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季山突然笑了,她的笑讓姬眠迷糊了。
姬眠不解問道:“你笑什麽?”
季山:“怪神之論,豈可信。”
姬眠聳肩,隨口道:“也不是不可以。”
季山眼眸微沉,她突然起身打開院門離開了。
姬眠皺眉:“這真是個怪人。”
姬眠坐累了,眼見太陽即將落下,天色變得昏黃,姬眠起身想要回房睡覺。
發燒頭暈,還是先睡一覺醒來再說。至於會不會睡死,隨便吧。睡死最好,睡不死,醒來還要活受罪。
姬眠擺爛的心無比強烈,所有贖罪組的組員,最擺爛的就是姬眠,每次任務都是堪堪踩線完成,但因為她以次數彌補質量,再加上她身上背負的罪不多,所以也就能很快完成所有任務,進入到她夢寐以求的現代富婆養老小世界。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會降落到這個麽敗家女的賭徒身上,但不妨她擺爛。
姬眠剛剛給自己看了下手相,很不幸,長命百歲的命相。
慘。
姬眠還是感覺自己這具身體虛得很,她慢悠悠地走向主臥,剛準備上石階,突然一股惡臭血腥味傳來,她轉身,就看見季山抱著一個木桶進來,桶上還蓋著木蓋。
姬眠皺眉,問她:“這是什麽?”
季山淺笑:“好東西。”
霎那間,木蓋掉落在地,緊跟著一大波狗血潑到姬眠身上,速度很快,快到震驚的姬眠來不及轉身就被淋了個全身。
姬眠:……她的離開,是去找狗血了?
季山抱桶的指尖有些顫抖,她單手握著木桶,雙眸微沉,朝姬眠道:“什麽時候奪舍的?”
姬眠有些震驚地眨著眼。
季山單手拎著木桶,轉身將院門關上,然後朝姬眠微挑下巴:“不要說沒有,我雖是失憶,可不是傻。季人間既然能做出將我抵押給賭坊的事,就不可能會讓我逃跑,還把全副身家給我,以及這般輕而易舉地寫下這封休書。畢竟,季人間爛泥糊不上牆,死性不改,突然這麽大變性子……”
季山掃視著一身狗血淋淋的姬眠,語氣平淡卻又肯定:“唯一的可能,這具身體裡的人,已不再是季人間。”
季山提起木桶,指著姬眠:“說吧,你是誰。”
微不可見,季山抓住木桶的手有些顫抖。她是怕的,但她很肯定,季人間被人奪舍了,但她望著姬眠的雙眼,猜測著這奪舍之人性子可能不是很壞,但實力絕對高強,不然也不能奪舍他人。
姬眠眼睛一眨一眨的,突然,她伸手,一把抹去臉上的狗血,雙手背在身後,緩緩走向季山。
渾身淌著血水的姬眠,再加上她的步步走來,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季山手握木桶指著姬眠:“你是誰?為什麽要奪舍季人間?又是如何奪舍的?”
子不語怪力亂神論,可季人間的事太奇特了,出走的季山忍不住折回來探究真相。
姬眠深手將木桶挪開,走近季山。
姬眠挑眉:“奪舍?是又不是。”
季山後退一步,拉開與姬眠之間的距離:“什麽意思?”
姬眠一本正經道:“我確實不是季人間,我本名姬眠,乃大善人也,是後世者。無奈陰差勾魂時勾錯,誤將原本應該長命百歲的我勾進了陰曹地府,閻王爺在批錄時發現錯誤,為了彌補我,便找了一具剛死的肉/身讓我還魂。”
姬眠歎了口氣:“想我生前家財萬貫,還魂的肉/身之人竟敗盡家財,性子還如此惡劣……”
姬眠說到最後,帶著說不盡的委屈。
姬眠:聽我跟你編。
對面的季山雙眸微沉,點了點頭,道:“如何證明?下任皇帝是誰?”
姬眠一聽,瞪大了眼。
這是個架空小世界啊,我又沒系統在身,我怎麽知道!
姬眠開始擺爛:“無法證明,愛信就信,不信就算。”
編故事怪累人的,再加上她發著燒,腦子昏沉沉的,身上還有一身的惡臭狗血。
姬眠很累,眼皮子都快抬不起了:“我累了,想睡覺。”
說罷,突然朝一旁倒去,姬眠已經意識恍惚,在徹底昏厥前,她還幻想過能被人接住。
“嘭”
姬眠重重地摔在地上。
季山看著地上不省人事的姬眠,眼睛微眯,從木桌上拿起那把菜刀,對準姬眠那修長的脖頸。
半晌,季山將菜刀重新卡進木桌,拖著姬眠的腿,將其拽進了主臥。
算了,奪舍了更好,不然這次賭坊的人沒來要季人間的狗命,後面她也會在夜間回來,砍死這人渣。
騙她錢財,騙她成婚,生活困苦,食不果腹,甚至還將她抵押給賭坊……季山是不會讓季人間繼續活在這世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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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探進屋內,照在姬眠臉上,只見其睫毛微顫,雙眼緩緩睜開,露出一雙惺忪的眼。
姬眠伸手擋在自己眼上,翻了個身。
陽光刺眼。
頭好些了,沒那麽暈了。
倏然,姬眠從床上彈起,低頭看著自己身上乾淨的中衣。
她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她昨天被看光光了!那個看她身子的人就是——
“吱”房門打開,濃鬱的草藥味撲向姬眠,讓姬眠瞬間皺起眉頭。
怎麽又要喝這毒藥啊?就不能弄成現代的藥丸,讓她咽下去嗎?她可不想她的嘴裡都是這難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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