的宋苒卻看的很認真。
不是因為其它,純碎是因為她覺得安苑阮跳得很奇怪,但她沒怎麽接觸過這方面,所以具體是哪奇怪也說不上來。
很快,鏡頭轉至另一邊,近景變遠景時,商落落小聲跟何穎嘀咕:“我怎麽感覺她不像舞蹈生啊,她跳得也太..一般了吧。”
風聲將兩人的交談吹入宋苒的耳中,她不禁笑問:“怎麽說呢?”
“就挺不像的啊。”商落落壓低聲音,“我小時候學過舞,這個舞蹈其實還算簡單。苒姐,你想想,我這種半吊子都算不上的人都覺得簡單,那為什麽一個準首席還跳成這樣,而且她剛剛還做錯了一些基本動作。要是我不知道她是舞蹈生,我一定會猜她是不是剛接觸舞蹈沒幾天。”
宋苒眸色漸深,眼底墨色翻湧。
可是在那份個人資料上,安苑阮確確實實是從小開始練舞,且極具天賦的。
“會不會是她不想展示她的真實水平啊?她可能不想露這點風頭後又被這種事找上。”何穎皺眉推測。
“不是吧。”商落落作為在場唯一學過舞的人,非常確信,“怎麽說呢,到了準首席水平的大佬就算裝也不應該是這樣的。剛剛我說她跳得一般其實還..還嘴下留情了,她跳成這樣應該連入門的門檻都摸不到。”
說完,她又有些不好意思:“苒姐,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嚼人口舌,我只是有些疑惑。以後我會更加謹言慎行的。”
宋苒揮手:“沒事,你學過舞,覺得疑惑很正常,而且也是我主動問你的呀。不過以後還是要注意一點,小心隔牆有耳。”
“我知道了,謝謝苒姐。”
四人閑聊了會,等這場戲拍完晚間吃飯時,宋苒特意給桑蕪點了很多她愛吃的菜。晚秋的夜晚總是來得早些,不到六點半便黑幕沉沉了。一輛飛機平穩地在空中飛行,落在路人眼裡仿佛流星劃過。
吃完飯後還有點時間才開始拍攝,兩人趁著這點時間空隙,牽著手到江邊散步。江風拂過秀發,氣溫開始緩緩降低。
靠在石欄旁,宋苒示意桑蕪看江對岸:“看,那裡有一隻白色的小鳥。”
桑蕪順著睇去,沒由來地覺得冷。她瞅了幾眼,緩緩點頭:“嗯。”
宋苒無端覺得對岸的白鳥有些眼熟,再想細看時,小白鳥卻撲騰著翅膀,飛入了對岸叢林裡。她失笑,沒再放在心上。
江風吹得人愜意舒服,片刻後,桑蕪倏地出聲問:“你讓她們走了嗎?”
“沒有。”宋苒撚摸著她的手,頗有些情趣意味。
“那你打算怎麽做?”
宋苒俯身在她右臉親了下,沒有隱瞞:“讓她們吃點苦頭。”
她尊重她的戀人,沒有擅自調查過她的生平過往,但這並不代表,她會輕易繞過那些傷害過她的人,尤其是桑家。即使只是身旁人的三言兩語,她也能猜到桑蕪過得究竟有多不好。
不是所有人都配當父母,桑母和桑父便是。
“你想為她們求情啊?”宋苒伸手玩/弄她的外套衣扣,聲音低了些,“那可能不行哦,就算你哄我也不行。”
如水月色沁潤著萬物,桑蕪望著宋苒垂著長睫的模樣,忽地踮起腳湊上前吻住了她。不複往常落在臉頰上的淺吻,而是落在了那嫣紅的唇瓣上。
她很緊張,心口處小鹿亂撞,指尖攥出了褶子,輕/允了下就退開了:“我沒想求情,我只是想跟你說謝謝。”
如果桑母沒有在餐桌上將她像商品一樣交易,她或許會有一絲不忍。可她就是那樣做了,還絲毫不覺得有任何不對。
“這算是..謝禮嗎?”宋苒輕笑出聲,“好甜喔,謝謝寶寶。”
桑蕪抱住她,腦袋側著抵在她的肩頸不說話了。
“你放心,我有分寸,不會真的讓她們缺腿少胳膊回去。”溫香軟玉在懷,宋苒心動的厲害,她低聲哄道:“能再親一下嗎?”
桑蕪憋出一句:“還在外面。”
“那就留到回去的時候再親吧。”宋苒笑盈盈道。
桑蕪難得沒有反駁,任由她把玩著手指。
時候不早了,兩人在江邊待了會就回了片場。晚上的戲份進展順利,除了安苑阮外。她一直有些不在狀態,無論鄭導怎麽教都木木的,跟她以前頗具靈氣的形象很不符。
封擎倒是想上前幫她,但在意識驅動身體做出反應時,他又奇怪地退了回去。他自言自語道:“奇怪..這跟我有什麽關系嗎?”
宋苒離得近,將這些奇怪的狀況盡收眼底。她依舊笑著,但投向兩人的目光卻多了幾分打量。
晚戲可以不統一時間下班,演員拍完自己的戲份跟導演說一聲就能走了。等到桑蕪的戲份拍完,兩人沒有多耽擱,簡單提了句就驅車揚長遠去。
晚間的巷道燈光朦朧,白瓦牆上印著過往行人的倒影,青石板路被車輛碾過,時不時還會發出響動。四人很快就抵達了住所,像往常一樣道別後,宋苒牽著桑蕪往房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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