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榮靜靜地看著舒空花,開口道:“心裡有事吧,介意說給我聽聽嗎?”
舒空花雙臂搭在陽台,張開手掌接住從天而降的雨水,聲音輕飄飄的:“沒啥事,就是琢磨著我要找什麽工作做。”
傅榮雙臂也搭著欄杆,看著外面的雨景,問道:“你不是有工作嗎?”
“理發店老板在外欠下不少賭債,店子被追債的人砸了,工資也發不下來,我搶了老板的手表抵工資,現在是失業人士。”舒空花嘴角勾起,“下一份工作在哪我都不知道。”
“傅姐,別跟我姐說,我姐不知道我失業了,別讓她擔心。”
她失業這事,連舒母都不知道,她不想讓她舒母和舒空荷還為她操心。
傅榮突然開口問道:“你理發理得怎麽樣?”
舒空花聞言笑道:“經我理發完的顧客,沒有一個不滿意的。”
傅榮屈指敲了下鐵欄杆,發出不規律的響聲,很快,她的手指不再敲打欄杆,而是轉身離開。
舒空花看了她一眼,也沒阻攔。
舒空花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大雨,在她十六歲、姐姐十八歲那年,她們的父親為了多賺錢些給母親治病,給姐姐學畫畫,一天打三份工,最後永遠地倒在了那個傾盆大雨的夜晚,母親病得更重了,姐姐也因此格外懼怕雷雨天,以往的雷雨天,姐姐總會睡不著。
今天在睡夢中的她聽見了驚雷,便起身打算去看看姐姐,結果剛到傅榮的房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打情罵俏的聲音,她聽了一會兒就去了陽台抽煙。回想起今晚的一切,她知道姐姐口中好的對象,應該就是和她合租的傅姐。
兩個女人……
她不是不知道有女同,只不過她一直不曾接觸過這樣的人,沒想到她的姐姐就是女同。
舒空花是震驚的,但卻沒想過阻擾,她隻想她姐能幸福,無論對象是男還是女,反正家裡還有她,她永遠支持姐姐。就是不知道,這位傅姐,是不是真心愛姐姐的……
“吱——”
落地窗被人推開,舒空花扭頭看了過去,只見傅榮再一次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傅姐,你怎麽又來了?”
傅榮站在舒空花的身前,遞給她一張名片和一張卡:“拿著。”
她不解,眉頭皺起,看著傅榮問道:“傅姐,你這是什麽意思?”
“投資,卡裡有一百萬,你拿去開店,怎麽開店你都可以問那張名片上的人,她會告訴你的。”
“可就算我有這一百萬,我也根本就不懂啊。”舒空花道。
傅榮搖頭:“你不需要懂,你雇懂的人就行了,凡事你都可以找那個名片的人,她都會教你的。”
舒空花將名片和銀行卡塞回給傅榮:“這錢我不能收!我也沒資格收。”
傅榮後退一步,不接,她看著舒空花,表情冷淡道:“你要知道,這錢我不是送你,而是投資,給你一個展翅的機會。萬一賠了,虧了,你就回來重新找份工,要是賺了飛了,就好好帶阿姨去治病,讓你姐放心阿姨也放心你。”
舒空花張了張嘴:“我賠了虧了,錢就不是那麽容易還給你的。”
一百萬對她來說,可不是小數目。
傅榮輕笑:“還沒做,怎麽知道不行,一切等做了之後再說吧。”
兩人又聊了幾句後,傅榮就說要回去睡覺了。
舒空花捏著那張銀行卡和名片,看著傅榮離去的背影開口道:“傅姐,我姐口中的對象,是你吧。”
傅榮瞬間頓住腳步,扭頭看向舒空花,她表情很肯定。
傅榮嘴角慢慢勾起:“是的,我和你姐是戀人。”
舒空花朝傅榮走近一步:“既然如此,你為什麽要騙她?”
舒空花舉起手中的銀行卡和名片:“你那麽有錢,為什麽還要騙我姐說你是個窮人?”
傅榮輕笑:“你錯了,我從未跟你姐說過我是窮人,只是在你姐心裡我是個窮人。”
她除了在剛開始說過住酒店貴外,再也沒有說過她是窮人,只不過她也沒直接說過自己是榮生集團唯一繼承人罷了……
額,不過她確實也騙了舒空荷說她無業。
算了,找個時間跟她坦白吧,畢竟人都到手了,也不怕她被自己豐厚的資產嚇跑。
傅榮對舒空花道:“我投資你的事你不要跟你姐說。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睡,外邊冷,再吹下去,人要感冒了。”
傅榮往客廳走去,不過在推開落地窗時,傅榮轉頭看著陽台地板上的煙頭,對舒空花道:“記得把地掃乾淨,不要留下煙頭。”說罷走進客廳,長腿不過幾步,就消失在舒空花的視線裡。
姐姐是怎麽跟傅姐這種財大氣粗的人扯上關系的?不過看傅姐這樣子,對姐姐應該是真心的,畢竟都愛屋及烏,一百萬說給就給,還想到了媽媽的病……
等傅榮回到房間,將煙盒和打火機悄悄放回抽屜,輕手輕腳地躺回床上,結果一躺下就被舒空荷抓住,湊上來鼻尖在她身上不停地嗅。
舒空荷不知道嗅到什麽,眉頭微皺:“你剛剛跑外面抽煙了?”
傅榮:“……”
小姨子抽的,不是她!
但她又不好將小姨子供出來,隻好硬著頭皮道:“有些失眠,抽一根來助眠。”
舒空荷雙手捧著傅榮的臉。在她臉上親了親:“傅姐姐,別抽煙好不好,抽煙對身體不好,我希望你長命百歲,身體永遠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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