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一輪銀月高高掛在黑夜中,照著整座島。
而一直趴在湖邊望著仙祥蓮的守護獸,望著望著,原本的一朵仙祥蓮在它眼裡變成兩朵、三朵……
狂暈草上的掩息術消失,守護獸感覺到了自己胃裡傳出狂暈草獨屬的臭味。
守護獸頓時暴怒起來!
它剛剛吃的那隻傻羊,原來是吃了狂暈草才跑跑摔摔的。
守護獸仰天狂叫,氣憤不已。
守護獸想努力去看清湖中的仙祥蓮,突然發現,它眼裡的無數朵仙祥蓮正在慢慢盛開著。
守護獸立馬欣喜若狂,它等了一千年的仙祥蓮,終於要盛開了。
守護獸閉著眼睛,用氣息去感受仙祥蓮的方向,想以此減輕狂暈草帶來的眩暈。
突然,它嗅到了人類修士的味道,驀然睜開雙眼,將身子後甩,避開了人類修士的暗殺。
守護獸極其暴怒,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人類修士。是她,是她,一定是她!是她故意讓它食下吃了狂暈草的旋風羊!
守護獸雙瞳驀然變得通紅,而後撒腿衝向身著白衫的人類修士。
它要弄死她!
邢瑾初緊抿雙唇,右手攥緊了本命劍,腳尖輕點,往坡上躍,將相當於人類元嬰中期的守護獸引遠。
身姿輕盈的邢瑾初的腰間正系著屬於封箏的儲物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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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瑾初和封箏提著旋風羊走在島林裡。
邢瑾初邊走邊道:“師妹,一會兒守護獸吃了羊,暈了後,我們等花盛開時,我就去阻止它,你趁機去搶仙祥蓮。”
封箏皺眉道:“師姐,你不過金丹中期,可那守護獸是三階中期的靈獸,你真的非要那仙祥蓮不可?”
邢瑾初鄭重點頭:“非要不可。”
封箏正無奈著,就聽見邢瑾初的聲音傳入她耳中:“如果我被守護獸所殺,你就別拿仙祥蓮了,盡快逃跑,能跑多遠就跑多遠,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你找個地方躲起來,活到明天就能出這秘境了。”
封箏聞言,倏然抬眸看向身旁的邢瑾初,邢瑾初一手提著旋風獸,一手摸上自己脖子上掛著的白玉,轉頭看向封箏,與封箏四目相對,輕聲道:“你送的白玉,我就不還你了。”
封箏抿了抿唇,攥緊了手中旋風羊的蹄子,垂眸啞聲道:“師姐不會出事的。”
邢瑾初點頭:“借你吉言。”
兩人無聲地走了一段路,封箏突然停下,松開羊蹄,將腰間的儲物袋解下,系在邢瑾初腰間上。
邢瑾初阻攔道:“這是你的儲物袋。”
封箏打掉邢瑾初阻攔她的手:“書上說了,守護獸會將一切搶奪仙祥蓮的修士殺死。只有師姐殺了守護獸,我才能活命。”
封箏將儲物袋在邢瑾初腰間系好後,松開手,看著邢瑾初欲言又止的模樣道:“師姐別忘了,守護獸是三階中期的靈獸,而我只是一個築基前期的低微修士,如若師姐被殺,下一個死的就是我。”
邢瑾初一愣,而後摸上腰間系上的儲物袋,嘴角微揚,緩聲道:“有師妹儲物袋裡的符籙丹藥在,我不會出事的。”
封箏低頭看著林間地上的落葉,低聲道:“嗯,別出事。”
她不是在幫她,只是希望她別被那守護獸一下子就弄死而已,不對,邢瑾初不能死在那守護獸嘴裡,她只能死在她手上……
封箏的腦海裡宛若有兩方敵對的人在爭吵。一方說封箏糊塗,邢瑾初死在守護獸嘴裡,不就直接報了仇,還為以後的自己除去了一個大敵,這不一直都是她最想要的結果嗎?而另一方吱吱嗚嗚,說邢瑾初死在守護獸嘴裡和死在封箏手裡是不一樣的,還說封箏不是都計劃好了,要邢瑾初徹底愛上她再拋棄她,如果邢瑾初現在就死了,那就不能讓她嘗到世間最絕望的“拋棄”。
兩方你一句我一句,說的封箏腦子嗡嗡響,最後直接把那兩方掐滅,腦海才清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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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邢瑾初以身為餌引開守護獸時,封箏腳尖輕點,輕而易舉地點水直奔仙祥蓮,而後彎腰將盛開的仙祥蓮從湖中摘起。
看著聖潔美麗的仙祥蓮,封箏嘴角抑製不住地上揚。
她終於拿到仙祥蓮了。
封箏手持仙祥蓮往岸邊看去,卻不見邢瑾初和守護獸的身影。
封箏皺眉,神識鋪開,鋪滿整個島,搜遍各處,都沒有搜到那消失的一人一獸。
封箏眉頭緊蹙,體內的魔丹從經脈浮現,開始釋放著陰鬱可怖的魔氣。
什麽破秘境,敢在她面前吞人,也要看她答不答應。
陰森濃黑的魔氣從封箏體內源源不斷的溢出,將整個島籠罩。
封箏手攥緊仙祥蓮,薄唇輕啟:“給我找。”
魔氣似乎得到指令一般,籠罩住整座島,一絲縫隙都沒留地尋找著消失的一人一獸。
很快,有魔氣感覺到有處空氣流速似乎不對,立馬反映給封箏,封箏飛來,在那處停下。
原來就是那個守護獸一直趴著的地方後面的一處石壁。
封箏伸手戳向石壁,指尖看似觸碰到的是冰涼的石壁,可指尖卻感受到了一絲空氣在石壁內外的流動。
原來是小秘境。
封箏勾唇,雙手背在身後,斂眉徑直走向石壁,在所有魔氣面前,穿壁而入。
封箏一入小秘境,就嗅到了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和一股似曾相識的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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