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崔玉涼也是有私心的, 雖然她沒有表現得特別殷勤,但行為舉止, 或多或少帶有一絲討好賀夢的意思,只要網友眼尖,不難發現。萬一真的播出,網上勢必也會有她的流言蜚語, 對她終究會有影響。
幸好不播了……
第二天,她就收到了《我們終會再見》的劇本, 導演讓她自己把劇本熟讀熟透,等到十一月份的冬天, 就開拍。
這部劇會上星, 賀夢親口說的。
只要不出意外, 等這部劇播出, 她的身價會上漲。
崔玉涼太想把這部劇演好了, 以至於廢寢忘食, 九月份胃痛進了醫院。
在醫院住了幾天, 嫌悶,崔玉涼便戴著口罩在醫院花園溜達。
“嗚嗚嗚嗚……”努力壓製的哭聲還是隱約傳入崔玉涼耳中。
崔玉涼耳朵動了動,往聲源處走去,在牆角的一棵大樹後,看見有一個身著紅色衛衣黑色褲子的人,正戴著衛衣帽子,趴在她自己的手臂上悶聲哭泣著。
哭聲讓崔玉涼聽的有些難受,想去安慰她。但作為陌生人,崔玉涼又覺得自己或許不該打擾人家發泄情緒。
衛衣人在大樹後悶聲哭泣,崔玉涼則是坐在大樹前的木椅上,戴著口罩仰頭感受著大自然的鳥語花香。
衛衣人並未哭很久,在哭聲停下後,崔玉涼也覺得自己呼吸夠了新鮮空氣,現在該回到病房了。
“砰——”突然,一聲悶響從大樹後面傳來。
“嘶……”傳來衛衣人的吸氣聲。
崔玉涼:這麽大聲,摔得應該挺慘的,可憐……
崔玉涼在自己的褲兜裡掏了掏,除了掏出一部手機外,她還掏出了一包紙巾。
幸好她有外出隨身帶紙的習慣。
崔玉涼起身輕步繞到後面,就看見帽子掉了下來、露出了裡面的長發,是女人。
穿著連帽衛衣的女人歪著頭,看著自己摔傷的部位,此時的黑褲子沾滿了灰土。
“您好,請問需要紙巾嗎?我有紙巾。”崔玉涼對衛衣人道。
“啊,謝謝……”衛衣人抬頭看向崔玉涼。
四目對視那一刻,崔玉涼和衛衣人都愣住了,久久無言。
崔玉涼滾動了下喉嚨,有些不確定道:“月照?”
此時狼狽地摔在地上的,正是跟崔玉涼一起參加了《尋找唯一的她》那檔節目且撐到第三天早晨的汪月照。
汪月照在反應過來給她遞紙巾的人是崔玉涼後,不知為何,第一時間低下了頭,強撐著劃破皮的腿,從地上站起。
“您好,崔小姐。”汪月照因為剛剛哭過,所以聲音格外嘶啞。
崔玉涼從未見過汪月照如此狼狽的模樣,想當初,她還敢在泉海島指責賀夢,沒想到有一天,她居然會躲在這麽一個角落暗自傷心。
崔玉涼向前一步,想走近汪月照,卻不料崔玉涼走近一小步,汪月照就後退了一大步,拉開了與崔玉涼的距離。
崔玉涼咬唇:“月照,我只是想看看你摔傷了沒。”
汪月照低著頭,全程躲避崔玉涼的視線:“多謝崔小姐的關心,我沒事。”
崔玉涼不解:“月照,為什麽你我之間這般生疏?”
汪月照垂眸勾唇道:“本來就沒有多熟不是嗎?在節目裡三天的友誼,能算什麽?”
崔玉涼皺眉:“這就是你一直不通過我好友申請的原因嗎?”
汪月照從始至終都低著頭:“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何必有聯系。”
汪月照說罷,低著頭轉身,往醫院大門的方向走去。
崔玉涼心裡有些煩躁,她一結束節目錄製,就拿著互相交換的聯系方式去加汪月照,結果汪月照那邊一直都沒有通過她的好友申請,崔玉涼跟經紀人打聽過,經紀人只是讓她少跟汪月照聯系,說節目錄製結束,汪月照就被封殺了。
誰封殺的,不言而喻。
在泉海島,頂撞賀夢的,汪月照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
就這麽在崔玉涼聯系不上汪月照的結果下,崔玉涼和汪月照斷了聯系。
崔玉涼望著汪月照低頭快步遠去的背影,皺緊了眉頭。
汪月照變化太大了……
想到汪月照剛剛那樣對待自己,崔玉涼心裡也怪不好受。
她不是受虐狂,汪月照既然不把她當朋友,她又何苦熱臉去貼冷屁股。
看著汪月照遠去的背影,崔玉涼沒忍住,朝著她的背影喊了句:“活該你被封殺!”
原本疾步行走的背影一頓,抬起滿是塵土的手將帽子戴上,把自己整個人藏著,隨後加快腳步往醫院門口方向走去,沒一會兒就消失在了崔玉涼的視線裡。
崔玉涼抿緊雙唇,攥緊手中的那包紙巾,往住院大樓走去。
崔玉涼沒住幾天就出院了,在她那幾天裡,她都沒再碰見過汪月照。
崔玉涼出院後,日裡夜裡總是會情不自禁想起醫院花園角落的大樹後,汪月照狼狽地摔在地上的模樣,還有她抬眸看她時的那雙布滿了血絲與疲倦的眼。
崔玉涼從床上爬起,打開床頭燈,靠著床頭,腦海裡的那個畫面一直在轉動。
為什麽汪月照會哭的那麽傷心,又看上去那麽可憐?
崔玉涼最後實在是受不了自己的胡思亂想,於是三更半夜打電話給經紀人,希望經紀人幫自己去調查一下汪月照在被封殺後,遭遇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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