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悅香越是這麽說,駱橋越是覺得柯悅香被傷到了,不顧她的阻攔,還是將她的假肢拆了下來,這才截肢口已是一片黑紫。
駱橋頓時蹙起眉頭,抬頭看著柯悅香:“你管這叫沒什麽?”
柯悅香伸出雙臂抱住駱橋的腦袋,低頭在她發絲親了一下:“小橋,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也不希望你為我擔心……”
駱橋抬起下巴,吻在柯悅香的下巴處:“香姨,今天受傷受委屈的人是你。”
柯悅香低頭望著駱橋,四目對視,吻了下去:“你已經有把我照顧得很好了,這事跟你無關,不必內疚,再說了,我不也沒受到真實傷害嘛,除了被他捂著我的嘴在地上拖了一段路外。”
話音落地,駱橋眼睛驀然睜大,冷眼道:“他把你在地上拖?該死的溫洋!”
駱橋猛地捶地,從地上起來,怒氣衝衝地往外走。
柯悅香連忙喊道:“你幹嘛去?”
駱橋冷聲道:“找溫洋算帳!”
她嬌生慣養伺候了那麽多年的人,今天居然被溫洋捂著嘴在地上拖,要不是柯悅香聰明自衛,恐怕就真要出事了。
該死的溫洋,他怎麽敢!
柯悅香的聲音從後面響起:“你知道他家在哪嗎?”
駱橋嘴巴動了動,喉嚨滾了滾,剛想說出“知道”二字時,想起現在的自己是不知道的,抿了抿嘴,轉身搖頭:“不知道。”
柯悅香朝駱橋招手,駱橋走過去,柯悅香雙臂環住路橋的腰,將頭埋在她的身上,安撫道:“沒事,溫洋以及你那堂哥駱雨,他們一個都跑不了,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駱橋蹲下,垂眸折起柯悅香右腿的褲腳,那條發青甚至有血痕的小腿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駱橋抬眸:“都傷得這麽重了,怎麽都不喊疼,還強撐著開車回來,萬一傷口加重了怎麽辦?”
柯悅香搖頭輕笑:“我有分寸的。”
柯悅香都這麽說了,駱橋也沒話說,她起身摸了下柯悅香的頭,聲音低柔道:“你在這兒坐著等我,我去樓下拿醫藥箱上來給你擦拭傷口。”
柯悅香笑著點頭:“好,我等你。”
駱橋走出房門,往樓下走去。
而原本淺笑地坐在椅子上的柯悅香,雙眸瞬間變得冰冷起來,拿起放在一旁桌上的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等駱橋拿著駱父的醫藥箱上來給柯悅香包扎好後,就陪柯悅香在樓上休息了好一會兒,然後下樓幫駱母一起做晚飯,等做好後上樓叫柯悅香吃飯時,發現柯悅香緊皺雙眉滿臉是汗地趴在書桌上睡覺。
駱橋輕步走過去,猜想柯悅香大概是做了噩夢,剛想把她叫醒,就發現柯悅香猛地從睡夢中驚醒,雙瞳瞪大,一臉恐慌。
“香姨,您做噩夢了嗎?”
駱橋輕輕碰了下柯悅香的手臂,柯悅香反應極大,在椅子上猛地彈了下,然後轉頭,在看見時駱橋後,雙手死死地抱住駱橋勁瘦的腰,在她懷裡喘著粗氣。
“怎麽了?”駱橋摟住柯悅香,輕聲安撫道,“不怕,夢跟現實都是相反的。”
柯悅香一直抱著駱橋的腰不說話,想到要吃飯,駱橋隻好打橫抱起柯悅香往樓下走,在兩人下樓途中,柯悅香雙臂圈住駱橋的脖頸,小聲問道:“小橋,以後你會跟男人結婚嗎?”
駱橋下樓的腳步一頓,顛了下柯悅香,笑道:“如果我要找男人結婚,您會放手嗎?”
“死都不放!”柯悅香下意識回答道,隨後皺起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駱橋輕笑:“您都這麽說了,那我還有什麽機會呢?”
在駱橋說完話後,柯悅香沉默了一瞬,將頭埋在她的鎖骨,低啞道:“你如果真的喜歡上別人了,記得要瞞著我,瞞得好些,千萬別讓我發現。”
這樣她就不會失控傷害駱橋,就不會開車帶著她一起衝進江裡,就不會讓駱橋年紀輕輕就喪命。
最近她一直做那樣的夢,只要不是在駱橋的懷裡醒來,她都會做那樣的夢,那個她碰見駱橋跟溫洋相親,然後情緒失控,帶著駱橋衝進江裡雙雙死亡的夢,真是個噩夢,卻又是那樣的真實。
柯悅香妥協的話,落在駱橋耳朵裡,倏然在腦海裡炸開,她頓時停下腳步,不可置信地望著被她公主抱著下樓的柯悅香,眉頭微皺道:“香姨,您知道您在說什麽嗎?”
柯悅香不說話,只是靜靜靠著駱橋的鎖骨。
剛剛她說出那句話,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她的心裡,百般不願,死也不放手,但她又害怕她們真的會更夢裡一樣,她背叛了她,她就偏執地帶著她去死。
駱橋背叛她,雖然有錯,但罪不至死。
柯悅香的沉默,加劇了駱橋心裡莫名的怒火,駱橋故意壓低聲音語氣不明道:“香姨,您把我當什麽了?腳踏兩條船的人渣?讓我瞞著您出軌?您可真是大方。”
“小橋,快帶你香姨下來吃飯!”樓下傳來駱母的呼喊聲。
“來了!”駱橋低頭望著懷裡的柯悅香,頭也不抬地大聲回道。
駱橋希望聽見柯悅香的解釋,可是柯悅香一直都只是將頭埋在她的鎖骨不說一句話,柯悅香的沉默,讓駱橋莫名冷了臉。
她總感覺,柯悅香不該這樣的,她怎麽能對她放手,她應該對她死也不放才對,就跟前世一樣……現在的柯悅香,讓她感覺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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