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望著季山身上的血跡:“你身上的血怎麽一回事?”
血太多了,看著嚇人。
季山伸出左手,手掌被白細布緊緊包扎。
“我很害怕,我得想辦法保全自己。於是我想到用刀劃傷自己,披頭散發,吊在樹上裝鬼,來嚇退他們。剛開始進來的四位黑衣人確實被嚇到離開了,但很快他們就跟著一位黑衣人進來,那後來的黑衣人識破了我的扮鬼,就想將我帶走,幸好人間趕到,隨後捕快們也趕到,救下我。”
縣令摸著手中的帕子:“他們為什麽要綁架你?”
季山搖頭:“民女不知,還望大人能查出真相,讓民女安心。”
“姐夫!姐夫——”突然門外強行闖進一人,是秦不秋。
縣令黑臉:“叫我縣令大人!”
秦不秋身後跟著兩名捕快和四名家仆。
兩名捕快道:“縣令大人,屬下在新陽河碼頭不遠處發現有一艘船夜行!”
秦不秋舉手:“我來說!我看見了!我帶著家仆在河邊消食時看見了有三位黑衣人在我面前飛快跑上了那艘船!隨後船就開走了,我本沒放在心上,路上遇到捕快,才得知竟發生了這等事!”
縣令皺眉:“船呢?”
捕快們搖頭:“河水湍急,船很快就不見蹤跡了。”
縣令皺眉:“看來那些凶手不是本縣人,而且已經跑了。”
縣令扭頭看向姬眠和季山:“這件事,你們想怎麽辦?”
凶手坐船走了,指定是追不回來了,就看姬眠她們想怎麽辦了。
姬眠聞言就知道縣令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再加上季山還活著沒死,能少一件麻煩事就少一件。
姬眠雙眸暗了下來:“我起碼要知道是誰指派他們來搶我娘子的。”
姬眠與縣令四目相對,不甘示弱。
秦不秋跑到縣令身旁道:“姐夫,你知道就告訴季人間唄,這自己的娘子被壞人盯上,還不知道壞人是誰,這多不安心啊。”
縣令要被秦不秋氣死,他扭頭瞪她,指著地上的兩具屍體道:“人都死了,我怎麽知道!”
縣令被秦不秋這個小姨子氣到肺疼,他按著胸口努力讓自己平息怒火,隨後看著靜靜地望著她的姬眠,歎了口氣道:“你們想要什麽補償?能滿足你們的,我都會盡力滿足。”
姬眠搖頭:“我隻想知道他們的主子是誰。”
縣令歎了口氣,從屬下手中拿過一把黑衣人的劍,指著姬眠道:“你跟我走,我有話跟你說,其他人不準跟過來。”
秦不秋不依:“姐夫,有什麽是我不可以聽的嗎……”
縣令指著秦不秋對捕快頭領道:“肖金,你給我看好她,不準她跟過來。”
肖金點頭:“是!”
捕快們搬來兩張椅子,分別給季山和秦不秋坐。
書房內,縣令將劍遞給姬眠:“仔細看劍柄處,是不是有三條線?”
姬眠拿起來查看,還真有,三條間距一樣的波浪線。
姬眠:“這是家族標記?”
縣令搖頭:“我也不清楚,但年輕時我在王城,見過這個標記一回。”
縣令說到一半就不說了,似乎不太想說。
姬眠拱手抱拳:“麻煩縣令大人告知,事關我娘子的安危,我必須知道。”
縣令歎了口氣:“我只能告訴你,我曾在吏部尚書的大公子許夜明的貼身侍衛的佩劍上見過。”
姬眠眉頭蹙起:“吏部尚書?”
約莫一刻鍾的時間,姬眠才跟縣令從書房走出,秦不秋急忙跑了過去:“怎麽樣,知道誰是主謀了嗎?”
縣令瞪她:“死無對證,誰知道!肖金,把秦小姐給我送回秦府,今夜不許她出府!”
肖金領命,讓秦不秋的家仆將秦不秋帶了出去。
而姬眠自從出來,一直冷著臉,但也沒有再追著縣令要結果,只是蹲在季山的椅子前,面部柔了下來,輕聲問她:“娘子,我們回家好不好?”
季山看著蹲在她身前的姬眠,默默點頭:“好。”
季山不知道縣令跟姬眠那一刻鍾的時間內說了什麽,但無論姬眠出來說什麽,她都會說好,因為她知道姬眠已經為她做出了最大的努力,她盡力了。
不過這次應該不是她失憶前的仇敵,那她的身份就還沒暴露,她還能繼續跟著姬眠一起生活。
季山扶著椅子把手起身,剛站起,就被姬眠拉住她的手將她帶入懷裡,不等季山反應,就將她打橫抱起。
“你身子虛,還是我抱著吧,別累著了。”姬眠認真道。
這是在外面,甚至是在縣衙,季山還是有些小害羞的,她將自己的頭埋在姬眠懷裡,隨便吧。
姬眠抱著季山朝縣令辭別:“縣令大人,小生跟娘子就先告退了。”
縣令一揮手:“回去好好休息,今晚的事別想太多,以後本縣令會派更多捕快夜間巡視。今晚的事,在我新陽縣,斷不會再發生!”
姬眠點頭:“那我替全縣百姓感謝縣令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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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眠抱著季山走出衙門,就在門外遇上了蘇堂長。
姬眠走過去向蘇堂長鞠躬道:“抱歉,今晚失約了。”
讀書人最討厭的就是言而無信。
蘇堂長搖頭:“你們的事我也聽說了,小娘子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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