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母背在身後的雙手緊緊相扣,她死死地盯著蕭灣被打紅的左臉,雙手止不住地顫抖。
“你……”蕭母說了一個字後,怎麽也說不出聲了,反倒是蕭灣搖了搖頭,“沒事,一點都不疼,我也確實該打,之前多次路過基地大門卻不入,是我不孝。”
有這麽一個跟喪屍混在一起的女兒,想來他們也受到了不少非議,如果不是有他們病毒學家的身份在那裡撐著……是她沒能保護好父母。
蕭母搖頭:“不是的,你不是這樣的。”
蕭母雙手緊緊握著蕭灣雙臂,眼白布滿血絲,對著蕭灣道:“灣灣,你告訴媽媽,你現在出現在基地,就是回歸人類陣營的意思,不會再跟那隻喪屍在一起了,對嗎?”
話說到最後,帶著祈求意。
蕭灣沉默,病房靜得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都聽得見。
蕭灣的沉默,引得蕭母大怒,她厲聲質問她:“蕭灣,你要給我一個理由,一個你寧願繼續跟喪屍在一起都不願回歸人類陣營的理由!”
蕭灣抿緊雙唇,直視著比她稍矮的謝母,沉聲道:“媽,她是為了救我才被喪屍咬傷的,如果不是她,今天變成喪屍的就是我!我沒法棄她於不顧。”
蕭母手松了一絲:“但現在她就是喪屍!我們是人!灣灣,人和喪屍,注定是不可能永遠共存的!”
蕭灣:“媽,她從未殺過好人,還在一路上不斷的救助活人。她有智慧,會思考,除了肉/體是喪屍外,她的一切都跟人類一樣,你就把她當成人來看吧。”
蕭母抓著蕭灣的手用力晃了幾下,企圖將蕭灣晃醒:“灣灣,她不是人,她是喪屍啊!”
蕭灣在搖晃中搖頭,語氣平靜:“媽,我是不可能離開她的。”
蕭母看女兒這般平靜,想到外面的傳言,以及現在蕭灣能如此平安無事地回到他們身邊,定然有著超於常人的能力。
蕭母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
“為什麽不可能,到底是什麽理由,讓你堅定要回到那隻喪屍身邊去?”
蕭灣沉默了很久,最後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蕭父,又看了一眼蕭母,緩緩開口道:“祁箋闌,她是我的愛人。”
病房又一次安靜下來,蕭父、蕭母都瞪大了眼,雙唇不停地顫抖。
蕭灣剛剛說了什麽?愛人?誰是她愛人?
喪屍?一隻喪屍?
“啪——”
這一掌,甩的比剛剛那一掌還要來的用力,蕭灣猝不及防,差點都要往一旁倒去。
“蕭灣!你個瘋子!你知道你剛剛在說什麽嗎!你知道嗎!”
蕭母淚水猛地流了出來,她伸手顫顫巍巍指著蕭灣,最後雙手捂著臉,蹲在地上大哭。
她生了個瘋子!她生了個變態!
那是喪屍啊!可她們是活人!活人怎麽能和喪屍在一起!
她們怎麽能是愛人!人和喪屍怎麽能相愛!
蕭灣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蕭父,蕭父閉著眼不想看她,蕭灣又看了一眼心率檢測儀,雖然稍有波動,但還算是正常,看來蕭父的心理承受力比較強。
蕭灣低頭看著蹲在地上痛哭的蕭母,彎腰想將蕭母扶起,中途被蕭母打掉手幾次,但她最後還是將蕭母扶到了椅子上。
看蕭母背靠背椅,抬起手臂掩蓋住不停流淚的雙眼,蕭灣心裡有些疼。
蕭灣蹲在地上拿著紙巾幫蕭母擦淚,還沒怎麽擦,蕭母就把手臂放了下來,一雙猩紅的眼睛望著蕭灣:“灣灣,媽媽問你最後一次,你真就非那隻喪屍不可?”
這事不能回避,她的愛人就是祁箋闌,至死都是她。
蕭灣點頭:“是,非她不可。”
蕭母靜靜地看了蕭灣好一會兒,又靠回椅背,拿手遮住自己的雙眼。
病房又靜了下來,誰也沒再說話。
隨著時間的流逝,蕭灣感覺自己的雙腳蹲麻了,便站起身,往一旁走去,緩緩腳。
“你去哪?”蕭母猛地坐起,看著蕭灣的背影質問道。
蕭灣將桌上的保溫壺舉起轉身笑道:“我只是想給你們倒水喝。”
蕭母這時才想起那個保溫壺的事,走過去將保溫壺接手,倒了兩杯水,沒蕭灣的份。
蕭灣:……能不把她打出去就是天大的好事,還求什麽水喝。
蕭父蕭母一直沒有理蕭灣,蕭灣默默的坐在沙發上陪著他們。
當太陽落於地平線下,夜晚如期而至。
感知有人要敲門,蕭灣撤掉了隔離圈。
“咚咚——是我,方醫生,我來給蕭院士做檢查!”有醫生在門口喊道。
蕭灣走過去開門,一位醫生帶著一名護士走了進來。
就在蕭灣要關病房門時,幾名身著警服的高級異能者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蕭大人,基地長想請您今晚去他那兒用餐。”領頭男語氣恭敬道。
“就我一人?”蕭灣問道。
領頭男溫柔道:“還有許大人和雲大人,他們都在等著您過去呢。”
“你們要帶我女兒去哪?”蕭母的聲音突然從蕭灣身後響起。
只見蕭母表情沉穩,她將蕭灣拉到身後,嚴肅地看著領頭男。
“程警員,我女兒剛回來,我和我家老頭子都想她能多陪陪我們。”
領頭男?程警員朝蕭母微微彎了彎頭:“柳院士,基地長一直稱讚著蕭大人的優秀,今晚更是特意準備好了晚宴,就等著請蕭大人過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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